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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記憶的存在

…….4月30日……

“喂!快停下來!馬上就要撞上去了!”

刺耳的喇叭聲和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入了張元濤的耳中,一時間將他從剛才恍惚的狀態中驚醒。他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雙手立刻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只見前方一輛灰色的大貨車正迎面向著自己的車子開來。

二話不說,張元濤將方向盤旋轉了180度後一腳急剎車踩了下去,車子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呲地一段響聲,巨大的離心力讓張元濤和坐在後排的那個乘客真個人都傾倒在了車窗上。眼看著自己的車頭就要撞上那輛貨車的時候,兩輛車都停了下來。

“喂!臭小子!怎麼開的車啊!”剛一停下車,那輛貨車的司機就開始大罵了起來,但是沒有罵幾句,他就很不屑地關上車窗把車開走了。

張元濤瞪大了雙眼,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剛才如果再慢一秒,現在肯定已經車毀人亡了。

坐在後排的乘客也被剛才張元濤的舉動下了一大跳,他直起身大聲說道:“喂!我說你這計程車怎麼開的啊!我要下車!他媽的,差點連命都沒了。”一邊說,他一邊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張元濤也只好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然而客人卻並沒有在乎他的這番說辭,頭也不回地走下了車。

張元濤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右手食指不斷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今天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意,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客人,卻因為自己剛才的一走神弄丟了。生意做不成還是小事,剛才如果真的撞上了,可能以後自己就再也當不成計程車司機了。

剛才自己是為什麼會走神的呢?他將車的反光鏡朝向了自己,看著自己那毫無血色的臉頰,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禁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最近太累的緣故嗎?”想起自己最近為了能把房租交上去,晚上還在超市裡接了一份搬運工的兼職。然而自己這麼努力工作卻只換來了那麼微薄的收入。

看著馬路對面來來往往的車輛,張元濤冷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今天還是先去休息吧,在這麼幹下去,遲早要出事兒。”說罷,他發動了車子前往了自己的出租屋。

現在是早上10點半,還沒有到中午所以道路並沒有那麼堵塞。真慶幸自己能夠那麼早回去,深市可是一個大城市,這要是堵起車來可是物件回家的人是一種折磨。

穿過幾個街道,張元濤來到了一片廉租房區,這兒就是他暫時的住所。 把車停好後按照他往常的習慣會檢查一下車門有沒有關緊,就當他來到車後座的時候,他透過深色的車窗看見了座位上留下了一個東西,開啟車門後,一個淺黃色的牛皮紙信封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這難道是剛才那位客人留下的嗎?心想自己每天都會檢查車門車窗,昨晚並沒有看到過這個信封,而且今天自己從早上出門到現在也就只接了一位客人,肯定是他,沒錯了。

張元濤試圖回憶那位客人的一切,突然間他楞了一下。

“怪了,怎麼想不起來了?”他撓了撓頭說道,自從前面差點裝上車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位客人長什麼樣?他是在哪兒上車的要去哪兒?略加思索了一番,還是沒有想起來什麼。

張元濤聳了聳肩,彎下腰去拿起那個牛皮紙信封。就在手觸碰到信封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劇烈顫抖了一下,耳邊立刻傳來了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危險!快逃!伴隨著這歇斯底里的嘶吼,腦海中清晰無比地跳出了四個畫面,自己在4個不同的地方被一個手持匕首的人一刀斃命。

血淋淋的畫面嚇得張元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過後他才反應過來,他喘著粗氣看著車後座上的那個信封——剛才那些畫面,是什麼情況?還有那段聲音?那個黑衣人是誰?

一連串的疑惑讓他急不可待地拆開了那個信封,從中抽出了一張文稿紙上面寫著一小行字——不要問我是誰,你現在的處境非常非常地危險,很快就就會有人來殺你,不要懷疑這是不是在開玩笑。想盡辦法去逃跑,否則你會死的。

“否則我會死?為什麼……為什麼這封信,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語道,他將那張文稿紙翻來覆去地仔細看著,卻實在是想不到什麼關於這封信的記憶了。

現在該怎麼辦?這封不明來源的信,究竟該不該相信?最讓人不解的就是剛才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自己竟然被殺死了4次?可是自己明明就好好地活著,那死掉的4個自己又是什麼情況?

在思索中,張元濤幾步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公寓,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選擇了一個很舒適的姿勢後翹起了二郎腿。他一邊抖著翹起來的那條腿一邊再一次仔細端詳著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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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說罷,他拿起了一旁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聽筒裡短促地嘟了幾聲後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喂?哪位啊?”

張元濤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說道:“阿牛嗎?我是元濤。”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興奮了起來,“喲!老張啊,嘿呀,上次同學會之後就沒見過面了,怎麼了?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阿牛是張元濤的高中同學,兩人高中時代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去年開同學會的時候見過一面,大家也各自留下了聯繫方式。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阿牛在高中畢業後報的是警察學校。

張元濤的語氣依舊那麼低沉,“阿牛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個警察吧?而且也在深市。”

阿牛的聲音放了下來,他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嗯,怎麼了?”

張元濤咽了一口唾沫後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可能比較麻煩的事情,能不能找你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