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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絕境下的冷靜與灑脫

累,無與倫比的累。

杜衡的感覺是自己好像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裡,那是他家裡的浴缸,鬱傾城正在幫自己按摩。

這還不夠形容,又好像是鬱傾城和他之間再沒有隔著一層該死的防菌服,她從後面環抱住了自己,那產生的毫無綺念的溫馨讓杜衡不禁為之沉迷,然後想在她懷裡睡過去。

原本刺鼻的機油味和血腥味杜衡早就聞不到了,他現在的情況對於他的意志力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他沒有停歇地戰鬥了兩天時間,殺人無算,期間還要記清那些維修通道給自己預留後路,然後想方設法地將手機或什麼通訊工具扔出去,讓它在飛船後懸浮,等手機離開飛船屏蔽器的遮蔽範圍後再自行和軍方聯絡。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真正的生死戰鬥能戰鬥三十分鍾就很了不得了,因為你全身的肌肉在那半個小時內全部都活動了,精力集中,全神貫注。

就像是一些從不打架的人突然打架,其實腿肚子會抽筋,只是打了幾分鐘就會全身虛脫,沒一點力氣。

哪怕是李青荷、牛壯壯他們這個等級,也最多只能堅持三四個小時。

唯有杜衡這樣的變態,他不眠不休地和那群太空海盜廝殺了兩天,殺得這些太空海盜組團將他當成一個大BOSS來打,殺得獨眼龍為了服眾,不得不取消自己的命令,命令手下不要留活口。

所以杜衡現在很累很累,他根本不需要床,也根本不講究環境,只要他現在稍微放鬆心神,那麼他就會就此昏睡過去,而且最少也要睡上一天。

但在這種後有追兵的情況下,睡過去等於自己放棄自己的生命,也是放棄鬱傾城的生命和自己對她的承諾,因此杜衡不敢睡,他死死地咬住舌尖,讓那股劇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杜衡在滿是機油味的維修通道裡艱難地向前移動,突然,船體開始震動。

如果是平時,杜衡的下盤很穩,面對這種情況只會微微一晃,可惜他現在體力已經耗盡了,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所以杜衡狠狠地摔倒在地,他無奈地發現自己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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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杜衡突然感覺舌尖傳來一陣痠麻,一股腥甜的溫熱液體被他下意識地咽了下去,原來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接著杜衡面露笑容,因為他透過這個震動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第三艦隊動手了。

這應該是飛船的防護罩被暴力打破後,有戰鬥機群向飛船發射了導彈。

果然,杜衡的判斷是正確的,震盪產生的同時他就聽到了陣陣爆炸聲,飛船在不斷震動,杜衡立馬意識到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出去找那些天軍突擊隊員。

這時,隨著飛船產生震動,爆炸聲傳來,杜衡身後的噔噔聲變得急促不少,那些太空海盜急於出去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懶得小心翼翼地前進。

然而這些維修通道就是狹窄陰暗的只能容一人經過的過道,它沒有其他出口,他們又覺得往後跑回去太遠了,因此他們開始朝杜衡跑去。

都快大功告成了,結果偏偏死在這個時候?

多不爽,多憋屈,杜衡死都不會甘心,他突然又有了力氣,他一骨碌爬起來,開始彎著腰跌跌撞撞地前進。

“千萬別是轉輪門,千萬別是轉輪門……”杜衡邊小跑邊在心裡默唸著。

他小跑了十幾米,拐過個彎,當他看到面前的轉輪門,想要苦笑,可惜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知道這群太空海盜是從哪裡搞來的飛船零部件,很多門和艙門其實都並不通用,有的是間隙配合,可惜間隙太大了,甚至漏光,如果飛船出了問題,完全起不到封閉作用,有毒氣體會衝進來,氧氣會被源源不斷地吸出去。

還有的則是過盈配合,它們之間的誤差極大,是靠轉輪門裡面的螺桿慢慢將門給壓進去,它的缺點是很難將門從牆上分離出來。

而杜衡面前的就是過盈配合,那些太空海盜明知這個門大了點,還是用蠻力把它擠進去了。

杜衡現在沒力氣了,他根本轉不動,也就是說他被堵在這裡了,只能等著那群太空海盜的到來。

杜衡乾脆背靠著滿是汙漬的牆壁坐下,他將手緩慢地伸進懷裡摸了摸,然後摸出了一根雪茄,這是他從一個太空海盜的懷裡找到的,本來有大半盒,可惜他這兩天壓力太大了,吸得只剩下一根了。

杜衡抽出插在腰後的鐳射手槍,將雪茄叼在嘴上,然後對雪茄頭開了一槍,頓時激光束的高溫就將雪茄點燃了,杜衡趕緊吸了吸,免得滅了。

面臨絕境,杜衡身上出現著灑脫、沉靜、冰冷的氣質,也許他要死了,也許他能活下來,但不管怎麼說,哭是沒用的,抱怨也是沒用的,杜衡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如何去快速地接受現實。

杜衡將握著槍的手放在地上,省得等下槍都舉不起來,然後他開始等待。

哪怕再累,這把要佔不小負重的手槍杜衡都沒有扔掉,不是因為要點菸,而是因為這是他在沒有力氣的時候唯一的反擊手段。

噔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聽聲音有二十多人,也就是說有二十多把鐳射步槍,杜衡必須射中外骨骼裝甲鏤空的部位或者他們的頭部等要害才能殺死他們。

陰暗中,杜衡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澈,他倚著牆壁正在平緩地呼吸,氣息變得越來越悠長。

在警校的時候,杜衡那位曾經在坦尼亞州射擊比賽拿過銅牌的教官曾經訓斥過杜衡,因為杜衡自持身懷異能,為了讓自己打得準一點,他一直都是閉氣開槍。

那位教官知道閉氣開槍會導致大腦缺氧,從而導致反應變慢,因此教過杜衡一個合格的射手該保持一種平緩的呼吸節奏。

杜衡現在沒什麼力氣了,他現在變成了一個虛弱的普通人,因此他開始慶幸自己認真學了呼吸的節奏,這能讓自己射得更準,也許真的可以藉此活下來。

在杜衡看著雪茄煙霧的等待下,那群太空海盜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了。

這是一群驚慌失措的太空海盜,他們都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如果只是飛船某個部位出現了故障,那麼爆炸聲現在應該就停歇了,而不是接連不斷地在各處響起。

所以他們現在早就放棄了要找杜衡的任務,他們現在的想法是趕快出去作戰,不然等飛船被控制了之後,他們每個人都要被吊死。

當靠著牆壁,看上去狼狽至極卻又灑脫至極的杜衡,叼著根雪茄出現在他們視野裡的時候,他們眼睛裡首先是驚恐,再是恍然大悟,然後再是陰狠。

原來他也是人,也會沒力氣。

不等他們說什麼,或做什麼動作,杜衡瞬間抬手,開槍。

biu~

一束血紅色的激光束從一個太空海盜的眼睛裡射入,然後穿過他的大腦,射在了頭盔的內裡一面,變成了獨眼龍的他向前跪倒,然後倒下。

杜衡立馬移動槍口,就像決鬥的牛仔一樣,飛快扣動扳機,將兩個太空海盜打死。

隨後激光槍的槍聲拉開了這場槍戰的序幕。

那群太空海盜的反應也不慢,許多人立馬對杜衡舉起了手中的槍,然後扣動了扳機。

瞬間狹小陰暗的維修通道被血紅色的激光束照亮了,它們流光溢彩地朝杜衡衝來,杜衡動用了不多的體力,一個狼狽地前趴,躲過了大部分的激光束。

但還是有許多激光束射進了他的身體裡,他的手臂上、脖子上、大腿上都出現了孔洞,看上去就像被什麼粗大的蛆蟲鑽出來的,觸目驚心。

頓時杜衡一動不動了,他嘴裡的雪茄也落在地上,在地板上緩緩滾動著。

這個惡魔就這樣被他們殺死了?

這群太空海盜臉上出現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們親眼見證了杜衡是如何砍瓜切菜一樣地殺死他們的同伴的,結果他就這樣被他們打死了?

接著他們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杜衡雖然是異能者,但他也還是脫離不了人的範疇,他不是機器人,也會累的。

最後一群人臉上出現了惘然的表情,一些人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們想到了戰損比,1:200,還是更多?

有人說道:“割掉他的頭帶走吧。”

一個身體魁梧的波娑人立馬跑上來,因為他原來是紐曼星的黑幫分子,是新人,所以老人有什麼活都是使喚他幹的。

這個波娑人走上來的同時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邊緣滿是細密鋸齒的合金匕首,他蹲下,就在他要將匕首刺進杜衡脖子裡將他的脖子鋸下來的時候,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杜衡突然暴起。

此時杜衡心裡滿是無奈,這是我第一次很沒骨氣地裝死,你們就不能給點面子麼?

心裡抱怨著,杜衡舉槍對準了那人的眉心,然後扣動了扳機,那人一臉驚愕地倒下,壓在杜衡身上,而這正是杜衡想要的。

當杜衡被他們堵住的時候,他心裡沒有任何慌亂,反而十分冷靜,杜衡打算就算是死,也要冷靜地迎接死亡。

杜衡意識到自己的機動性已經沒有了,就算他的感知讓他知道別人對他開槍了他也沒力氣去躲。因此杜衡打算裝死,如果那群太空海盜再對屍體開槍,他只有拼命還擊,最後聽天由命。

杜衡又想到市局裡的突擊戰術一般都是找兩名特警拿著防爆盾擋在最前面,在破門的時候都是第一個衝進去的,而房子裡的匪徒就算開槍也打不穿防爆盾,只能在不公平的對射下死去。

因此杜衡需要找一面盾牌,他在等有人來靠近自己,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後趁機搶一面人肉盾牌。

於是這個新人就倒黴了。

在這個彪形大漢倒下的同時,杜衡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量舉槍對著這些太空海盜開始扣動扳機。

又是幾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撂倒在地,於是槍戰再次爆發。

在紛飛而來的激光束中,杜衡盡力蜷縮著自己的身體躲在這個彪形大漢身下,然後不斷開火還擊。

一陣激光束亂飛,往來如雨。

那些激光束不斷射在那個彪形大漢的屍體和他穿著的外骨骼裝甲上,只有極少數的激光束射中了杜衡的身體,不過杜衡早就將自己的主軀幹和頭藏在了這個彪形大漢的背後,他們只是射中了杜衡的四肢。

不斷有人被杜衡擊倒,有人也擊中了杜衡持槍的手,可儘管手臂上出現了幾個看上去觸目驚心的焦孔,杜衡的動作仍沒有絲毫變形,他用著最小的力氣來盡到最大化效率地殺戮。

biu,一個太空海盜捂著自己被射穿的脖子滿臉不敢置信地倒下。

biu,又是一個太空海盜倒下。

…………

這群人瘋狂還擊,然而令他們怎麼也不明白而且感到絕望的是,杜衡的四肢好像是機械手一樣,不管他們怎麼在上面增加彈孔,他的動作仍沒有絲毫變形。

二十秒後。

最後一人被杜衡射死,他是背後中槍的,因為他已經被杜衡嚇破了膽。

啪嗒。

在那人倒下的同時,杜衡手裡的鐳射手槍也落地,接著他的手也摔在了地面上。

直到這時,那猛烈的痛苦才如潮水般襲來,杜衡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兩眼瞪大,紫色的眼睛裡瞬間佈滿了血絲,這是蒼白簡陋的文字所無法形容的劇痛,然後他明智地昏了過去。

他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草!變成蜂窩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