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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威海姆(下) - 7.2 要塞與谷地

門口的動靜驚動了營寨裡的敵人,三兩成群的強盜從倉庫和屋子裡跳出,衝向寨子中間的空地。眾人乾脆挺劍殺將過去,王玄也從屍體上拔起自己的劍,向最前頭的敵人跳起一劍刺去。朔夜等人也從樹冠跳向下方的屋頂和筒倉,又從屋上輕輕一躍,踹倒下方的敵人。巴更是翩然一縱在空中一個倒轉,太刀寒光一閃,劈開下方一個強盜的後頸。片刻間,雙方在寨中開始混戰。而這些匪眾不僅人數比王玄一行更多,身手比起之前溪木村外的流寇要靈敏些許,似乎等級也要更高。雖然血量和攻擊力並不能透過數值具體的體現出來,但看來等級的提高同樣也會提升NPC的武藝和身手——這對於如今的“瞭望”來說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過對於王玄這樣在現實裡練過真把式的人來說,這些提升也只是聊勝於無,更不用說朔夜等人也是弓馬嫻熟。小雯和安娜等人憑著屬性和等級上的巨大優勢,以及聰明的頭腦,一樣也是可以應付。只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大家還是得收斂起各自效果酷炫的法術,以免引起遠處敵人的注意。

一陣有驚無險的搏殺後,大家解決了大半敵人,但也有一些強盜落荒而逃,甚至顧不得村子裡關押的村民,引得一旁的村舍一陣騷動。然而,有一個頭領模樣的強盜挾持了一位村民,在營寨和村子之間的空地上緩緩後退。眾人謹慎的靠近,那人似乎正要開口喊話,卻突然抽搐了一下。接著一個壯碩的中年村民從後面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臂,挽住他的脖子將他從被挾持的村民身上拽了下來。大家這時才看清,原來是另一位村民手持鋼叉,將他從背後一叉捅死。

村民和大家保持著距離,神色中透露著驚異,目光中也有一絲謹慎和猜疑。王玄沒說什麼,只是拿起火把,轉身走到一間倉庫前。他和帆總將倉庫大門開啟,果不其然,裡面堆滿了乾草和袋裝的穀物。他又回頭看了茫然的村民們一眼,若有所思——他們一把火燒掉糧草容易,但沒了這些糧草,戰役結束後鄉親們又該如何過活?北國的寒冬將至,而泰拉瑞亞的物產比起真正的中世紀並不豐饒太多。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威海姆堅守谷地這麼多年,穀倉遍布整個谷地,囤積的糧草塞滿了倉庫,吃不完的陳糧寧願拿去糟蹋也不會施捨給村民們。別說威海姆的糧草多到大家燒不過來,假如威海姆之戰以軍團的失敗告終,那王玄此刻的顧慮就完全無意義了。一切都要等戰鬥勝利後再說。

他看了身旁的安娜一眼。安娜輕輕一笑,抬手向倉庫裡丟出一團烈焰,糧草迅速燃燒起來。大家又四散開,用火炬和器具將其他的筒倉和倉庫點燃,從屋舍裡找來油燈和油罐丟進火中,大火開始熊熊燃燒。

巴這時又瞥過地上的屍體,忽然心生一計。她把強盜頭領的屍體扛了起來,走向大樹的冠蓋下。好友們納悶的看著她,她狡黠的笑道:“把這個倒黴鬼掛在樹上,讓威海姆的匪徒們好好看看。”

大家都恍然大悟,中二君和帆總頗為贊同,其他人也未表示反對。幾位好友抓緊時間,利索的用麻繩將屍體吊在枝幹下。王玄和大家正要向馬廄走去,卻見小雯暗自嘆了口氣。她看著一地的屍體,神色中有些茫然和一絲疲憊。這些屍體的斷面和傷口都進行了畫面處理,但他們的面容卻依舊真實,茫然的睜目張口望著天空。王玄在小雯身旁停下,沉聲道:“不要在意這些強盜,他們不是人類。雖然我知道這聽上去很虛偽……”

說罷,他也微妙的笑了笑。小雯抬頭看著他,也露出一個略顯惘然、卻也欣慰的微笑。這時,由紀向大家發出了警告。她站在屋頂上向營寨外看去,遠處小路上有幾名巡邏的強盜察覺到了動靜和火光,正趕過來檢視。王玄瞥了眾人一眼,又向馬廄一擺頭,示意一部分人去把馬匹準備好,然後就向營寨門口快步走去。

不多久,只聽一陣焦急又驚疑的交談聲從外面傳來,幾個強盜衝進寨門。他們看見院子另一頭有幾個“同夥”從馬廄裡牽出驚惶的馬匹,而寨子裡的倉庫和筒倉正在發出逼人的光熱和噼啪呼嘯聲。還沒等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幾個黑影便從兩旁的陰影裡衝了出來,手起劍落,將他們利落的斬殺。

“走,上馬!”

王玄從屍體上拾起一把強盜的斧子,又看了一眼跟前的屍體。雖然這些天來他已經看過許多次,他既不感到新鮮好奇,也沒有任何不適。卻不知為何,這些已經見慣的屍體讓他有些挪不開眼睛,令他有一種在胸膺中隱隱攪動的空洞和茫然,就好像他要把這景象印在腦海裡,讓自己看清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不出片刻,他便乾脆的扭頭向馬匹疾走去。只聽轟的一聲呼嘯,火焰從倉庫的房頂和高窗騰起,木質的倉壁都開始燃燒,沖天火光照亮了整個營寨,火勢向周圍的建築蔓延。遠處村子和營地裡、還有周圍巡邏的強盜都被驚動了,三三兩兩的向著火的營寨趕來。王玄等人策馬奔跑在幽暗的夜色下,難辨身份,看上去就像是逃難的強盜一樣。

“你們快去救火!我們先去追趕那些混蛋!”

王玄學著強盜們粗鄙的語氣和嗓音喊道。從前方趕來的強盜居然沒有生疑,只是忙向寨子跑去。想來這些散兵遊勇本就缺乏警惕性和組織度,深夜裡也頭腦昏沉,驚慌之中也不多加辨識和思索。遠處陸續還有小股強盜向營寨趕去,王玄等人裝模作樣的草草回應他們的喊話,繞過他們奔向幽暗的原野和林地——正如諜戰片裡的主角們搞完破壞後鎮定的保持著偽裝,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帆總回頭看了看強盜們的背影,笑道:“哈,真刺激。”

不多久,大家在一片林地的邊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山頭上那火光衝天的寨子,一群身影在火光的照映下徒勞的四下奔走忙碌著。王玄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多久,軍團的斥候也能看見谷地裡升起的火光。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希望我們能趕在軍團進入谷地之前成功潛入威海姆要塞。”

說罷,大家騎著繳獲的馬匹,沿著密林徐馳,向下一個目標進發。

扶桑和羅德沿著崇山峻嶺的南坡向東行進,山勢愈發崎嶇陡峭。等到接近威海姆要塞的西邊,山地的南側便只剩一片懸崖絕壁,山上密林幽深,怪石嶙峋,一片寂靜幽暗,沒有任何現成的道路。

前行不久,陰霾的空中飄起了淡淡的雪子和流霰。南邊遙遠的谷地裡,星羅棋佈的營火隱約在朦朧風雪之中。兩人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任何敵兵阻礙,只有寥寥無幾的強盜在巡邏或站崗。但這些強盜根本不認為會有帝國軍隊繞道高山來襲,因此都只是無所事事的縮在篝火邊取暖。兩人輕易的避開零星強盜,沿著懸崖頂端、順著崎嶇的山勢向下行。北側的坡地漸漸高聳,愈發陡峭,漸成一片高崖。風雪愈發變淡,夜空漸漸開朗,陰溼的霧靄都被拋在身後,清幽的月光高懸當空,照入林間。抬頭看去,高山懸崖都聳入高處的霧靄中。兩人左右上下皆是參差層疊的峭壁,只有中間是一條蜿蜒在高空的小道,間或有一片較為平坦的空地,點綴奇松異木。如此險峻難行,難怪威海姆可以高枕無憂。

兩人便牽著馬繼續前進,又將馬匹拴在峭壁間的一片林木中,終於到達了小徑盡頭的懸崖上。兩人蹲在懸崖邊緣的灌木和樹木間,看著隔空相對的威海姆要塞。只見整個高大的要塞都坐落在陡峭的山坡上,依靠著山崖而建,面朝著開闊起伏的谷地,兩側高山峭壁環繞。這是一片帝國式樣與北方風格相結合的宏偉建築和要塞,充滿了哥特式的氣氛和裝飾。石牆厚重嚴密,屋頂高大如山,弧形的拱門和高聳的石柱林立,塔樓壁壘鱗次櫛比,都聳立在陡峭的山岩之上。寬闊的城牆頂部,城內街道和廣場上都四處燃燒著火盆和篝火,窗戶裡都透出闌珊的火光。而要塞的正面則向外突出,形成三面分別朝向西南、正南和東南的城牆,三面各有一座城門和吊橋。除了正南、東南和西南三座城門之外,它正面的城牆和堡壘幾乎都坐落在臨水的山岩上,高大遠甚於一般的城牆。城下環繞著一條平靜而寬闊的護城河,連線著威海姆谷地中的水網。

扶桑姐姐不禁輕聲一嘆——威海姆果然是固若金湯,夢幻奇絕即便是在奇幻故事裡也少見。羅德說道:“這座要塞是我們北先祖的智慧和勤勞的結晶,在帝國人的改建下變成了這樣。靠著這樣的要塞,我們一方面抵抗著來自群島的海盜和北方的蠻族,一邊抵抗著帝國。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後來我們還是不得不投靠在帝國麾下,生活也漸漸變了模樣。”

“不過要塞最後還是落到了強盜和蠻族手裡。從那之後不論是帝國還是你們都沒有把它搶回來。”扶桑喃喃說道。

“是啊,我聽說帝國日漸衰落,內憂外患,一方面要和周邊的異族和依附於敵國的叛國者進行著連年戰爭,一方面內部也陷入了動盪之中。我還聽說帝國軍隊準備撤離北方了,他們準備逐步放棄北方,這也是為什麼帝國軍隊現在對威海姆動手。”羅德盯著要塞,略微出神的沉聲喃道。

“那麼我們要怎樣潛入要塞?”

“威海姆城內的用水來自高山的融雪和流水,城內地勢高低錯落,山上的水沿著城中的渠道流過,從排水口進入護城河。這些排水口在高牆和懸崖上,無人看管。所以只要我們能潛入城中,進入排水渠道,就能把其他人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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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羅德拍了拍扶桑的肩膀,指向遠處下方。只見一處石堡外牆下方的峭壁上,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石砌洞口,高懸在護城河之上。

“我們潛入之後,先查清楚偷襲城門的路徑和城門附近的防禦佈置。”

扶桑一點頭說道,站起身來,觀察著前方的懸崖峭壁。只見對面的石堡和懸崖和他們有上百米的距離,之間峭壁嶙峋,不少奇異的樹木生長其間。羅德笑道:“爺爺說這些峭壁是可以攀爬的,只不過需要工具和靈敏的身手。”

“當然。”扶桑不苟一笑的說道,轉身走向馬匹,取下一個包裹和一團麻繩,只見包裹裡滿是飛鉤和登山鎬這樣的器具,麻繩的頂端也是用釘梢環扣固定在箭桿上,長長的箭鏃也是尖頭帶鋸齒,便於錨固。

“你可真是有心……”羅德又一笑。

“職業使然。”扶桑淡然說道,握著騎弓走到懸崖邊,抽出一根普通的箭矢來試試手。她瞄準了前下方不遠外一顆粗壯的松樹,但是接連兩發都在強勁的山風中射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嘆道:“看來憑我的射術還是不行。”

“風總有變小甚至停下的時候。”羅德溫和的笑道,“不過看來你確實沒有在弓箭上花太多功夫呢。”

“弓手並不是我的主業……”

扶桑有些悻悻然。這次她拿出麻繩拴在一支重箭上,又取出一張齊胸高的強弓。待風勢漸小時,她抬弓拉滿,屏氣凝神,等待時機。不出片刻,峭壁上的虯枝針葉忽然停止了搖動,她旋即一鬆弦,箭矢拖曳著麻繩倏的飛向數十米外,扎進粗壯的樹幹裡。她收弓拉起麻繩用力拽了兩下,只覺箭桿那頭紋絲不動,便將麻繩繃直並纏在身後的一棵樹上,也用一根箭矢釘住。

“我們走吧,小心一點兒。”

她看著身前的懸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將掛鉤在手腕上纏好,又在繩索上掛穩,雙手握住掛鉤向前一躍,向著那顆松樹緩緩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