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小餐館被盜了。
事不大。
重要東西,一直放在邕城家裡和燕京的四合院裡。
小餐館裡除了平日裡利潤和家當沒其他東西,加起來也就十來萬的樣子。
對於柳鼎元來說,或許只是有時候的一頓飯錢。
不過,不得不說燕京的警察叔叔好樣的。
據說從接到報案後,留下了一個人一直在小餐館外守著,說是要等著柳鼎元回來後,才回派出所。
”警察叔叔好,麻煩你們了。”
趕回來的柳鼎元走上前,一把抓住警察叔叔的手。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你進去看看,丟了些什麼東西,然後跟我去趟派出所,把東西領回來。”
“這麼快就抓著小偷了?”
柳鼎元有些詫異,效率未免也太高了,昨夜進了賊,今天就抓住賊了。
“接到報案後,半個小時不到就抓住了。”
柳鼎元進餐館,也沒看,從冰箱裡提出了一板樂哈哈。
本來是給汪曉敏儲備的,因為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所以冰箱裡一直準備著。
如今,柳鼎元準備去魔都,這些東西也就用不著了。
八月份的天,警察叔叔站在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慰問下應該的。
“警察叔叔,喝點樂哈哈,天氣怪熱,真是麻煩你了,我跟你去派出所,早點弄完,你們也好早點下班。”
“柳大哥,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警官,別叫警察叔叔了,我還沒你大。”
李警官哭笑不得,倒是沒拒絕柳鼎元的好意。
不過也沒多拿,就拿了一瓶。
站了七個小時,喝瓶樂哈哈不過分。
去派出所的路上。
前方帶路的李警官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柳哥,你也不是缺那幾百塊的人,你能不能諒解犯罪嫌疑人。
柳鼎元有些疑惑,問了句自己能不能見見小偷,聽到李警官說可以,他便沒再說其他的。
派出所。
柳鼎元見到了李警官口中的犯罪嫌疑人。
瞧身形,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十五六的年紀本該在學校無憂無慮的讀書,但是如今卻來了派出所。
不是從小沒被教育好,就是生活所迫。
眼前的少年明顯是生活所迫。
身上的衣服很乾淨,卻補了又補。
一團一團的咎在一起,少年的針線活堪憂。
腳上的老式膠鞋,在城裡幾乎看不見,哪怕鄉下農村也很少見。
而且,看磨損程度,有些年頭了。
蹲在房間,雙手手指搓捏著衣角,頭埋在雙腿之間看不清表情。
“趙庭生。”
李警官喊了一聲,少年抬起了頭。
黝黑的面容,驚慌不安,眼神中閃爍著愧疚和惶恐。
“柳哥,這就是進你家的孩子,偷了五百塊錢,在你家櫃檯上放了一張紙條,要不是他自己被嚇著了,撞倒了你家的凳子,忘記了關門,你家鄰居也不會報警,我們也沒那麼快抓到他。”
說完,李警官走了出去。
“庭生對吧,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偷錢麼?”柳鼎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
趙庭生望了眼柳鼎元,張了張嘴,沒說話。
解釋不能改變自己偷盜的本質。
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說到底還是孩子心思單純,換一個年紀大些的,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早說出來了。
準備繼續問問,李警官走了進來,遞給柳鼎元五百塊錢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姐姐,我真沒辦法了,借五百塊錢給我媽媽看病,三天後發了工資就還給你,你別報警,我進去了,我媽媽就沒人照顧了。
“柳哥,這孩子應該沒說謊,我們調查過,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週末都在工地打工,家裡有個生病的母親,最近確實需要一筆手術費,我們抓到這孩子的時候,是在醫院抓到的。”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柳鼎元嘆了口氣,問道:“我原諒他了,不追究這件事,這孩子要受什麼處罰?”
“罰款五百,拘留五天。”
合著,就跟五百塊較上勁了。
我這五百塊錢是收不回來了唄。
“那罰款我給他交了,拘留······”柳鼎元把錢遞給李警官,頓了頓,問道:“對了,這孩子母親怎麼沒在?”
“剛做完手術,這孩子也犟,求著我們不告訴他媽媽,所以也就沒說,這孩子媽媽現在還不知道。”
”這樣吧,孩子我先帶回去行不行?“
柳鼎元也有自己的打算,燕京的小飯館不開了,租出去又捨不得,有個人照看也好。
“按理說要拘留教育的,不過這孩子情況特殊,您領回去也行,到時候我們會定期去他家看看,我以我個人的名義擔保,這孩子不會再來你家,有問題我負責。”
在派出所弄完後續手續,柳鼎元帶著趙庭生出了派出所。
一路上沒說話。
回到餐館,柳鼎元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青梅酒。
給自己倒了一碗,給趙庭生倒了一碗。
“多大了?”
老半天,才聽趙庭生說十六。
“十六了啊,領了身份證了,可以喝酒了,喝一口。”
主動碰了下對面的碗,柳鼎元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為什麼紙條上寫的是姐姐,我看著也不像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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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去找工頭預支工錢,路過的時候看見一個姐姐關的門,我以為是那個姐姐的店。”
“為什麼不拿走所有的錢,櫃子裡有七八萬吧。”
“我媽媽動手術差兩千,本來我想拿兩千的,但是我怕近期還不上,那個姐姐報警,所以只要拿了五百,我想三天的時間,那個姐姐應該不會報警。”
答非所問,柳鼎元只好換了個說法。
“既然你想過拿兩千,為什麼就不全部拿走?”
“萬一那筆錢也是那個姐姐也等著急用呢?”趙庭生真摯道。
柳鼎元一眨不眨地盯著趙庭生,然後點了點頭:“你口中的那個姐姐叫汪曉敏,是我老婆,聽著姐姐姐姐的,怪怪的。”
趙庭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所以沉默了。
“犯了錯就應該承擔犯了錯的後果,你十六歲,在我看來拿了身份證就算是成年了,成年人就應該有擔當······”
“大哥,你說吧,要承擔什麼後果。”趙庭生打斷了柳鼎元的話。
“這個小店,我本來打算就這麼關了,不過既然遇到你了,有些其他想法,你以後就負責給我看店······對了,你會做菜吧,不用多好吃,味道一般就行。”
“我會,我媽媽以前教過我。”
“那行,以後週末的時間你就開店,如果你媽媽出院之後,沒找到合適工作,也可以來飯館開店,給你們包吃包住,每個月工資純利潤的三分之一,行不行?”
趙庭生沒說話。
“覺得我在施捨你?”
柳鼎元也不急,慢慢悠悠喝了口酒,繼續道:“如果我是你,我會覺得這是一次機會,一次改變自己的機會,而不是施捨。”
趙庭生還是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碗裡的酒喝完了,柳鼎元有些生氣了:“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行,謝謝柳大哥。”
“行就跟我上樓。”
蹬蹬上樓,柳鼎元瞧了眼四周環境。
然後,轉頭看著跟上來的趙庭生笑道:“左邊的房間是我平時睡覺的房間,你以後就住那裡,櫃子裡有些舊衣服,喜歡就穿,不喜歡扔了也行,右邊的房間等會兒我會收拾,等你媽媽出院之後,可以住那裡。”
邊說邊走,柳鼎元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兩疊錢:“這裡有兩萬,一萬給你充當啟動資金,另外一萬塊給你媽媽買些營養品補補身子。
客廳茶几上的鑰匙是樓上房間鑰匙,樓下冰箱頂上是大門鑰匙,要是離這兒太遠,今天回去不方便,你今天就可以住這裡,我收拾完東西就走。”
趙庭生手裡捏著兩疊錢,一動不動,像似被人施展了定身術。
也不管趙庭生什麼想法,柳鼎元拿著剩下的錢,提著箱子去了汪曉敏來燕京住的房間。
剛開始收拾,趙庭生進了房間門。
“柳大哥,我替你收拾吧。”
“不用。”
柳鼎元拒絕的毫不猶豫。
開什麼玩笑。
自己老婆的東西,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插手。
儘管這個男人只有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