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設計跟蹤
少聰回到家裡，一屋人對他這次出走，都抱著極其濃厚的興趣。劉充不離左右地，嘰嘰喳喳地打探個不停，但是，少聰就是不告訴他。
劉夫人嘴上不問，面上時不時還裝做生氣。但是，對於兒子在外邊的這幾十天時間裡，所做的事情，總還是想知道。
劉老爺對於兒子的突然回家，和對她突然離去一樣，似乎沒放在心上，又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地來去。至少從他的臉上，暫時還看不出一點表情。
少聰進到大廳，找著坐在這裡抽菸的劉老爺，首先向他招呼道：“爹！我回來了。我出去的這些日子裡，您還好嗎？”
劉老爺頭也沒抬，語氣平緩，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還沒死呢，是不是要等著我死了再回來更好。”
“爹！怎麼這麼說呢。”少聰滿臉的笑容被刷掉了，換上了尷尬。
“那要我怎麼跟你說？要不要感謝你，讓我們各處去找人？”劉老爺還是面無表情。語氣平緩。
“跟您說吧！我這次出去啊，真是受益匪淺啊。”少聰討好地看著老父親。
劉老爺平靜地抽著煙桿，沒有回話。
“爹！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一直住在白鹿寺。那裡供我吃，供我住，大師對我也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在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你沒發現，我這次回來，有什麼不同嗎？您看看！看看我！是不是有所不同？”少聰將身體湊近劉老爺。
劉老爺看了少聰一眼，卻什麼都沒說，繼續抽他的長煙桿。
“我在那裡啊！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在大師的指點下，跟著師傅去做早課，去看日出，淘冶自己的情操。”少聰說罷，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父親的表情，想看看他有何改變。
劉老爺似乎仍然在生悶氣，還是那樣木然地抽他的煙。
“我還學到了很多關於怎樣修身養性，怎樣正確地對待世間的是是非非。”少聰說到這裡又停下。老父親似乎對他的講演不感興趣。
其實，少聰哪裡知道，他無緣無故失蹤那麼久，老父親一直都生活在擔心與期望中，今天見兒子回來，擔心是沒有了，氣卻上來了。只這麼一陣時間，又要高興起來，面子上一時難以轉過彎來。
“爹，我走了，我找媽去。我剛才對你說的這些，還沒告訴她呢。我這次在外面學到了好多東西。”少聰說罷，也不管父親的態度，他移步離開劉老爺。
入夜的楊府，因為馨月的回家，雖然夜以深了，仍然熱鬧非凡。大家坐在馨月房裡，想聽她講講奄裡居住的這些天，有些什麼故事。阿秀首先打聽道：“小姐，你住在那裡，不做針線活，做些什麼啊？”
“也沒做什麼。天天就是坐著陪人家說說話。”馨月說到這裡，反而向阿秀問道：“你在家做些什麼啊？”
“我沒事的時候，就是幫你做做針線活唄。你看看那麻桶裡，麻線都裝不下了！”阿秀有些得意地笑笑。
馨月隨著阿秀地目示，也將目光投向麻桶。只見滿滿的一桶麻線，精細均勻地繞轉在麻桶內。她收回目光，表揚道：“你的手工活，進步好快啊，這線織出布來，肯定結實好看。”
受到了小姐的表揚，阿秀滿心喜悅。
一邊的楊夫人插言問道：“馨月啊！你能撿回一條命，還能養得這樣好，全靠那位大師了。……。”
“媽！我離開這麼久，你就沒想過我嗎？”馨月機智地扯開了話題。她怕那畜牲又躲在哪個角落偷聽她學道的經過，從而壞了少聰哥的大計。
“怎麼不想你啊？頭都想大了。可是，你老爹就是不告訴我。……”
沒等楊夫人把話說完，馨月朝著楊老爺恭維道：“爹！我在您身邊長這麼大了，才發現您那麼聰明。”
“別說了，大家都睡覺去。”楊老爺說到這裡，轉向馨月問道：“要不要阿秀陪著你睡？”
“爹！不用了。大家都回自己房間去吧。我也要睡了。我在那裡別的沒學好，這睡覺的習慣卻學成了規律了。”馨月笑著送大家出門。
馨月關好門回到房中，背對著視窗，把阿秀做在麻桶裡的線清出頭來。把它牽到枕頭邊固定好了。這才爬上床，面對視窗，祥裝睡去。
睡不多久，她便發現，那畜牲從視窗進來了。它從書案上跳下來，然後變成人形，輕輕移步來到馨月床邊。
馨月仍然裝著人事不省，即不躲藏，也不害怕。
那畜牲坐到床邊上，開始問道：“失蹤這麼久，去哪兒啦？”
馨月眯著眼睛，唸叨道：“你坐下！你從哪裡來啊？”
“我從很遠來。”
“你來幹嘛？”
“來看你啊！來接你到我家去。”
“你家不是很遠嗎？”
“為了你，我在不遠處，找了一個家。”
……
馨月一邊應咐著那畜牲，一邊把事先藏在枕頭底下的麻線頭找出來，將它系在那畜牲的身上。
確定麻線頭系牢靠了，任憑那畜牲再說什麼，馨月不再做任何回答了。
那畜牲一個人說得不耐煩了，他準備動手拖拉馨月。就在這個瞬間，馨月突然睜開眼睛，用她那鎮攝一切魔鬼的眼神，死死盯著那畜牲。
面對馨月突然張開的眼睛，那畜牲渾身一震，立刻化為原形，噌地從視窗逃走了。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馨月摸黑起來，經過前廳，她開啟大門，來到面向東邊的拐角處。站定以後，雙手合掌，面向東方，透過樹稍，聚目遠眺。
東邊漸漸亮了，紅色的太陽光透過濃密的樹技，零散地照到馨月背後的牆上，有時也照到她的身上和臉上。
“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啊？”阿秀遲疑地走近馨月。
馨月沒有回頭，她仍然目視著遠方，回答道：“我在做早課。”
“什麼叫做早課？”阿秀更加疑惑地打量著馨月的臉。
“你回屋去吧，別問了。”馨月不想在這個時候向阿秀解釋什麼，這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
阿秀不解的看了看馨月，然後不聲不響地離開去。
阿秀回到屋裡，神秘地向楊夫人告訴道：“夫人，小姐不知又入什麼神了，正在屋外的拐角處，望著遠方發呆。還不願意人接近她。我多問了她幾句，這不，把我趕回來了”
阿秀的話才說完，楊夫人二話沒說，急忙向大門口急步而來。她輕步走到馨月旁邊，又輕聲問道：“馨月，你沒事吧？”
馨月回過頭，回答道：“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好好的嗎？”
楊人如釋重負，連忙回應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馨月回轉身來扶著楊夫人的胳膊，說道：“媽，我的事做完了。我們回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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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仍然不放心地打量著馨月，無心地回應道：“好！我們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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