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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整理著桌上的檔案，鎖進一旁的保險櫃當中。
心理醫生是個依靠信任的職業，雖然對於旁人來說這些資料也許沒有任何價值，但是對於病人本身來講，能夠看到醫生慎重的保守他們的秘密，有著重要的作用。
“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
“你好！這是詹妮弗~醫生”
詹妮弗接起電話，把聽筒夾在脖子上，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
“嘿，詹妮弗，我是東尼，還在工作？我看下時間你應該下班了，但是我打你手機沒有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沉穩的男聲。
“嘿！”詹妮弗忍不住提高了聲調，“東尼醫生，抱歉，我剛結束工作，我太累了，還沒有來得及把手機開啟！”
“上城區的工作並不好幹哈！”
“沒有哪裡的心理醫生是好幹的！”
東尼是詹妮弗的同行，同樣也是她的朋友。自然知道他的話並沒有什麼惡意。
“等等有時間麼？我定了餐廳，我有事想告訴你！”
“哦！東尼，你不會是像我想的那樣吧！”
詹妮弗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哈哈哈，為什麼不呢，戒指就放在我的口袋裡！”
東尼也跟著哈哈大笑。把玩笑接了下去，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
“二十分鍾之後我去哪接你，我確實有個不好不壞的訊息要告訴你！”
詹妮弗看著桌上還沒整理完的瑣碎，猶豫一下說道：
“還是告訴我你定了哪裡？我自己開車過去，免得等等我拒絕你的求婚，你不送我回來！”
“哈哈！分子料理，新開沒有名字的那家！”
“分子料理！？你認真的？不是說他們還沒有正式營業麼？！”
“我有內部的關係！”
東尼的語氣有些炫耀，詹妮弗好像透過聲音就能看到另一邊他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好吧！一個小時之後我就到！”
……
詹妮弗已經過了女孩最有魅力的年紀，但是並不代表她就可以穿著工作呆板的正裝去一家餐廳赴約。
有些匆忙的收拾好桌上的零碎，開車繞回家裡，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快速的補個淡妝，緊趕慢趕終於在約定的時間到達了餐廳。
分子料理剛剛興起，除了絢麗的顏色和好像做實驗一樣的製作過程看起來有些新奇，味道其實算不上有多麼美妙。
不過總歸服務彌補了一切，看著東尼臉上得意的表情，詹妮弗只能配合他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要告訴我什麼好消息！”
詹妮弗手裡拿著紙巾擦拭著嘴角。
東尼是個有些油膩的中年男人，有些禿頂，但是幸好豐厚的收入撐起了他的自信，倒顯得有些氣勢不凡。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個好消息，我的一個病人的朋友想要尋求一些心理幫助，我推薦了你！”
“既然是你的病人介紹你為什麼不自己接？”詹妮弗有些疑惑。
“因為病人指定要女心理醫生！我給他們看了你的資料，他們說沒問題！”
東尼有些心虛的聳聳肩，忍不住放低聲線說道。
“什麼！你！怎麼敢！他們怎麼敢！以為我是什麼！”
詹妮弗氣憤的站起身來，胸口起伏，漂亮的鎖骨快速的泛紅。
“別那麼激動！聽我說！”
東尼看到不遠處的服務生都聽到動靜看了過來，有些慌亂的安撫。對於以中產階級驕傲的他來講，在餐廳裡失禮，可比殺了他還難以接受。
看著詹妮弗餘氣未消的坐下來，繼續說道：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心理諮詢，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相比起男醫生更願意對女醫生袒露心扉，這並不是一個罕見的事情！
而且，他們開出一個沒人能拒絕的報酬，相信我，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跑去變性然後接下這筆買賣！”
“東尼，你知道，我做心理醫生並不是單純為了賺錢！”
“當然，當然，但是心理醫生也是要吃飯的不是麼？！上城區中央的辦公室可不是靠好心就能付賬單的不是麼？
而且都是病人，為什麼不願意聽完報酬再決定呢！”
東尼的語氣讓詹妮弗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上城區住滿了有錢人不假，但是同樣租金也足矣嚇退大部分人，而且富人的秘密更多，剛剛把辦公室搬到上城區的詹妮弗並沒有得到太多的信任，依靠原本的病人，多少有些捉襟見肘！
“他們說多少？！”
報酬，錢，詹妮弗有些說不出口，不想顯得自己太過市儈，有些隱晦的問道。
東尼看出她的窘迫，但是並沒有拆穿。語氣故弄玄虛的說：
“一張空白的支票！”
“什麼？”詹妮弗沒有聽明白！
“一張空白的支票！隨你填多少！每週一次，持續一年的心理諮詢，他們會提前結清報酬！”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瘋了麼？難道我填一億元也能支付麼？這是哪裡來的玩笑！”
詹妮弗有些憤怒，臉上的表情透著不敢置信的荒誕。
“一億元，當然有些多，但是我相信一百萬，一千萬，可能有點貪心，但是應該還在範圍之內！”
東尼臉上帶著剋制不住的羨慕。
詹妮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雖然依舊抱著懷疑，但是面對這巨大的誘惑還是本能的小聲詢問：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放輕鬆，詹妮弗，運氣，你要相信運氣。而且說真的，也並不是沒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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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風險！”詹妮弗抓住了關鍵。
“這就是這件事壞的一面。”
東尼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臉上滲出的汗水，繼續說：
“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找心理醫生，我只是透過我的病人和他傳遞過幾次訊息。”
詹妮弗的疑惑並沒得到答案，反而有了更多的問題，看著東尼閉上了嘴，凝重的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說出了一句嚇人的話。
“我的病人是位黑幫巨頭，
真正的黑幫！”
……
詹妮弗並沒有回家，反而再次回到了上城區中心的高層辦公室。
沒有開燈，黑暗中癱在柔軟的沙發裡，腦子裡充滿了混亂。
後來究竟說了些什麼，詹妮弗基本已經想不起來了。
心裡的情緒複雜到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
詹妮弗黑暗中摩挲到桌前，拿起電話。
另一邊的東尼已經睡去，幾聲長音之後，帶著睏倦的聲音接起。
電話裡傳來詹妮弗如釋重負的聲音
“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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