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衡醒來，阿佐沙博士已經不見了，他也沒感覺出身體哪裡有什麼異樣，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長途跋涉的疲勞不見了，他覺得自己的精力前所未有地充沛。
杜衡從實驗臺上坐起，他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而在實驗臺旁邊放著一套黑色的無軍銜軍服，還有內衣和軍靴。
杜衡穿上這套軍服，這套軍服十分合身，顯然就是為他準備的。
這時，實驗室裡響起了阿佐沙博士的聲音：“既然醒了，就快點回去吧，之後會有人來找你的，你記住，以後每次任務回來都要到我這裡來做體檢。”
“我昏了幾天？”
“三天。”
“那麼我以後能不能見到真正的你？”
“什麼？”
“那具仿生機器人連心跳和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都能模擬出來，但是它模擬不出眼神裡的神彩，這讓你像個能活動的死人。為什麼你不敢出現在我面前？怕我殺了你還是什麼？”
阿佐沙博士沉默半晌，說：“……我怕你失控，我不知道你會爆發出多大的力量，液態金屬形成的束縛圈可能困不住你，不過我真人和那具機器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為什麼會失控？”杜衡挑了挑眉。
“這個你目前還不夠等級知道，想知道先努力把你的軍銜升到上校吧。”
“那我現在的軍銜呢？”
“還真是個官迷。”阿佐沙博士笑道，“我不知道，但我猜你現在應該是杜衡少尉了。”
“應該？”
“我只是研究人員，我說你是少尉，只是按照慣例，像你這樣的異能者，等從訓練營畢業以後去一線的話，少尉是起步，你可以合法地擁有一個排的武裝力量，還可以僱傭額外編制的士兵，只要你養得起，不過在這之前，你還要經過訓練營的訓練，強度可是很大的，小心點，別死了。”
杜衡點了點頭：“謝謝。”
這一點杜衡當然知道，他還知道以賽亞內部之所以山頭林立，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有些人僱傭了大量的士兵為他們作戰，那些士兵是私軍。
只是杜衡以為上面會很看好自己，說不定給個上尉或者上校噹噹，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沒有被重視，不然他現在穿的這套軍服上就應該有上校或者上尉軍銜。
“走吧，別忘了，以後每次任務回來都要到我這裡來。”
“好的。”
杜衡走出實驗室，這個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狂奔，甚至很想像個武痴或中二少年那樣去和人戰鬥。
那種感覺就像毒癮一樣讓杜衡欲罷不能，甚至杜衡現在想用拳頭砸碎他眼前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解癮。
杜衡知道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他昏迷的這三天裡，那位阿佐沙博士絕對對他做了什麼手腳，可能提高了他的身體素質，讓他體內存滿了宣洩不出的力量。
不知道為什麼，出於某種莫名地抗拒，杜衡不想折返回去告訴阿佐沙博士他身體的變化。
杜衡開始深呼吸，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一塊懸浮板自動飛來，在他面前停好。
杜衡走上去，懸浮板載著他飛回了他來的地方，那裡已經有一輛懸浮轎車在等著了，上次來接他的那名年輕軍官正站在車外，看到杜衡來後對他點頭示意。
“為什麼不是裝甲車了？”杜衡踩著懸浮板到他面前下來，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不光是好奇，也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杜衡怕自己抑制不住地向這名年輕軍官提出切磋的念頭，這樣會讓112研究所的人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
“上次有勢力想對你不利，因為你的存在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不過現在他們不會對你動手了。”
杜衡點了點頭，看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很多事啊，也許有很多個派系在互相妥協和合作，其中就包括了那個盧瑟少將和約翰神父所屬的派系。
杜衡坐上車，他迫切地想要瞭解更多的資訊，於是他不斷試圖和年輕軍官交談，然而對方除了告訴他為什麼不用坐裝甲車後，面對他的搭話都是搖頭，一言不發。
一直到杜衡被他們送回那棟專門接待述職人員的大廈，他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杜衡回到他們的房間，見杜衡回來了，正躺在床上操作計算機的鬱傾城立馬跳下床，跑到他面前，很是不滿地說道：“你已經失蹤三天了！如果不是父親說你沒事，我現在就可能因為入侵內網伺服器調查你的行蹤而被抓了！”
“抱歉。”杜衡苦笑道，他知道在這三天裡不管是外界，還是他身上肯定都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他還是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見父親一面，問清楚。
鬱傾城張開雙手，直直地看著杜衡。
每當杜衡惹她不高興的時候，她就要杜衡抱她來消氣。
杜衡抱了鬱傾城一下，隨後他就立馬豎起了帳篷。
杜衡從來沒有這麼受不起刺激，這代表杜衡在被112研究所的阿佐沙博士增強了身體素質，可能也增強了隨之而來的慾望。
杜衡忍住想要將鬱傾城推倒的念頭，他鬆開鬱傾城，後退一步，坐下來翹著二郎腿掩蓋自己的尷尬，問道：“父親呢？”
“和他的老戰友出去喝酒了。”鬱傾城皺了皺眉，“他已經喝了三天了，本來身體就不怎麼樣，還要打腫臉充胖子。”
“其他人呢？”
“墨菲斯去述職了，他讓我和你告別。韋全和黃管家在你走後就被人來領走了，說帶他們去訓練。
我問了父親，他說是他的朋友派來的人，是程式要求的，他們會作為你的同班同學，還不會選班。不過蒂斯留下了，她出去外面買一些我們女孩子的必需品了，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說完鬱傾城爬回到床上。
話音剛落，蒂斯就提著一塑料袋的東西回來了，她看到杜衡後，挖苦道：“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拋棄了我們呢。”
“抱歉。”接著杜衡問道：“你想好去哪裡了嗎？你告訴我，我會讓你父親安排好你。”
“這麼快？”
杜衡看了眼鬱傾城，說：“我等不及了。”
“隨便，實在不行我就和她呆在一起吧。”蒂斯無所謂地指了指鬱傾城。
鬱傾城則撐著下巴，在床上晃盪著兩條細腿，一臉的不情願。
杜衡點了點頭：“我會問父親的，看他的意見。”
…………
…………
深夜，約翰神父一身酒氣地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得到訊息的杜衡敲了敲門。
約翰神父對房間裡的中央電腦醉醺醺地說：“開門。”
房門開啟，杜衡進來後把門關上了。
杜衡看到約翰神父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約翰神父問：“你想問什麼？”
約翰神父的眼神正在逐漸恢復清明。
“我不想被人矇在鼓裡，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帶去那個112研究所，然後睡了三天，醒來就告訴我我可以走了。”
“你沒有這個許可權知道，我也沒有許可權告訴你。”
“也許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我的腦子裡被植入了晶片和奈米機器人，可能現在就有人在監聽我和你的談話……這種別人對我做了什麼，我還不知道，可能小命都在別人手裡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可是你沒有選擇。”約翰神父眼睛裡突然有了絲憐憫和傷感，“你想起來了，對嗎？”
“我想起來了什麼？”
“你是一個實驗品，更準確地說，是一個實驗體。最近這段時間你變得很怪，而且也許你不知道，在你很小的時候，你體內就被植入了監控你所有資料的晶片。
根據專業人士對你身體資料曲線的分析，在兩次作戰中，你都出現了走神，以及身體不正常痙攣和抽搐。這代表你的大腦正在被開發，然後解鎖了以前的記憶。”
“怕我想起以前？那我現在快想起來了，要囚禁我嗎？”
“不，這也是實驗之一，所有的實驗品都被封印了記憶，上面想看你能記起來多少，現在你是最優秀的，你很快就能全部想起來了。在這之前，因為不破壞實驗，我不能告訴你任何東西，你只能靠自己去回想。”
杜衡換了個話題：“你打算怎麼安排蒂斯？她很漂亮，又有……”
杜衡顧忌隔牆有耳，他說：“……某種特別的用處，我們沒辦法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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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可以往哪方面發展？”
杜衡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內政？她曾經管理過071市最為龐大的黑幫，而且她還很年輕。”
“你現在是從頭開始，你還無法給她提供這個平臺，在你成為一個有勢力的人之前，讓她鍛鍊她那方面的能力吧。”
“那你打算安排她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關係，但我保證她會很安全，傾城也是。”
“但是我們現在初來乍到，毫無根基，除了你背後的派系外，我什麼都沒有，我很擔心傾城和蒂斯……
她們都很漂亮，如果他們被你所屬派系的大佬的晚輩看中了呢？哪怕知道這個機率很小，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當了幾年警察，什麼人性的陰暗面我都見過。”
約翰神父沉默半晌：“我知道一個空間站，裡面的人全都是女的，那個空間站的站長就是我給傾城找的師父，她會照顧好她們兩個的。”
“那就好。”
接著約翰神父主動說道：“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去訓練營培訓，韋全和黃管家先去了。”
“他們的身份怎麼解決？韋全以前是凡提諾公國的裝甲騎士。”
“放心，他們只要對著十字架宣誓自己的忠誠，然後帶上本以賽亞經偶爾在公眾場合翻一翻就可以了，以賽亞內部會認為他們是投誠者，被以賽亞感召而來加入以賽亞，對他們一視同仁。
而且更主要的是沒有人承受得起背叛的代價。以賽亞對待每個叛徒都是毫不留情的，記得出賣我們的翔麼？他被人綁在火刑架上燒死了，而且在那之前遭受了幾十種酷刑，這就是背叛以賽亞的代價。”
“我去訓練營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每個學員在開始訓練之前都會被訓練營的中央電腦根據其身體素質，量身定做一個入營考驗，它會根據你在考驗中的表現給你打分，如果B以下，則只能讓那些教官來選，如果B及以上，則可以選教官。
就像新兵選拔裡讓人跑圈，跑了幾十圈後，還是跑在最前面的能進特種部隊，最後面的就只有去養豬和當炊事兵。
我希望你能分配到那些有稱號的班，那些班是重點培養的，在那裡能讓你支配的資源更多，學得更多，起步也更高，想必你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全力以赴，人都只會跟隨強者，只有這樣才會有人想要加入你的麾下，這樣你才能在結業後湊齊一支符合你心意的隊伍，而不是到時候上面分配隊員或者隊長給你，什麼歪瓜裂棗都有，他們會害死你。
訓練營平時的訓練很殘酷，每年都有五百個傷亡指標。你在訓練營不要怕惹事，有誰不服或者挑釁就用拳頭揍服他，只要不鬧出人命，教官是不會管的，那裡二十四小時都有目前最為先進的醫療艙待命，只要不死，打殘打傷都能治好。
同時你要警惕你的對手，訓練營裡還有許多異能者，你們今後會是競爭關係，因為資源是有限的，可是人卻會越來越多，所以競爭非常殘酷。
在那裡接受訓練的人裡面有的是新兵，有的是像你這樣從外面調回來的情報專員或間諜，還有的則是上面的派來監督思想的間諜。
畢竟好歹也是以賽亞聖教，思想的純潔性是至關重要的，你知道你該怎麼做，帶上我的那本以賽亞經，沒事翻翻，至少要做做樣子。
對了，小隊是十分重要的，你對隊友的要求一定是要寧缺毋濫，因為你在班上組建的小隊，也是你以後執行任務的小隊，靠譜的隊友才能增加你的生存率。
如果你一直到學期結束都是獨行俠，那麼就會由教官按照你的特長和其他人編到一起，可是這樣的小隊不管是配合能力還是什麼都十分堪憂。”
杜衡點頭。
約翰神父接著說都啊：“這樣下去差不多兩年後，你和你的班底就會被填充到某個一線小隊去執行任務。
這等於是結業考核，對於剛上一線的菜鳥而言，第一個任務的陣亡率是最高的，等你獲得一個較好的任務完成評價回來後，你就可以正式帶一支隊伍了。”
“太久了。”
“你可以提前畢業，只要修滿學分。”
“執行一次任務要多久？我不希望是變成在那裡潛伏，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看你表現了，必須完成任務或者明確地失敗了才能回行動部。”
“我……”杜衡遲疑一會兒，他還是問道：“你能幫我什麼？比如你以前的人脈什麼的？我想爬快一點。”
“有。”約翰神父點頭，說道：“為了鍛鍊你，以及更好地進行實驗，監控你的身體資料，我所在的那個派系會讓你在訓練營裡變得很難過，各種裝逼打臉的腦殘劇情都會上演，我們會讓你惹上各種各樣的人。
等你結業，你會被派去執行難度最大的任務，那些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有這樣，你爬起來才會又快又穩，沒人能質疑你。”
杜衡滿意地說道：“很好。”
這時說了一大堆話的約翰神父疲倦地說道：“沒事就滾吧，我要睡覺了。”
杜衡轉身向房門走去，他走了幾步後站定，他沉默半晌，半側著頭說道：“我沒有認知障礙，我也不會糾結我是克隆人還是說行動部從哪裡撿來的孤兒，也不會像個哲學家一樣想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我只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我一直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很欣慰。”
“晚安，父親。”
“晚安，我的兒子。”
PS:抱歉，昨天去駕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