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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鍊金術師

夏洛克在傳奇法師的半位面後再一次見到艾琳是在一位煉金術師的課堂上。

這位煉金術師並非是蘇塞克斯的講師,而是特地從領國奧古加帝國請來的一位聖煉金術師,在咒誓大陸這一塊土地上,無論是哪種職業,只要在最前面加上一個聖字,就代表在這條職業之路上邁上了別人終生都難以攀爬的高峰。

這位聖煉金術師,名為愛德華,愛德華·艾爾利克,與他的兄弟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兩人是咒誓大陸上最著名的五個聖煉金術師之二,而來到蘇塞克斯學院進行特殊的演講,也是院長大人親自邀請,而且講課地點是除了大事件之外很少啟用的通天塔第二層。

這一次的課堂,一千個座位全部坐滿,甚至還有好多人站在這圓形的階梯教室最高端,哪怕沒有位置坐,他們也是拿著自己的筆記本認真的等待愛德華煉金術師開始講課。

夏洛克在走進大教室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坐在位置上的艾琳,此時的她,將半邊臉蒙了起來,雖說引人注意,但也不是很特別,來自聖約帝國的各個地方都有著不同的習俗習慣,夏洛克聽說武鬥系那邊都有人把自己的雙眼矇住,全憑感知戰鬥。

夏洛克沒有主動走過去打招呼,艾琳既然遮住了她的紫羅蘭之痛,自然是不想引人注意,基恩導師也說過,不要過於做作,夏洛克和金聊著天,坐到了位置上,只是以很偶然的方式朝艾琳方向看一眼,沒有引起金的注意。

聖煉金術師愛德華·艾爾利克終於登場。

金色的長髮紮成馬尾,髮梢處立著一根特別的呆毛,穿著充滿風塵象徵的紅色風衣,內裡是黑色的夾克,在外觀上看去與常人無異,但夏洛克的資料一掃,卻是發現在愛德華的右手和左腿掃出來的資料並不是正常人類所應該擁有的。

鋼鐵……

在五位大陸聖煉金術師當中,愛德華的封號乃是“鋼”。

夏洛克也是第一次在咒誓大陸上看到鋼鐵,在從卡爾加里橫穿整個聖約帝國來到君士坦丁的一路上,夏洛克都沒有看到鋼鐵,他問過蘇塞克斯的矮人法師,他們的確有著特別的火槍,可是早在矮人帝國覆滅之時,所擁有的鍛鋼技術也流逝了。

這位矮人法師波比·銅心當時是如此感慨的:“自從矮人帝國消失後,唯一擁有鋼鐵和能使用鋼鐵的,只有那位鋼之煉金術師了。”

此刻,夏洛克就在這位鋼之煉金術師身上,看到了鋼鐵。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愛德華在這堂課的第一句話就說出了煉金術師這一職業上最重要的一句名言。

“在這個世界的時光洪流裡,我們經歷出生,成長,衰老,死亡這四個步驟,我們依靠吸收這個世界上的營養來成長,到死亡之時又將這份能量還給這個世界,在我們雙眼看不見的時光洪流當中,我們化作了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又將我們所培育。正是有了我們這個‘一’,在不斷的物質能量交換當中,化作了世界的‘全’。而世界的‘全’也在時光洪流裡將能量給予我們。我們的個體‘一’構成了整個世界‘全’,而‘全’又包含了每一個個體‘一’。”

愛德華的第一大段話就將在場整整一千多個人全部說懵了。

聖煉金術師看著全場的鴉雀無言,摸了摸翹起的呆毛,裂開嘴巴大笑一聲,然後說道:“好像我把鍊金這件事說的太深奧了,其實這件事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一和全,你們這些人既然坐在這個教室聽我的課,至少可以說明一點,你們日後都有想將自己的職業裡多加一欄煉金術師,這對於鍊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asxs.。”

愛德華頓了頓,拿起一旁的魔法純淨水喝了一口,想了想,繼續說道:“鍊金不同於附魔,不同於鍛造,它對於初學者的要求不高,晉級的難度也不大,不需要像附魔那樣需要有高強的意志力,也不需要如同鍛造只有分別在打造出精良、優秀之類下一個大級別的裝備時候才能晉級,對於一名煉金術師而言,可以跟著先輩們的腳步,做出早已擁有的鍊金物品,但是,鍊金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創造力,你以為鍊金就真的只是將石頭煉成黃金麼?”

愛德華最後一句話惹得全場學生都笑了起來,這還是一個很早的典故,那些對於鍊金術和煉金術師不瞭解的人,都會認為這個職業是一個賺錢的職業,沒有錢的時候,發揮鍊金術就可以生錢,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鍊金術遵循著這個位面最大的規則,物物交換,等價交換,將石頭煉化成黃金,的確是可以的,不過整個過程中所運用到的並非只有石頭,還有一大堆材料,若是將這些材料折算成金幣的話,鍊金所得的黃金根本不及金幣的十分之一。

愛德華拍了拍手,示意靜下來,他繼續說道:“如果要我來說,鍊金這個職業的地位,並不比正式的戰職者和法職者低,我沒有任何抬高或者貶低的意思,在我們不斷變強的這條路上,鍊金和其他職業都是相輔相成的,就好比我自己,也是一位傳奇魔法師。”

全場又是一陣轟動,對於這些學子而言,傳奇就相當於一個最後最終的目標,成為傳奇的意義,不單單是對自己,對整個家族,都不同凡響。

愛德華拿起一旁盛著魔法純淨水的玻璃杯,說道:“我們都知道,玻璃是由石英砂經過混合、熔融、成型、退火等一系列的工作而成的,那這個步驟可以算的上是鍊金嗎?當然可以,這個鍊金是只要有技術就可以完成的,很方便的作用在我們的日常生活裡,對於我們職業者而言,我們在修煉冥想施放魔法時喝的法力藥水,就是將草藥透過鍊金手段製作出來的。至於在這之上,我可以給你們現場演示一下,這之中,就需要一定魔法基礎了。”

愛德華喝完純淨水,將玻璃杯置於桌上,將正常的手懸在玻璃杯的上方,在一層沒有誰看出的魔法波動中,玻璃杯化成了碎片,卻沒有落在桌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

這些玻璃碎片很快就被分解成更細微的碎末,而在這段過程當中,坐在離愛德華較近的一排學生感受到了洶湧的熱潮撲面而來。

不僅僅是熱潮,還有冰冷的氣息。

很快,這些碎末化成了潔白無瑕的砂子,在場有幾個學生很明顯認識這種砂子,大聲叫出來:“石英砂!”

愛德華並沒有就此停了下來,用法師之手操控著這些石英砂飛上教室的頂端,一團火焰轟在了石英砂上,在一千多名學生的目光之中,這一堆石英砂又變成了一塊玻璃!

愛德華拿著落下的玻璃,笑著說道:“我剛才說的在這之上,是想向你們說明,對於一名煉金術師而言,創造力是必須的,但同樣的,我們在創造的時候,也是要學會復原,這個道理跟我們的生活也是密不可分的,一段關係被我們所經營後卻破裂了,你是否有想過,能不能將它修復,但你修復之後,這段關係是否還是最初的這個模樣。”

“就好比這塊玻璃,它與石英砂之間有一段關係,我將它重新化作石英砂,但它是否又是最開始的那些模樣,而我將它重新化作了玻璃,卻再也不是玻璃杯的樣子,有些事情,它改變了,卻不會像鍊金這樣回到原來的樣子了。”愛德華說完這句話,沉默了許久,學生們都感覺到了這話語之中其實帶著另外一層意思,彷彿背後還有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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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教室氛圍環境最後被掌聲所打破,先是稀稀落落的掌聲最後則是全場學生都在鼓著掌,這掌聲不只是對於愛德華對鍊金的認知,更深層次的是對於人生的思考。

有些事情,一旦過去,的確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

聖煉金術師又講了許久,直到這堂課的結束時間,愛德華才一摸自己的頭髮,猛地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差點忘記了,我這次來蘇塞克斯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嗯,我想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但愛德華看著整個安靜的教室,見許久沒有聲響才發覺原來都是等著自己宣佈訊息,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打算在蘇塞克斯,收取一個弟子,嗯,他將會得到我一年的教導,並且我已經跟你們院長商討過了,可以在一年教導結束後,繼續來學院上學。當然,作為傳奇魔法師的我,自然也會教導你們有關於魔法的知識。怎麼樣,這個訊息震撼吧?”

整個通天塔第二層安靜了十秒鐘,隨著第一聲喊叫,都沸騰起來,響徹了整個第二層。

聖煉金術師的學生,傳奇魔法師的學生?

光是一個身份就足以讓人激動了,更何況是兩個?

愛德華咳嗽了幾下,說道:“我會給你們一年的時間準備,一年之後,我會再次來到蘇塞克斯,來驗證你們最後的結果,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愛德華最後一個笑容結束了這次講課,並以進入傳送門的背影,帶給了第二層一千多個學生又一個拼搏的理由。

PS:今天第二更,然後猛地想起來了要給某門推薦的,對,大家都很熟悉了,《血腥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