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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自相殘殺

杜衡和其他幾個主動向他靠近的天軍陸戰隊員在船艙內小心地走著,每當他們經過艙門的時候,他們都會破壞它,因為他們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了許多被艙門夾死或被夾成兩半的倒黴蛋。

杜衡很無奈地發現其中一個人是自己的同學,對方高中畢業後在坦尼亞州一所高等學府就讀,畢業後回到家鄉成為了一名國土情報局的探員,現在……則成了一具被艙門夾成兩段的屍體。

杜衡還記得自己曾經在一次家長會上見過他的雙親,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面對那些老師顯得十分恭謹和尊敬,不知道當他們知道自己兒子死在這裡之後會多麼地傷心。

杜衡壓下心中的傷感,囑咐道:“所有人都小心點,對方是異能者,能控制艙門和通風裝置,臉上的呼吸面罩千萬別取下來,說不定現在飛船裡全是有毒氣體。”

“警長,我們的目標在哪?”有士兵疑惑地問。

聽到這一句,杜衡也怔了一下,是啊,他們的目標在哪?

杜衡一定要讓施永珍當著很多很多人的面,親口承認他是負責施密特幫派裡的走私業務的,然後再殺死他,所以他必須先其他人一步抓住施永珍。

杜衡開始回憶之前施永珍給他的感覺。

這個孩子很早熟,也很聰明,他妒恨他喜歡的女人喜歡自己,這一系列事情的根源都在於那次超市的機器人暴動事件,顯然他智商有了,但是情商還沒有,做事不計後果,顯然孩子還是孩子。

那麼這次呢?聽史密斯他們的語氣,他是劫持了飛船,打算逃往凡提諾公國。不過令杜衡感到奇怪的是,穆薩的邊境線這麼大,想往哪裡跑都可以,他何必鬧這麼大的動靜?

這和他以往表露出來的智商不符,他是逃命,不是口裡喊著真神萬歲的恐怖分子,而且在這樣的局面下,他的退路在哪?他是想故意被抓麼?可如果想被抓,何必這麼麻煩。

杜衡雖然和他交手不多,但他知道施永珍行事一直都透露著幾分猥瑣之氣,他從不和自己正面交手,和自己交手的都是他控制的機器人,或是他的手下唆使的黑幫打手,他本人永遠都呆在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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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杜衡開始認為也許所有人的情報都出錯了,施永珍並不在這艘船上。

可當杜衡看見這些夾死了人的艙門,又意識到在船上的只可能是他。

杜衡在警校聽過一些反恐怖分子專家的演講,對方講的是目前對於恐怖分子的防範措施。

飛船的最高許可權只有飛船的生產廠家才有,使用者最多能擁有最高許可權,最高許可權是無法解除艙門的自動感應裝置和防夾裝置的,可現在它們都已經被施永珍解除了,由此才能夾死人——

也就是說這艘飛船的最高許可權已經被施永珍獲取了。

那麼到底是不是他?難道有第二個能操控機器的異能者?還是說他不在這艘船上,但是他曾經到過這艘船上,並獲取了最高許可權,現在在船上的是一具假冒他的機器人?

帶著這個疑問,杜衡帶著幾名士兵慢慢向前推進。

他們前進了百米,將沿途的艙門都破壞掉或拿著什麼夾著,當杜衡和幾名士兵將面前的艙門扳開,他們聽到了隱約的喊殺聲。

那幾名士兵判斷:071市的駐軍和那群探員已經和佔據這艘飛船的恐怖分子交上手了。

不過杜衡則聽得眉頭大皺,因為他沒有在裡面聽到任何麻醉槍或者激光槍的槍聲,他像是回到了冷兵器時代,或者聽到一些不入流,連槍都沒有的黑幫分子在互毆。

杜衡判斷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船上的乘客在自相殘殺,因此才沒有任何槍聲。

“我們立刻過去。”杜衡頭也不回地說道,說完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在杜衡身後,有個士兵說道:“可是那裡有人處理了啊,我們的任務是去找目標人物。”

杜衡開始加快速度了,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可是你們還沒有聽出來麼?那裡沒有槍聲!只可能是飛船上的乘客在互相廝殺!”

瞬間那幾名士兵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跟在杜衡身後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杜衡掏出老式火藥槍,邊跑邊開槍破壞走廊內艙門旁的密碼輸入裝置,在艙門即將夾到自己的時候瞬間提速衝過去。

很快那喊殺聲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光聽聲音都給人一種淒厲瘋狂的感覺。

當杜衡用蠻力將面前的這扇艙門扳開,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彷彿先前他只是做了一個夢,天軍陸戰隊並沒有突擊那艘鯨形飛船來解救人質,他只是在鯨形飛船上睡了一覺,現在醒來,重新回到那血流成河、滿地死屍的戰場。

血腥氣和溫熱的空氣裹挾著一股濃濃的戾氣撲面而來,密密麻麻的年齡各異、性別各異的人在亂戰,甚至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誰是敵人,到處都在亂打。

有的人揮舞著廚刀、擀麵杖,有的人拿著滅火器,有的人則用高跟鞋鋒利的鞋跟當武器。

不斷有人在戰鬥中倒下,而和他作戰的人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已經紅了眼的他們要將對方打死為止。

有的地方傳來哭聲,母親緊緊抱緊兒子縮在角落,父親則揮舞著皮帶擋在他們面前和人打鬥,滿臉的猙獰和鮮血。

一些大媽正抱團在一起,她們手中的高跟鞋讓無人敢惹;一些空姐正被一些人摁在身下,有的小孩子呆滯地站在自己父親的屍體旁邊,徒勞地去拉起他的手……

“發生了什麼?!”杜衡來不及細想,他開始深呼吸,然後以平生所發出的最大音量吼道:“都不許動,天軍陸戰隊!!”

聲音好像平靜的陰天突然出現的第一個炸雷,因為突兀,讓許多人都渾身一顫。

杜衡身前幾乎形成了可見的音浪,它像波浪一樣擴散至周圍,讓所有人的耳朵和腦子都嗡嗡作響。

接著他們下意識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看到了一副突擊隊員打扮的杜衡。

杜衡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警察身份是鎮不住他們的,他們會覺得自己是在騙人,所以他說道:“我是第三艦隊的天軍陸戰隊的隊員,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是先頭部隊的,大部隊很快就來了。”

頓時許多人手一鬆,武器叮叮噹噹地掉了一地,他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們都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跡。

“所有人都立馬趴好,等下會有人來對你們進行檢查,都不要慌,這只是為了防止你們中混入恐怖分子,至於你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回去以後慢慢說吧。”

就在這時,杜衡身後傳來了一連串的不許動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幾個國土情報局的探員正用激光槍指著他,杜衡知道他們是被自己的吼聲吸引過來的。

隨後幾名陸軍士兵從另一條走廊裡跑了出來,見狀也立馬舉槍對準杜衡。

“自己人,小心別走火。”杜衡立馬配合地舉起了雙手。

這時,天軍陸戰隊的士兵也來了,他們趕緊自報身份:“我們是天軍陸戰隊的人。”

有個探員不信:“你們從哪裡冒出來的?這裡是外太空,你們肯定是那些恐怖分子假扮的。”

“我是杜衡,如果我們是恐怖分子,剛才我就不會命令他們停下來了。”杜衡取掉臉上的呼吸面罩,露出了他的臉。

那幾個探員也認識071市警界的風雲人物,畢竟他們的工作讓他們難免要和警方打交道。

“杜衡警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你們要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處理這個局面。”杜衡指著那些乘客說道。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裡面的場面讓這些剛到的人倒吸一口冷氣,一些探員立馬被嚇得後退幾步,因為他們覺得可能是某種讓人失去理智、自相殘殺的神經毒氣,他們怕自己不小心吸進去了。

“應該沒有毒氣,他們只是被環境影響了,趕緊救人。還有,你們也沒帶電子產品吧?那你們是怎麼聯絡外面的?趕緊向外面請求醫療支援。”說著杜衡跑了進去。

一個高階探員對自己的幾個手下說道:“我去外面打燈語,你們在這裡照顧他們。”

杜衡跑進去後環顧四周,他首先照顧的是那些重傷患,他跑到那個不斷想要拉起自己父親的孩子身邊蹲下,他邊給那位父親檢查,便對那個孩子柔聲說道:“放心,你爸爸會沒事的。”

杜衡發現這人還有救,從腰間取出醫療包,拿出一支嗎啡給他打了進去。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倖存者才開始崩潰大哭,有的人突然哭著自問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有的人眼神渙散,看著周圍的一切開始發呆。

還有的人已經被自己嚇瘋了,因為他殺了好多好多人,他自己都數不清;還有的人則對那些士兵和探員怒目而視,責問他們為什麼現在才來。

更有甚者因為剛才廝殺的時候結了怨,繼續和別人廝打在一起,士兵們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槍托,將他們給分開,一片亂糟糟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有血跡,也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隨著這些倖存者逐漸冷靜下來,他們一個個都變得有些絕望和畏懼,他們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當他們回到聯邦,麻煩就會上身,事情產生的餘波會像一輛飛車突然從空中掉進一個平靜的湖那樣,掀起大浪,讓平靜的湖變得不再平靜,到處都是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