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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桃花林,英雄譜

天魂月攜著無靈沿吳越國邊境一路向南,御空疾行,足有七十餘裡,周遭山林景物在無靈眼前飛速倒退,直至一片桃花林地,才忽然停住。

只見金葉紛飛,滿地秋黃,卻另有七八十株桃樹桃花盛開,別有一番生機。

而朝陽日下,桃花林間,對峙三人。

一人金袍金帽,眼如豹目,鬍鬚兩撇;一人白衣似雪,面貌清冷;另一人體態熊壯,巨眼銅鈴。

金袍人雙手上下協防,手指宛若胎生,保養極好;壯漢上身赤裸,肌肉鼓脹,令人生畏;而玉面男子手持一柄銀白雪劍,一揮一動間似有雪花飄落。

忽然壯漢雙拳砸地,暴吼一聲,徑直衝向手無寸鐵的金袍人,而他剛才腳下所站地面龜裂數丈,破碎不堪。

可金袍人卻毫不在意,周身旋轉蕩起層層真力,猶如金色流光,卷帶落葉,凌空而起。

玉面男子手中寶劍輕輕一揮,頓時大地結霜,氣溫驟降。他目光如犀,劍身又是一動,徑直滑向壯漢,直點胸口。

壯漢連忙一退,宛若脫兔。

金袍人忽然轉守為攻,驅使紛紛落葉化為飛刀,襲向玉面男子周身要害。

桃樹林內一時落花紛紛,葉片飛舞,而桃樹林外,一老一幼,矚目觀望。

無靈心中疑道:“爺爺,這些人是誰?為何要在這桃花林間,生死相搏?”

天魂月傳音入密道:“孫兒,你看那力大如牛,身硬如鐵的壯漢,人稱裂地太歲,而看似身薄體輕的金袍人,名號金袍鐵算,至於手持寶劍的白衣男子則叫雪漸晴。”

無靈望著緩緩述來的天魂月,狐疑道:“爺爺莫非你認識他們?”天魂月神秘一笑。無靈望著賣關子的天魂月,沒好氣道:“爺爺你好無聊。”天魂月道:“無聊?”無靈“嗯”了一聲,“他們的名號裡面莫非有何玄機?”

天魂月笑道:“玄機?那是一種榮耀。”

無靈疑道:“榮耀?”

天魂月語氣滄桑道:“兩百餘年前世俗界英雄輩出,因而出了個‘英雄譜’。”

無靈奇道:“兩百餘年前?‘英雄譜’?”

天魂月點了點頭道:“那時豪俠出沒,遠勝如今,修真之人更是時而現世,而凡踏進譜中之人,更被世人稱道,可背後的榮耀代價卻也極其慘重。”

無靈嚮往道:“是嗎?可踏入譜中之人不都被世人津津樂道?”

天魂月語氣滄桑道:“的確津津樂道,可譜中之人時刻伴隨著廝殺、爭名,奪利。名門之秀,江湖俊傑,老輩人物一旦陷入都逃不過遊戲的捉弄。”

無靈追問道:“那後來呢?”

天魂月淡淡道:“後來那些修武狂徒,煉道之人總算醒悟,在幾大高手合力之下,禁了那英雄譜排位之爭,時至今日,以少有類似爭鬥,而這百餘年間,英雄譜上之人,死的死,散的散,求道的求道,失蹤的失蹤,可謂是所剩無幾,不過這對老夫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

無靈暗感神傷道:“爺爺,那這三人莫非就是昔日英雄譜上的人物?”

天魂月微微一嘆,望著遠端激戰三人,道:“孫兒,有些人註定被歷史淹沒,而有些歷經滄桑,也終不會褪色。注意看,那裂地太歲要發狠了!”

無靈似懂非懂的“嗯”了一聲,眺目望去。

只見遠端金銀灰三色真力忽然暴漲,那金袍鐵算手中金葉飛舞,如百把飛刀劈打在裂地太歲周身,可裂地太歲身硬如鐵,毫髮未傷,反大吼一聲,揮起拳頭,含蓋驚人氣力轟擊而去。

擋在金袍鐵算身前,金葉流動的真力巨衣頓時泛起條條裂紋,如破水流冰般迅速龜裂,可他毫不在意,聲音雀起:“裂地漢,你那拳頭是破不開我金羽衣的。”

可裂地太歲卻目光大睜,不以為然,粗聲道:“休張狂!”他雙拳猛然一縮,再度砸向地面,頓時雷動樹林,傳遍八方,而擋在金袍鐵算身前的金羽衣尚未恢復原狀,可裂地太歲粗糙的兩掌間已金光大作,漸漸彙集連成一片,形似一根丈長光杵。

金袍鐵算見之怒道:“好你個裂地漢,竟玩真的!”

裂地太歲吐了口粘痰,粗言喝道:“少跟我裝蒜,你佔盡地利,我不亂劈了你?”

金袍鐵算氣道:“既話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藏著了!”他步伐旋轉陡然加速,金衣驟華,葉片飛舞。

遠端天魂月見之淡淡一笑。

無靈抬頭道:“爺爺,你笑什麼?”天魂月摸了摸無靈額頭道:“孫兒,你猜那裂地太歲可要使出全力了?”無靈尋思道:“應該吧,我看那金袍鐵算嘴都快氣歪了。”天魂月搖頭一笑。無靈心中打鼓道:“難道不是?”

天魂月正色道:“那裂地太歲欲要施展的杵法名為——亂披風,如當真揮舞起來,我們就需換個位置觀看了。”無靈驚道:“這麼厲害?”

天魂月道:“飛沙走,日無光,人雖喪,杵行志,豈是玩笑?而今他尚有意識,還可出言叫罵,顯然餘力猶存許多。”無靈道:“原來如此,不過爺爺,那金袍鐵算呢?”天魂月道:“那金袍鐵算如同裂地太歲所言,佔盡地利,估計難有眼福,見他使全看家本領了。”無靈點了點頭。

這時,裂地太歲揮使著金光杵,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砸而去。

而金袍鐵算雖神情淡然,卻一派招架之勢。

可就在裂地太歲杵落瞬息,一股寒意悄然襲來,臨近桃花紛紛化為冰晶,而飄散落葉更凍成條條冰塊。

錚的一聲,猶如天外一劍,抵住轟下的金光杵。

裂地太歲大眼怒睜:“雪漸晴?你怎麼非跟我過不去,讓我解決掉鐵算盤,再與你比鬥!”

雪漸晴目光清冷,雖為男子,卻有著令女子羨慕的外表,他吐氣幽冷,“我從來不等別人,也從來不需要別人替我解決麻煩。”

裂地太歲氣道:“你!”可他手中金光杵以漸漸被寒氣侵蝕蔓延,雙掌更如生出凍瘡。

無靈見之,仰慕道:“厲害!”

天魂月淡淡道:“雪漸晴,又名雪晴劍,只因他只動過一次情,那就是他手中那柄劍。”

這時蓄勢招架的金袍鐵算大喝道:“你們兩個不用爭,我一個人就可解決!”只見罩在他身上的大號金羽衣,捲起落葉桃花,將對峙的裂地太歲和雪漸晴籠罩在內。

金袍鐵算雙手一張,大喝道:“金風玉露!”

漫天桃花落葉,再無柔弱,宛若萬道迴旋金刀,從各個角落,朝二人撲去。

雪漸晴和裂地太歲互望一眼,同時收手,一左一右,擋拆來襲,突出重圍。

裂地太歲亂披風下,金葉潰裂,摧花無情,一杵之下,神魔避退,風捲殘雲。

而雪漸晴身形飄忽,劍尖所向,花葉凍結,一劃一動,三尺冰寒,破碎流光。

轉眼三人再呈對峙之勢。

無靈見之不由拍手叫好。

那睛如豹珠的金袍鐵算,目光一凜,轉頭疾喝,道:“什麼人!”

無靈氣息一滯,頓覺不妙,苦瓜著臉望向天魂。天魂月沒好氣道:“臭小子,我不是和你說過只許看,不許亂動。”無靈撓頭道:“爺爺,我不是有意的。”天魂月白了一眼,道:“就知道給我添麻煩。”

原來天魂月雖設下隔音法陣,但只能傳音入密,卻無法隔絕風吹草動,無靈雙掌相交之下,反是暴露了行蹤。

金袍鐵算再度疾喝:“還不現身!”

天魂月板著臉道:“孫兒,在此等我!”未等無靈搭話,天魂月如一隻漆黑大鳥飛身而起,徑直向三人罩去。

裂地太歲見得來者,黑衣壓境,身法之高,前所未見,驚喝道:“什麼人!”

天魂月沒有搭話,反凌空出拳,猶如泰山壓頂,直擊他面門。

裂地太歲見來者白發怒張,氣波流轉,毫無拖泥帶水,不敢怠慢,揮杵而起,道:“找打!”亂披風下,他金光杵暴漲一丈,虎虎生風,嗡鳴大作。

天魂月見之,由拳換掌,向下推去,一股凜然大力,隔空傳出。

裂地太歲只覺雙臂痠麻,金光杵砸斷兩根巨樹,整個人向後跌去。

金袍鐵算見之大驚道:“吃我一招!”金羽衣下,他調起漫天金葉,直撲天魂。

誰知天魂冷哼一聲,蜂群衝來的葉片頓時潰散,無力而落。

可一道天外寒光卻直殺而來,無靈見之驚道:“爺爺小心!”

天魂月面不改色,與寒光擦肩而過,可那疾馳而去的劍影,一分為二,二分為三,轉瞬幻作無數寒光,由各個角度,奔襲殺來。

天魂月嘴角一笑,真氣怒張,劍光殘影頓時一滯。他快若驚鴻,兩指一夾,那白色身影只覺全身觸電,手腕脫松。

天魂月隨即一轉,寒光閃動的寶劍彈入遠端枯樹。

天魂月與三人接連過招,不過短暫一瞬。可金袍鐵算三人卻皆被一招破盡,落敗而歸。

裂地太歲正欲暴走,卻聞天魂月氣息悠然道:“百年未見劍法依舊,離參天終差一步。”

雪漸晴神色微變,道:“你!”

天魂月道:“如以身試道,何求不解人劍合一。”他攜起跑來的無靈,飛身而起,冷聲道:“莫要再追,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裂地太歲怒意難平,正欲發飆,卻聞雪漸晴道:“裂地漢不可再追。”此刻他臉上的驚訝已轉為平靜。金袍鐵算疑道:“雪漸晴,莫非你認識那老者?”

雪漸晴目光一轉,神色亦如往昔,再無波動。

裂地太歲不屑道:“我管他是誰!我連三層功力都沒用上,誰勝誰負還太早!”他正欲去追,卻聞雪漸晴冷然道:“裂地漢,此人不是你我所能應對。”他頓了頓,又道:“昔日曾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若我所記不差,他應是那天境四人之一的天魂——天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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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地太歲驚道:“天魂!”

金袍鐵算似想到什麼,神色一暗,道:“剛剛那男童叫天魂時,你等可聽見?”

雪漸晴聞言氣息一滯。

金袍鐵算遙望遠端,神情莫測道:“昔日有那松溪客,今朝後生已至,又要攪起怎樣的波瀾?”他搖頭苦笑道:“我等走過的歲月雖已不短,可卻遠遠談不上什麼高人,這比試我看還是就此作罷,不過是如同當年,一場笑話,一場煙雲。”

他三人望著桃花依舊,金葉飄然,有生有寂,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