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鼎元笑眯著眼睛,走到攝像大哥旁邊:“這位大哥,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攝像大哥下意識的點點頭,起身走到了門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要聽柳鼎元的。
柳鼎元回到陳景天身邊,汪曉敏站了起來:“雨溪、媛媛,我們先出去。”
“出去幹嘛?”
“先出去。”
汪曉敏拉著兩人走,特別貼心的關上了門,儘管能從外面看見裡面的情況,卻聽不見裡面說什麼。
“陳景天是不是覺得年紀大了就能跟我掰掰手腕了,來,讓我瞧瞧你最近長進了多少?”
話音未落,柳鼎元直接動手。
根本不給陳景天一點反應的機會。
打架嘛,講究先下手為強。
全武行在小店裡上演,看得外面的三個女人長大了嘴巴。
劉雨溪和費沁媛是沒想到兄弟兩人竟然會為了兩三句話就打起來。
汪曉敏則是沒想到當初陳景芸說的是真的,柳鼎元的身手是真很好。
“曉敏姐,你老公這麼暴力?”
“還好吧。”
比起陳景芸說的什麼打斷肋骨,打折腿,現在都是小場面。
“曉敏,你老公到底是什麼人啊,也沒聽說他當過兵,這麼厲害,還有他弟弟也厲害,不會是什麼武術世家吧。”
“不是。”
三分鐘後,裡面已經結束了。
柳鼎元坐在椅子上,摸出煙盒,給自己點燃了一支,扔給陳景天一支,“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打你,你打小就聰明,小時候不懂事,我知道;但是你後來懂事了,心裡覺得對不起我和大哥,我也知道,順著你的意思打你,你心裡痛快了?”
陳景天詫異的看著柳鼎元。
“很奇怪麼,大哥是什麼人,你和他生活了十年有吧,他那種心細如髮的男人會發現不了你的那點小秘密和小心思。”
陳景天沉默,他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出國讀書了,只是以為很少聯絡的柳鼎元不知道而已。
當年柳鼎元打斷陳景天兩根肋骨,確是因為那時候陳景天還小不懂事,柳鼎元含怨出手。
後來陳景天漸漸大了,偶爾會從爺爺奶奶嘴裡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也會從燕京老宅的老人嘴裡聽到些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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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天也因此特意去調查過當年的事情,瞭解到當年不少的真相。
有些人聽到各種辱罵自己母親的話,便忘了是非曲直,一條道走到黑。
有些人則會想想自己母親為什麼這麼不得人心,他們心中有自己的一桿秤。
陳景天顯然就是後者。
但是那個插足人家婚姻的人是自己母親,能怎麼辦?
只能讓柳鼎元兄弟倆發洩了,陳景天當年就只想到這麼一個昏招。
說的簡單點,陳景天是為了故意激怒柳鼎元和陳景仁才幹出那些混賬事。
柳鼎元正是知道陳景天的心理,每次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只是到了今天,動手之後,柳鼎元才發現弟弟其實早就已經長大了,再這麼打下去不僅不能讓弟弟抒發心裡的鬱結,反而會越來越嚴重。
所以,他才和弟弟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今天又是怎麼了,突然發瘋跟我頂牛。”
“送外賣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抓到小三的。”
“明白了。”柳鼎元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也怪我一直把你當小孩子看,讓你一直以為我和大哥不喜歡你。
因為你對我們抱著歉意,我就想順著你的心意,其實是我這個做哥的有些對不起你。
其實我們對你和對景峰、景芸是一樣的,父母的事不牽涉你。
甚至,相比景峰,我更喜歡你一點。”
別看柳鼎元對陳景天不客氣,其實真是最喜歡陳景天。
陳景峰當然也聰明,只不過有時候顯得過於陰沉。
如果說陳景天屬於英雄的型別,陳景峰就有梟雄潛質。
梟雄,總是讓人難以親近。
這句話,在柳鼎元這裡是成立的。
柳鼎元更喜歡胡鬧的陳景天,也就不難理解了。
當年在燕京,十四歲的陳景天見天往燕大跑,借用柳鼎元的名聲胡作非為。
那次,柳鼎元明知陳景天是故意的情況下,還是下了狠手,其實就是恨鐵不成鋼。
“二哥,對不起,我小時候不知道那些事。”
“都說了不怪你,去叫你二嫂和她朋友進來吃飯。”
陳景天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大門前:“二嫂,二哥讓你叫你的朋友一起吃飯。”
二哥?
剎那的失神,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陳景天叫柳鼎元二哥,以前不都是直呼名字麼。
“哦哦。”
汪曉敏連忙招呼著劉雨溪和費沁媛進店,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打一頓就把陳景天打醒了?
讓陳景天知道哥哥是關心自己的?
不可能。
根據她得到的情報,柳鼎元打弟弟不是兩三次,是很多次,只是有那麼兩三次比較狠。
要說打醒了,早打醒了。
也不至於拖到今天啊。
劉雨溪和費沁媛其實有些怕,哪怕捱打的人不是自己,畢竟剛才柳鼎元打人的樣子,很嚇人。
現在有點害怕柳鼎元,很正常的心理。
這是種趨吉避害的心理,只要是正常人都有。
不過,有汪曉敏在,倒是讓她們安心了不少。
“不好意思,弟弟不成器,讓你們見笑了。”柳鼎元笑眯眯的,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見劉雨溪提著攝像機,柳鼎元又問道:“那位攝像的大哥呢?”
“跑了。”汪曉敏沒好氣道。
“跑了?”
“看見你打景天,害怕得跑了,不過我交待過他,今天晚上的事不準說出去,應該沒問題的。”
柳鼎元聳聳肩:“說就說吧,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影響不好。”陳景天提醒道。
柳鼎元:“······”
眾人落座,柳鼎元笑道:“不知道你們也要來吃飯,怠慢了,兩位美女隨意一點。”
汪曉敏不管其他,夾著菜開吃,含糊不清道:“柳鼎元,剛剛我聽見景天叫你二哥了,怎麼回事?”
“他叫我二哥不是很正常麼,我本來就是他二哥。”
汪曉敏轉頭望著陳景天:“景天,你悟了?”
“都什麼跟什麼啊,聽著好像景天要出家一樣。”
柳鼎元夾著一塊大肥肉放到汪曉敏碗裡,無奈的笑道:“這小子以前是故意的,想著讓我和大哥出氣。
那時候,大哥怕這小子心裡的愧疚越來越嚴重,出現心理問題,大哥才讓我每次動手的。他倒是成了好人,我成壞人了。”
看著碗裡的肥肉,汪曉敏皺了下眉頭,轉頭看著陳景天:“故意的,景天你似不似撒,還故意讓自己哥哥打自己。”
陳景天搖搖頭:“也不能說全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