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急救病人,快讓開,快讓開。”
呼吸變得艱難,意識開始消失,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速的流逝。
“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那個醫生現在的角色好像是我的親屬。可惜他關心的不是我的命,只是我的命能換來的錢罷了。
我意識一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醒了過來。
“她怎麼樣了?”
周圍的空氣又變的充滿了腐朽老舊的味道,是那種很久沒有人煙的味道。我的身體也再次回到了我的大腦神經的管理範圍之內。
“手術很成功。但是我們現在不能把她放在正規醫院裡養傷。所以我把她帶回來了。等她養好她的臟器,那邊的手術就可以開始了。”
“你把她帶出來了,醫院那邊怎麼辦?”
“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這個你不用擔心。”
其中的一個腳步聲漸行漸遠。
“呼~”
剩下的男子——也就是醫生,呼了一口氣,接著掏口袋的聲音和打火機的聲音傳來。可是很久沒有聞到香菸的味道,便又傳出了掏口袋的聲音。
“唉,還是得看著你,結果現在連支煙都不能抽。”他走到了我身邊,道:“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不論是生命還是身份,不過謝謝你能給我帶來兩筆錢。”
我拼命的想要張嘴說話,但什麼也做不了。
“你看,這是我給我女兒買的,怎麼樣?好看嗎?這可是你的第一條命換來的。而你的第二條命,將給我帶來更大的財富,你高興嗎?”
我聽見譁啦譁啦的響聲,但是根本沒有辦法看到是什麼東西在響。
一隻冰涼而粗糙的手撫摸著我的臉。
“有時候我還是很後悔幹這種事情的。可是監獄醫生的工資根本無法滿足我家庭的開銷。幸好有你。不過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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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把手拿開!
我奮力的想撥開他的手,但是什麼也做不到。
“怎麼,你不喜歡這樣嗎?連昏迷中都在皺眉。還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不,這就是夢,一個醒不來的噩夢!
“哈哈哈,算了算了,只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就又有一大筆錢進賬了。”說完,腳步聲越來越遠。
不,不能這樣!
看來他並沒有使用麥角二乙醯胺將我殺死,而是將我死亡的訊息告訴了想要殺我的女子,然後將我賣給了什麼組織,應該是倒賣器官吧!否則聽到我器官功能衰竭怎麼會那麼緊張。
我應該做點什麼。
我現在對自己的身體還有感覺,但是就是完全動不了。可能是手術後遺症,也可能是他們給我喂下了什麼藥物。我一定要先控制我的身體,才可以去想下一步的動作。
我先嘗試著調動我的手指。結果當然完全沒有反應。但是我不會停止,因為我要活下去。
時間慢慢的過去,我的精神衰弱的也是越來越厲害。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過來,門被開啟,一陣菸草的味道襲來。
“別,別抽菸,會對她的肝臟恢復有影響的。”醫生的聲音傳來。
“真磨嘰。”菸草摔在地上的聲音。
“這次我也是背負著風險幹的這票,要是讓她父親知道我拿了錢沒幹事情會殺了我的。”
“又不是給我錢。”
“可是我給你1000塊了,就讓你來看看,還想怎麼樣!”
“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才給我1000塊,那老家夥給你多少!”
“我也沒拿多少錢。”
“呸,放屁。”
兩個人邊向我這邊走邊說話。
“靠,我擔這麼大風險,我得多拿點吧!”
“行了行了,你真是掉錢眼裡了。我幫完你這一次,別再來找我。”那個人不耐煩的說到。
“行行行。”
“好了,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你……”
“你不走我可走了。”
“哼。”
腳步聲遠了。
“把門關上!”他喊道。
接著是巨大的關門聲。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我們兩個的呼吸聲。
“1000塊錢的活,幹這麼喪良心的事情。”他道:“哎,要不我放了你吧!反正那家夥對我也不好。”
他開始操縱什麼玩意,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唉,不行啊!你現在太脆弱了,這麼放了你會死的。”他停下動作道。
“哼,那種垃圾,隨便給他弄點難題好了。”他自言自語,在我身上不知道在弄什麼,又將一個什麼東西放到了我嘴裡。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見啊!反正現在我把生的機會留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說完,他走了出去。
生的希望?在什麼地方啊!
那個東西在我嘴裡化開,甜甜的,順著嗓子流進了胃裡。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困……
“嗯!”
我猛地驚醒,坐起身來。
“我……”
我看向四周,斑駁老舊的房子,床邊堆滿了我不認識的機器,還有不少電極貼在我的身上。
我活動了一下腦袋,並沒有做什麼過多的舉動。
這裡好像是一個廢舊工廠,但是這間屋子明顯經過改裝,窗戶已經被鐵柵欄隔開,門也是結實的鐵皮門。我現在帶的力氣根本不可能開啟。
我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並沒有聊天聲和走步聲,看來周圍沒有人。
我摘掉身上的管子,走到了窗邊,向外眺望。
近處,是一片長滿了荒草的荒地。遠處,是繁華的城市。
雖然離得很近,但這就是兩個世界。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房間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
雖然這裡是個廢棄的工廠,但是他們打掃的還是很乾淨的。屋裡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只有他們搬來的醫療儀器。
我走回床邊,似乎這個床還是老工廠留下來的。
我蹲下身,看了看下面,有著一根根的崩開的彈簧。我試著拽了拽,可惜我的力氣本來就小,再加上身體不好,完全沒辦法拉下來一塊。
又扭過身看了看那些儀器,也沒有什麼好能隱藏起來的東西。
找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只好將那些電極重新貼在我的身上,躺在了床上。
我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想著出去的對策。
不久,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我趕忙閉上眼睛,裝作還沒醒來的樣子。
“啪嗒”,鑰匙開啟了鐵門,發出了腐朽的聲音。
一股濃重的酒氣瞬間襲來。
“嗝~”
一個酒嗝,讓整個屋子的氣味都變得不好起來。
“喂喂喂,你……你怎麼還在那躺……躺著。”他說話結結巴巴的,看來喝了不少酒。不過聽得出來,還是那個醫生。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也許是被什麼絆倒了,也許就是他自己站不住了,撞在了床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酒瓶子破碎的聲音。
“他媽的。”他罵了一句,一隻手胡亂摸著床,甚至摸到了我的身上。但是我絲毫不敢動。
他好像站了起來,就在那看著我。
“你說……你說我這麼做為了……什麼?”
我怎麼敢回答他,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生怕哪一下把他惹得生氣而殺了我。
“你怎麼……不說話呢!”酒氣猛地濃重了起來,我都能感覺到他那灼熱的呼吸。
“我還不是為了那臭婆娘!還嫌我掙的錢少!她倒好,就知道在家花錢!女兒他都不管。”
“哐當”一聲,他似乎又摔倒了。
過了好久,我才感覺到他重新站了起來。
“疼死了。”
一滴液體滴在了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它的味道,那是血。
這真是個好機會,他又醉酒,又受傷,這裡又沒別人,我完全有機會逃跑。
“唉,我當初怎麼就娶了……娶了她。”床咯吱一聲,我猜他應該是坐在了地上吧。
“我真是瞎了眼了。現在……就知道給我敗家……家也不管……我……我給她帶錢回去……也只是說我……說我沒出息……我……我他媽拼死拼活的……她在外面花著我的錢逍遙快活……找別的男人……媽的,我哪裡對不起……對不起她!”
他在那裡自言自語,我聽著也有些傷感。雖然他對我來說十惡不赦,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不幸。但是我不能憐憫他,現在,他是我的敵人。
我聽見了他傳來的低沉的哭泣聲,床隨著他的身體不停的聳動。
我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小心的向他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果然背對著我坐在地上哭泣。我的手快速的摸索著床,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若是這樣,我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啊!”他嚎啕大哭,死命的錘著地面,也許是酒精麻痺了他的神經,絲毫不在乎滿手的鮮血。
我加緊探索,可是依然沒有什麼堅固的物體,只有那電極線。
線!
我一把抓住了電極線,慢慢的側過身。他還在嚎啕大哭,沒有發現。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幹完了這票,我才是真正的有錢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再找一個漂亮的……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