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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推開魔法的大門

蘇塞克斯的第三天,經過第一天歷史的學習,第二天的半位面參觀,到第三天,在夏洛克和金拿到一大串課程清單和堆積如山的書籍之時,正式且系統的魔法學習生涯就此開始。

與紅魔寄給夏洛克的那封信件上所寫的內容不同,沒有八大魔法派系,沒有嚴謹規範的施法學習,在蘇塞克斯的第一學年的第一學期,夏洛克所需要學習的,僅僅只是魔法基礎和魔法哲學這兩門課。

但光是魔法基礎,在夏洛克拿到的課程清單當中,就佔了二分之一,雖說他只拿到了兩張羊皮紙清單。

看到一張幾乎有自己半人身高的清單,夏洛克有點心塞。

作為有第一之稱的蘇塞克斯,果然教學內容之繁瑣也是第一的。看著魔法基礎這門大課下面的分支課,從數學、繪畫藝術、理論幾何到生物學、紋章學、物質學、解剖學,魔法基礎不但為日後的魔法生涯作了起步,還順帶將學生日後可以兼修的鍊金師、附魔師等職業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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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不是打下了基礎,而是隨著學習的深入,一切與魔法有關係的知識,都會不斷深入下去,所以,每一位大魔法師、大魔導師乃至傳奇魔法師,都會冠上其他的稱呼:知識淵博的學者、手藝精湛的藝術家等等。

“魔法是什麼?世界本質是什麼?你看到的又是什麼?這三個問題是迥異於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的!”

這是一節魔法哲學的課程,站在講臺上的是一位達到十二級的大魔法師,他的等級只是剛剛進入整塊大陸的中流水平,而是他的種族卻引人注意,是一位來自於已經崩塌消失不見的矮人帝國的大魔法師,蘇塞克斯邀請他來作講師的原因,不在於魔法等級,而是他靠著對整個咒誓大陸世界的理解,他構造了一個有關於世界真相的理論。

雖然只是理論,並沒有得到實踐,哪怕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十二級的矮人大魔法師名叫波比·銅心,在巨大的講臺上,他只有在身下墊一張椅子,才能讓學生看到他的樣子,與大多數矮人一樣,古銅色的皮膚,茂密的鬍子,穿著一件黑色魔法袍的矮人波比正在講述著他的理論,因為矮人一族的身材矮小,可以看到地面上拖著他的魔法袍。

“世界是什麼?你看到的事物是否又是真實的,這點我們無法揣測,從你的雙眼你看到的事物,又反射到了你的神經弧之中,再在你的大腦匯聚成像,這就是你的眼睛和你的大腦連起來的作用,但,你確定你的眼睛不會欺騙你,你的大腦不會欺騙你,你的身體全身上下不會欺騙你?所以,我這門魔法哲學課程,不打算教導你們別的,你們無法在我這裡學習到高深的魔法,快速的施法手段,這些我都不會教給你們,我教給你們的,是一種看待世界的方式,是一種思索的過程,是如何在這充滿欺騙的世界裡尋找真實的一面。”

波比魔法師越說越激動,口中說著說著就噴出了唾沫,口水四濺,坐在前排的學生不禁拿起了書本抵擋這飛來橫禍。

“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這個位面,他的基礎是什麼,那些在森林中的精靈說是世界樹,那些有著信仰的神官說是聖父創造了萬物,神創世界,我的矮人兄弟說是在地脈之中的熔岩之心,是這些麼?都不是,在我的理解當中,這個位面的基礎是元素,是自然元素構築了這個世界,是神聖元素構造了整個日夜,但元素又是什麼,我們能夠看到元素麼?”

波比魔法師從法袍當中伸出了右手,粗短的手指上有一撮火苗正在歡快的舞動,波比繼續說道:“這是一撮火焰,是由火元素所組成的,但它真的只是有火元素而組成而沒有其他成分麼,根據元素守恆定律,如果只存在火元素,那麼這團火苗在燃燒的時候,它消耗的就是構成火焰的火元素,假如說我放棄了魔力提供,那麼,這團火苗會熄滅麼?”

說到這裡,波比魔法師將這撮火苗點在了桌上的燒杯當中,又再上面蓋了一個蓋子,這撮火苗立刻熄滅了。

“你們看,我在我施放魔力時,給這團火苗提供的足以燃燒一分鐘的魔力供給,可是現在,這團火苗卻熄滅了?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但是從這裡我推翻了我之前的理論,構造了世界的恐怕不只是我們所認知到的自然元素和神聖元素,還有其他我們所不清楚的在裡面,而這些不清楚的,就是我們乃至後人所要去追尋的真實!”

法師波比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教室響起轟動如雷般的掌聲,連綿不絕。

而坐在座位上的夏洛克,對於波比說出的這句話,他是震驚的,作為一名旅者,他自然瞭解到某些知識,不過那些知識在這個位面大陸是否適用還是不可知,但是,就剛才波比把蓋子蓋在了燒杯之上,火苗熄滅這一舉動,就可以用知識來解釋!

而且,若是波比法師距離得到真相,就只差了一步!只要他有學習那些知識的機會!

對於每一位法師而言,他們的一生都是在探索,在尋找,可能最後沒有任何結果,但法師,學者法師,他們所享受的就是在知識的海洋當中遨遊的過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有結果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沒有,也是無傷大雅。

在鼓掌的學生當中,夏洛克是最為賣力的一個。

波比法師雖然等級不高,實力不強,但是從今往後,這位年邁的矮人法師在夏洛克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厚重的印記。

待得掌聲落下,波比法師的課堂仍然在繼續,但他的課堂內容卻不再是圍繞在真實這一方面。

“魔法哲學所教導的東西,在於真實,而如何尋找真實,這是我們要做的,而又是什麼控制著我們,那就是思維,我說過,身體會欺騙你,大腦會欺騙你,可是我為什麼還是要強調思維,思維是你大腦的產物,是你一個獨立自主意識的證明,真有某一天,你的大腦欺騙了你,那麼,只可以說明一件事情,你的意識,將不再屬於你自己。”

“所以!”波比法師頓了頓,然後用矮人特有的大嗓門吼道,“我在這裡告誡各位,守護好你們的思維,守護好你們的大腦,思維決定了一切,只要你還可以有著自我意思,那麼,一切都還有可能!”

波比法師吼完這句話,猛地咳嗽起來,然後他略表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喉嚨不太好了。”

波比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師袍,繼續說道:“思維決定了你們,但是思維卻決定不了除了你們之外的一切,決定這個位面,決定這個世界的是什麼?是規則,規則決定了位面的力量體系和自然規律,倘若,我是說如果,假如日後你們在座之人有了突破位面晶壁系的力量,去探索那廣闊無垠的位面,那麼你探索位面的第一步,便是找到位面的規則,思維決定了你們行動,而位面規則,則是更好地幫助你們在其他位面更加優秀地使用自己的思維。”

“當然!當然!以上所說的一切,前提在於在座的各位,有能力打破晶壁系,據我所知,我們咒誓大陸的晶壁系,只有幾位傳奇強者合力打破過,個人的話,好像還不行,至於你們以後行不行,那就看你們自己了。”

波比法師又說了一些話,內容逐漸變得平淡無奇,到最後,波比法師習慣性的整理一下自己的魔法袍,站在椅子上,最後用了矮人獨一無二的大嗓門吼道:“思維決定身體,規則決定了位面,而你們,就是探索位面規則,讓你們的思維決定一切。”

“好了,這節課,下課!”波比法師說完這句話,從椅子上跳下,走出了這個教室。

而掌聲,雷動的掌聲,從他躍下的這一刻乃至他走出這間教室,一直沒有停下來!

夏洛克和金在吃完食堂的大餐之後,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把撲進了書堆的海洋,波比法師雖然沒有教導他們任何有關於運用法師的知識,但他用他特有的方式,特有的理解內容,以及獨一無二的矮人大嗓門,告訴了夏洛克以及所有在座聽課的魔法系的學生們,思維就是一切,思維決定了一切!

這句話,在夏洛克日後的生涯當中,成為了一句不可替代的話語。

也就是在這一天,波比法師在夏洛克的魔法生涯裡,給了夏洛克一個方法,沒有用鑰匙,沒有用咒語,是告知夏洛克如何用思維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而夏洛克,站在魔法世界的大門之外,用思維想了想,最後決定,直接推開魔法世界的大門並且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