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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與鬣狗的交鋒

國土情報局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過了半個小時,他們就從071市警察局撤離了。

他們在一群警察憤怒的注視下趾高氣昂地留下了市局大門的更換費用。然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傑特工帶領,去找出大師兄和小師弟在071市的活動路線。一路則由本地的探員帶領,他們帶走了負責接待他們的杜衡。

並不是他們發現了杜衡的真實身份,而是他們對於上個月的機器人暴動事件已經有了完整的調查結果。但其中有些不合常理和矛盾的地方,需要杜衡去看下能不能針對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解釋一下,也就是補充筆錄。

杜衡坐在071國土情報分局統一採購的黑色SUV裡,這種車造型大氣,AB柱極高,因此為了整體的協調,車身和車寬也是加大的,於是SUV的內部有兩排對坐的座位。

杜衡面前坐著的是代號為鬣狗的特工,杜衡的兩邊則是魁梧的西裝探員,杜衡像犯人一樣被挾持在中間。

對於面前這個第一次見的中年大叔,杜衡有些好奇,他想知道這個代號為鬣狗的特工會採取什麼方法來找到那個幾次三番想要他命的異能者。

如果不是說他欠蒂斯人情,而蒂斯說那個異能者留著對她父親有用,杜衡早就去查那個異能者的身份了,他會將那個異能者關到牢裡去。然後通知獄霸,以幾包煙的代價讓獄霸告訴那個異能者什麼是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以及菊花殘的涵義。

見杜衡一直在看著自己,鬣狗特工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很真誠、且彬彬有禮的笑容,他主動對杜衡伸出手:“你好,初次見面,你可以叫我鬣狗。”

杜衡心想:他早就來了071市,但他一直沒有出現在警方面前來要求警方的協助,他今天出現,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找到了些許的蛛絲馬跡,需要警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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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杜衡。”

雖然心裡充斥著雜念,杜衡還是不忘伸出右手,他瞥見鬣狗特工的手掌打算發力,裝作不知,等鬣狗特工的手掌握住他的手發力後,杜衡立馬發揮出了當日征服牛壯壯的力量。反正他當日和牛壯壯扳手腕的事情已經被人拍下來了,他推脫自己力量大就行了。

當兩人開始發力,杜衡才發現鬣狗特工的右手是機械手,顯然這只機械手背後還藏著故事。

十秒鐘後,鬣狗特工鬆手,他看了看機械手上的一小塊液晶屏顯示的力值,驚訝地說道:“你力氣真大。”

杜衡笑笑:“謝謝。特工先生,請問你的名字叫什麼?叫鬣狗貌似不太禮貌。”

鬣狗特工笑道:“我進入特工學校的第一天,我的教官就告訴我,作為一名特工,你只有代號,沒有名字,你的名字只會在你死的那天出現在墓碑上。”

接著鬣狗特工意有所值:“我和某個只知道靠自己異能的半調子不一樣,我不會到處宣揚我的名字,告訴別人我是異能者,你們快來看我,快來誇我。”

杜衡笑出聲來:“這個我贊同,那麼我就叫你特工先生好了。”

隨後兩人陷入了沉默,車隊在城市中跋扈地駛過,看了幾分鐘窗外的大廈和飛車,鬣狗特工突然故作驚奇地問道:“你能告訴我當日在超市裡,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杜衡輕描淡寫地說道:“生死關頭的爆發吧,一旦你被那些機器人追上了你就死路一條,所以為了活命,你必須拼命跑。”

鬣狗特工笑笑,顯然是不相信這麼簡單,但他並沒有逼問下去,因為等下回到071國土情報分局,他能以國家安全的名義有足夠的時間問。

杜衡很不喜歡像鬣狗特工這樣的人,傑特工這樣驕傲的人好打發,擺出一副你好厲害的表情恭維他就行了。可這個鬣狗特工的閱歷豐富,簡直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他的眼神彷彿和蒂斯的讀心異能一樣,能看穿人的心靈,你的一切偽裝在他面前都是沒有用的。

杜衡總感覺自己的那些事瞞不過鬣狗特工的眼睛,他從鬣狗特工那雙古今無波的眼睛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感。他開始動念今天晚上去刺殺鬣狗特工,或讓鬣狗特工變成痴呆,這樣他才能守住自己的秘密——

如果讓鬣狗特工發現了杜衡異能者的身份,他就能推斷出很多事情。如果杜衡入獄了,鬱傾城就會傷心的,而杜衡為了讓鬱傾城高興可以去做任何事,怎麼會允許有事情或有人讓她傷心呢。

鬣狗特工沒話找話地閒聊道:“杜衡警長,請原諒我的冒犯,我因為好奇,私下裡看過你的檔案,像你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會去當警察呢?”

接著鬣狗特工補充道:“當然,我並沒有看不起警察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擁有更加廣闊的天地。如果你從軍,相信你現在肩膀上的軍銜會讓一大堆人起立喊你長官;如果你去當特工,也許現在已經獲得了紫心勳章。”

“哪裡,你太高看我了。”杜衡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有英雄情結,而且也許你還不知道,我的養父是一名神父,他從小在071市長大,對071市擁有很深的感情。他目睹了071市的墮落,他將救贖這座城市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成為一名警察,所以我就報考了警校。”

鬣狗特工驚訝地誇讚道:“你和你養父真是一位正直的人。”

杜衡也恭維道:“特工先生,其實我也很佩服你,雖然我沒有接觸過特工,但我看那些影視作品也知道,特工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職業,你們為了國家的安全和利益,槍林彈雨,出生入死,也許某些時候就會被敵人悄無聲息地殺死。”

鬣狗特工搖頭:“其實我並沒有你說得那麼高尚,我只是喜歡刺激的生活而已,我迷戀上了特工這個能讓我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職業。”

杜衡頗有同感地點頭:“我也嚮往刺激,所以我喜歡逞英雄,喜歡那些灼熱的激光束擦著我身體飛過所帶來的刺激。”

“看來我們很有共同點啊,可惜沒酒……等你做完筆錄後,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跟著你混我絕對能泡到妹子。”鬣狗特工笑著說道。

杜衡如果不是為了拉攏同事或因為公務,他是不會去酒吧的,而且他還有事:“抱歉,下次吧,我有事要去我養父那。”

“這樣啊。”鬣狗特工失望地點了點頭。

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過了半個小時,他們抵達了國土情報局在071市的分局。

杜衡下車,哪怕早已來過幾次,每次他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暗罵國土情報局的腐敗和奢侈,憑什麼他們的總部是自建的莊園,而我們警察的總部就是改建的破舊博物館?

看似外表光鮮其實因為沒錢維護,很多地方都發黴了,如果撕掉牆紙,能看到一塊塊腥綠色的黴菌。

此時黑色SUV車隊在莊園黑鐵柵欄門後的廣場上,圍繞著廣場中央的噴泉在門前停成一個半圓形,一群人下車,關車門的砰砰聲不絕於耳。

站在門口的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OL女郎走到杜衡面前,她伸出了右手:“杜衡警長,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又跑一趟。”

這個中年OL女郎是071國土情報分局的局長,見到她親自出來迎接,杜衡有些驚訝,不過他知道這全是因為鬣狗特工的到來,對方只是和自己客套一下而已,如果真的把自己當一回事就打臉了。

“沒事,反正我最近也沒事幹。”杜衡伸手和她握了握,然後就自覺地走到一旁。

這位女局長對杜衡更有好感了,這個年輕人很識趣。

接著女局長看向鬣狗特工,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用上了敬語,伸出了雙手:“歡迎您來到本市,閣下。”

鬣狗特工波瀾不驚,他伸右手和女局長握了握,淡淡道:“這是我的榮幸。”

“請問您……”

鬣狗特工打斷道:“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我對你們提出要求前無視我的存在。”

說完鬣狗特工自顧自地走到一旁,蹲在臺階上拿出一包煙,用嘴從裡面叼了根菸出來點著,他對女局長擺了擺手,示意她去做正事,別再來討好他。

女局長訕訕一笑,接著看向杜衡:“杜衡警長,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為什麼請你前來,我們對這次的機器人暴動事件還留有些許的疑問,希望你能為我們解答。”

杜衡剛健地點點頭:“為了國家利益,義不容辭。”

女局長給身後的一個中年大叔眼神,那個中年大叔上前一步,傲慢地說道:“也許杜衡警長已經忘記我了,我是……”

杜衡淡淡道:“我記得你,你是傑森探員,上次的筆錄就是你錄的,你把滿身傷痕,還在接受治療的我從醫院裡抓了過來。”

這時,蹲在一旁的臺階上默默吸菸的鬣狗特工突然起身,他碾滅只吸了短短十幾秒就只剩下菸蒂的香菸,說道:“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