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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因塞克

深夜,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約翰神父從計程車上下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向教堂側門。

在關上側門的一瞬間,約翰神父就開始脫身上的溼衣服,接著他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約翰神父知道,自己感冒了,顯然他等會要在教堂的正門上貼一張告示,說自己感冒要去看醫生,今天就不開門了。

看著自己扭傷的腳腕,約翰神父突然又莫名有些傷感,一是因為他恍然發覺自己真的老了,連從樓梯上跳下來都會扭傷腳腕;二是因為他突然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獨居老人的孤獨,他不像其他老人那樣,受傷了會有人照顧自己,鬱傾城不能出地下堡壘,杜衡則生死未卜。

顯然,約翰神父有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的倔強和死要面子,是他自己說可以處理傷勢的。

約翰神父先去洗了個澡,然後走到自己的起居室,拿了一套新衣服,換好衣服後,他又找出了醫藥箱,開始給自己扭傷了的腳腕敷藥和包紮。

窗外繁星點點,寒風呼嘯而過,室內的溫暖讓約翰神父開始打瞌睡了,對於今天的這次行動,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刺激,對於一個出身行動部的老兵來說,這些都是小兒科,所以他波瀾不驚,打算睡覺了。

“嘖嘖,竟然會扭傷腳,傳出去會笑掉別人的大牙的。”

這時,一個好不掩飾嘲諷意味的聲音響起,聲音來自門外,是個老人。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約翰神父的臉色就變得極其漠然,眼神平淡,卻隱隱含著一絲忌憚:“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的?”

“放心,是巡查使。”

約翰神父松了口氣,可隨即那個老人有些惡作劇地拉長了聲音:“但是……那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我是來收集所有實驗品的資料的。”

“一切正常。”

“真的一切正常麼?”說話的那人推門進來,他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臉上奇異地沒有什麼老年斑,如果他穿上教袍,就是富有名望的慈祥主教,如果他穿上軍服,就是一個為國為民的老將軍。

他身上洋溢著上位者的氣息,洋溢著一個領導者的氣息,所有人看到老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他肯定是一個人物,也許還是一個大人物。

老人無聲地走進來後,他自顧自地在約翰神父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看來你一直在瞞報啊。”

“何以見得?”

老人側頭斜了約翰神父一眼:“你發展的情報頭子,那個叫什麼翔的傢伙,看到我出示的巡察使證件就什麼都說了。”

“我就知道,這個bitch,當初我就不應該選他。”約翰神父罵了一聲。

老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約翰,上面的佈局,我們這些人是不能去擾亂的,他們只希望我們是機器,忠實地百分百地去履行他們的命令,他們最討厭的就是節外生枝,而且在這一方面從不容忍和姑息。”

“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約翰神父有些底氣不足。

“可是在上面的佈局裡,它是……”

“是他,他是我的兒子,不是它!”約翰神父不滿地糾正道。

老人舉手投降:“好好,是他,他是上面專門派來應付穆薩聯邦的棋子,已經楔死了,不能動,也萬萬不能出差錯。

他的人生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他當一陣子警察後去從政,我們在基隆星的議會和坦尼亞州的議會裡都有人,甚至州長也是我們扶持上去的,到時候就由他來實現我們將光明播撒到穆薩聯邦來的抱負。

無懈可擊,可以說路都已經鋪好,就等他去走了,我們全體都對此充滿了信心。”

老人死死地盯著約翰神父:“結果你看看在你的縱容下,他現在在做些什麼?”

他嚴厲地說道:“他白天是一個代表著正義的警察,晚上就是一個到處偷東西的大盜。

你想過沒有?如果出了事,他的身份暴露了,上面關於穆薩聯邦的計劃就會夭折,他們需要花大價錢,重新弄一個實驗品出來,重新培養,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到時候誰來承受上面的雷霆之怒?你應該感到慶幸,今年的巡查使是我,不然你現在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從穆薩蒸發了。”

接著老人不解地問道:“他要這麼多錢幹什麼?炒股麼?”

“這一點我不能說,只是他現在想離開穆薩,去行動部發展。”

“為什麼?行動部九死一生,死亡率是最高的,在穆薩,在我們的支援下,他很有可能可以掌握這片星域,路都已經鋪好了,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來,不要說他叛逆,要走自己的路。”

約翰神父沉吟片刻,叫出了老人的名字:“因塞克,我還能像以前在行動部那樣相信你麼?”

因塞克想了想,重重點了點頭:“我永遠都是你的隊長,我以我對以賽亞聖教的忠誠發誓。”

約翰神父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還是變了,如果等下我要你隱瞞的事情,會讓你覺得隱瞞就會對以賽亞聖教不忠,那麼你轉頭就會告訴上面。”

因塞克毫不在意地笑笑,顯然臉皮極厚:“好,那我就以我對以賽亞聖教的信仰和人格發誓,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等下和我說的事情,哪怕一個字。”

約翰神父就這樣盯著他,不說話。

因塞克聳了聳肩:“約翰,你要對我們的戰友情有信心,你好幾次救過我的命。”

這句話說服了約翰神父,他聽到後眼露些許的溫情,他充滿追憶地說道:“在來這裡的路上,我撿到了一個女嬰,那個女嬰的母親很不幸,她是凡提諾公國的一個女奴。

她可能被迫同時和那個小女孩的父親,以及那個小女孩的哥哥或者是叔叔、爺爺發生了關係,或者換種說法,她的父親有兩個人,她是父子或兄弟之間的基因結合的產物。

你知道,那些貴族的生活就是這麼糜爛不堪,所以那個女嬰的基因鏈有問題,她的問題比近親結婚生出的智障兒還要嚴重百倍,可惜她母親當時沒有帶她去產檢。

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看到那個女嬰的時候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我收養了她。

她的運氣也很好,她除了沒有免疫系統,其他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人,可以說是天才,她是我見過的最天才的駭客。

為了讓她活命,我剛開始用自己的積蓄給她購買那些能讓人長壽的特效藥,以此來壓制她的病情,後來我的積蓄用光了,我就覺得她也許只有等死了。”

因塞克接過話頭:“你迫於教義和信仰,選擇讓她等死,然後杜衡就開始去偷藝術品來賣,以此來籌措藥費,對不對?最早的關於那個大盜的記載是在九年前,也就是說他已經偷了九年了,那年他才十三歲吧?”

接著因塞克的臉變得十分嚴肅:“你是以賽亞聖教的人,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女孩子是罪孽的化身,為了一個這樣的女孩,你們兩個就冒著可能被人發現身份的危險去做這種卑劣之事?”

他不客氣地訓斥道:“不智,完全就是愚蠢!就像我們以前在阿爾法一樣,你明知道那個孕婦可能是一個會自爆的黑寡婦,你還是衝上去把她從火力網上拖了下來。”

“可我救了她不是麼?她身上也沒有炸藥,現在我也想救她。你應該知道,上面派你來,他們很清楚你以前是我的隊長,那麼他們對我的態度是十分信任的,巡查只是走走過場,所以我懇求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們不會管我哪來的那麼多錢,去買能延命的特效藥,他們只需要我能完美地完成我的任務。”

“除非你保證你和他不會被發現大盜身份。”

“我保證。”接著約翰神父說道:“我們還需要一個B計劃。”

“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被暴露了,我希望你能和上面重點描繪那個女孩的天才,她的問題比近親結婚還嚴重,但同樣的,歷史上近親結婚也生出了很多對人類文明產生了變革的科學家,所以我認為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唯一桎梏她的就是基因病。

我會稱我利用曾經的戰友情欺騙了你,然後我希望你能撇清我,接著遊說上面,向上面陳述她的天才,她的重要性,她的培養價值。”

“減罪?以此來告訴上面你們做的事情是有原因的,是可以原諒的?這不可能,你們都要死。”

“我知道,如果我們讓上面的計劃破產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但我認為至少她可以繼續活下去,你知道的,我沒有子女,她就像我女兒一樣。”

因塞克沉默片刻,從沙發那頭坐過來,拍了拍約翰神父的肩膀:“我答應你,如果你們出事的話。”

兩人都沒有提為什麼現在不把鬱傾城這樣的天才介紹給上面,讓上面來照顧她。

因為他們都是行動部的老人,瞭解以賽亞的行動部是如何的黑暗,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在裡面完全就是皇帝,如果碰上這樣一個天才,他們會不擇手段地讓她給自己賣命,從此鬱傾城將失去她的自由和一切。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鬱傾城還是由他和杜衡父子倆來照顧吧。

接著因塞克又坐了回去,繼續和約翰神父保持一定的距離:“私事談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公事,那塊磁碟在哪?”

約翰神父走向一面牆,他將自己的巴掌貼在牆上某處,當掌紋驗證透過後,這面牆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條縫隙,白光照了出來,然後牆向兩邊劃開,露出了裡面充滿高科技的乳白裝飾風格。

杜衡是在這個教堂長大的,然而他從來不知道這裡竟然有一個密室。

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廳,直徑約有三米,約翰神父走到大廳中央,一根乳白色的大腿粗的圓柱從地上升了起來,約翰神父在上面的密碼盤上輸入密碼,接著圓柱上方咔的一聲彈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磁碟。

約翰神父拿著磁碟走出密室,牆在他身後合攏,再不見一絲縫隙。

約翰神父將磁碟遞給因塞克:“這是他的身體資料。”

因塞克掏出懷裡的卷軸平板,他將磁碟插進去,然後輸入解鎖密碼,但他滑動幾下,看到平板的全息屏上出現的那道以年為單位,不斷向上升的曲線時,不由十分驚訝,抬頭看了約翰神父一眼:“進化?”

“是的,他的異能之前一直都在蟄伏,也許是在積蓄進化的能量,現在在外界環境的刺激下,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基因鎖在不斷地進化,每次生死關頭幾乎都可以突破。”

因塞克對約翰神父揚了揚手裡的平板:“不管他做了什麼,這道不斷上升的曲線都可以保住他的命。

如果你們暴露了身份,上面也許會殺了你,但是不會殺了他,他的價值很高,不可能就這樣被銷燬,我目前去了二十三個地方巡查,他是唯一的一個可以自主進行進化的實驗品。”

“那就好。”約翰神父點了點頭,松了口氣,他沒有解鎖磁碟的密碼,所以從來沒有看過時刻紀錄著杜衡身體狀況的那塊磁碟,他只知道杜衡的異能在每次的危急關頭都進化了。

接著因塞克起身:“既然磁碟已經到手了,我就走了,還有許多地方要去巡查一下。”

“別讓他知道。”約翰神父的聲音從因塞克身後傳來。

因塞克站住,轉身說道:“當然,畢竟你是他父親嘛,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實驗品,肯定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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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塞克說完後卻站著不走了,他就這樣直直地看著約翰神父,眼睛裡有了些失望,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聽見自己想聽見的。

終於,約翰神父嘆了口氣,起身挽留道:“這就走?這麼晚了,不留下來吃頓夜宵麼?”

“我以為你不會留我。”因塞克發自真心地笑道,眼神裡有了些釋然和愧疚。

他走了回來,然後懶撒地坐在了沙發上,像個老痞子一樣吹了個口哨,從口袋裡拿出包煙給自己點上。

“要麼?”他叼著煙問約翰神父。

約翰神父擺了擺手:“一天最多一根,今天的我吸完了。你想吃什麼?”

“有沒有烤羊腿?當年集訓的時候,你的烤羊腿可是讓一群人圍著流口水……再來點酒怎麼樣?”

“那你自己去弄,幫我也弄一點,廚房左拐第三個房間,我的腳扭了。”

因塞克坐到約翰神父身旁來,他拿起約翰神父的腳,調侃道:“讓我看看你的腳,嘖嘖,果然是安逸久了,技術下降了好多啊,你怎麼這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