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除妖無計
走了馨月與少聰的楊家，多了幾分牽掛，少了幾分熱鬧。一大早，楊夫人便向阿秀吩咐道：“阿秀啊！小姐沒在家的這些日子，你把她房裡用過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洗一遍，把它們整理好。東西整理完了以後，就幫她做些針線活吧。還有那麼多織紋賬的麻線沒有做出來，這段時間，你幫她做一做。”
“是！夫人！我把小姐房裡能洗的全部洗完以後，還把它狠狠地燻蒸一回。等小姐回來了，給她一個乾乾儘儘的房間。”阿秀說罷，離開楊夫人，去馨月房裡收拾屋子傢什。
阿秀進到房裡沒多久，楊夫人又默默地進到了馨月的房間裡。她默默地看著阿秀收拾馨月的那些用物，目光中充滿了對馨月的不捨與牽掛。
正忙著的阿秀，打量著默默走進來的楊夫人，觀察一陣後，問道：“夫人！還有要吩咐的事情嗎？”
被阿秀的問候聲驚醒的楊夫人，打量著屋子的周圍，回答道：“沒事呢！馨月突然間這麼走了，連個去處都不知道。現在想她了，我就是想到這房裡來看看。”
“夫人！您就放開心點吧！老爺這也是為了小姐好。”看著楊夫人那思念的沉默樣，阿秀為她著急。
“就是為了馨月好，也不要這樣子瞞著我吧。這些年，我算是看夠了，我怎麼煩，他就怎麼做。”楊夫人還在為楊老爺瞞著她把馨月送走的事而生氣。
“夫人！這事您也別怪老爺。您看，連我都不能去，您說，這事嚴重不嚴重。所以依我看，您要是想小姐了，就到她房裡來看看。來坐坐也行。我忙過這幾天，坐下來做針線活的時候，就有空陪您說話了。”
看著阿秀忙著清理馨月床上的那些用品，楊夫人又獨自打量一遍房間，然後告訴道：“阿秀！你忙吧！我走了。”
阿秀一邊忙，一邊目送著楊夫人，回答道：“好！您慢走。”
吃過早飯的楊老爺，一個人不急不慢地地出了家門，走向屋後的山林。他要去尋找那畜牲的洞穴。待他來到山中，便徑直向那棵高大的榆樹走去。在叢林裡穿梭了十來分鐘，離榆樹只有十來米了，他放慢腳步，小心奕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只差三四米了，楊老爺停住了腳步。他不能再向前走了，只能站在另外的樹下，裝做很無意地觀察榆樹上下的一切動靜。
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楊老爺覺得，今天是難以等到它了。他只好邁著散步，一路觀察著回到家裡。
剛一進門，楊夫人迎上前來，著急地打聽道：“你發現那畜牲了嗎？”
“沒有呢，下午再去看看，可能這大太陽的上午，它不敢出來。”楊老爺說罷，也不管楊夫人如何反應。他獨自走向前廳的茶桌邊坐下，準備休養一下辛苦了的腿腳。
楊夫人跟著來到茶桌邊，重提舊事，向楊老爺打聽道：“女兒那裡是怎麼安排的，你也該跟我說說罷？就這樣什麼都滿著我，這日子讓我怎麼過啊？”
“你愛怎麼過就怎麼過。沒人攔著你。”楊老爺的老爺脾氣又上來了。
“你啊！這牛脾氣，就不能好好對我說話嗎？”楊夫人因擔心女兒，想問個訊息，卻沒料想，仍然是找了個沒趣。她站起來，狠狠地盯了一眼楊老爺，生氣地走了。
夜晚又如期籠罩著大地，一直處在動盪中的楊家，對夜晚的到來更加敏感。連日來一直沒有睡好的楊家人，雖然都是一幅疲倦無神的樣子，卻對夜晚有著無可奈何的恐懼。
接近二更時分，還沒有入睡的楊老爺，來到阿富的側房，向著同樣在床上翻更的阿富吩咐道：“阿富啊！那畜牲今天晚上可能還會來。你拿把刀躲到馨月房間裡的窗子下面去。那畜牲要是真敢進來，你把它往死裡砍。砍死了它更好。”
聽說這麼一艱鉅的任務，阿富爬起來，出門來到楊老爺面前，驚疑道：“就我一個人嗎？”
“我去問一問其他人。有膽量的，原意參與的，都可以事先躲到那個房裡去。等我通知完了其他人，等一會，我也過來。”楊老爺用千年不變的表情面對著阿富。
“好，我這就去。”阿富遵照吩咐，來到廚房取了把菜刀。趁著淡淡的月光，來到馨月的房裡，然後悄悄地躲在了野貓精平時進出的那個窗戶下面，又恨又怕地，靜靜等待那個畜牲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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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把在家的全部人員喊了一遍，然後自己拿了一根稱手的木棒來到馨月房間裡，守著窗下的另一個角度。
黑暗中，阿秀也來到馨月房中。她拿著剪子，就躲在已經沒有了蚊賬的床沿邊。
幾個人分別藏好以後，還沒等到三更時分，那畜牲便迫不及待地來了。它趴在窗戶上，向著屋內反覆搜尋著。躲在窗下的楊老爺和阿富，因為角度的問題，竟然看不到那畜牲此刻的半點舉動。可是，躲在床沿邊的阿秀，卻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清楚的注視著這個妖孽的一舉一動，阿秀這也還是第一次，直把她嚇得心驚膽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同時在不斷地祈禱它不要進來。
那畜牲趴在視窗上，用它綠得發藍的目光，注視著渾身篩康的阿秀。僵持了好一陣，那畜牲似乎對這個屋子，以及屋子裡的阿秀不感興趣。臨走時，它大叫聲，跳下窗臺，在屋外繼續叫喚。
躲在窗臺下的楊老爺和阿富，突然聽到從頭頂上專來的一聲嚎叫，全都嚇了一大跳。他們神經反應地瞬間直起身來，菜刀跟著棍棒一齊揮向視窗。可是，等他們的武器掄到了窗子上，那畜牲早就逃走了。
站起來的楊老爺，朝窗外搜尋一遍，自嘆道：“這畜牲，晚上比白天還看得清楚。它可能是從外面看清了屋子裡的變化，不進來了。”
“老爺！嚇死我了。剛才那畜牲在窗戶上趴了很久，把我嚇的，我不敢出聲。”阿秀哆嗦著告訴楊老爺。
“它趴了那麼久！”楊老爺說到這裡，轉換語氣喊道：“都回去算了！看來，今天晚上白忙活了。”楊老爺覺得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