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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走,去嫖娼,你請客

查理曼在指點完瑞德以後,就回到書房繼續整理他的書了。

瑞德一邊啃著在慘叫的蘋果一邊看著自己大了一圈的右手,說實話這不是很好看,如果沒有現成的計劃,瑞德就要自己開發屬於自己的進階……

好像,有點麻煩,瑞德現在對於戰鬥的瞭解並不多,而進行後勤方面的強化一開始就不在瑞德的考慮範圍內,要問為什麼,這裡可是罪島,朝不保夕的罪島,連自保都做不到還能談什麼別的呢?

查理曼,安格朗,還有很多很多潛在的人,因為自己意外的治療能力,和自己有了絕對分割不開的利益關係。

瑞德吃光了蘋果,拿起一條魚,開始繼續構思自己在這個島上的位置。

安格朗看起來是這個島的實際統治者,有數百常駐的士兵,而不是平常是農民漁夫打仗的時候給把鐵叉就上陣的民兵,在這個從頭建立秩序的地方是一件很厲害的事。現在,這個土皇帝有求於自己,瑞德知道安格朗所圖的一定不只是治病,但是瑞德也知道自己只要不違抗安格朗,自己就能在島上有一個立足之地。

在罪島這個囚籠中,安格朗是獄卒。

查理曼擁有超然的實力,應該是罪島上為數不多可以不聽取安格朗意見的人,在這些天中瑞德已經瞭解了查理曼在罪島上實際的位置,他是清道夫,是守墓人,是神父。查理曼會殺掉那些撐不下去墮落為邪物的罪民,把他們葬在這片空地,日夜守著這片空地,用大鐵鍬把土地打得嚴嚴實實,殺掉每一個敢於吸收地下邪物屍體破土而出的植物……也殺掉在地下死灰復燃爬出土的死者。

查理曼自囚於這片土地,是瑞德是獄友。

“大家都沒有自由啊,都是被這座島困住的可憐蟲……”

瑞德看著終於把碎肉都移到外面空地的福爾斯特,自己好像還是比他的處境好一點,可他又比別的一些罪民好一點,因為他至少可以吃飽。

瑞德找了一把鏟子走到福爾斯特旁,福爾斯特身體抖了一下,說:“你又要怎樣?”

瑞德知道福爾斯特這幾天確實經歷了不少事,擺出一個笑容,說:“幫你工作啊,你看你這兒這麼多東西,我來和你一起埋。”福爾斯特斜眼看著瑞德然後點點頭,指著地說:“那就這兒開挖吧。”

在工作中,瑞德明顯感受到了右手腕力的提升,凡是需要用到右手的部分都輕鬆一些,而左手則是有點跟不上。

福爾斯特突然說:“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這個人。”

瑞德問:“有什麼搞不懂的?就是個隨波逐流的普通人。”

福爾斯特手上加重了力道,說:“可你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剛開始我以為你是個讀騎士小說讀傻了的天真小子,後來我發現你敲打人也挺順手,我以為你是個倒黴蛋貴族,現在你又來幫我做這種貴族不該做的髒活。你到底是個什麼人?”

瑞德嘿嘿一笑,說:“我不是失憶了嗎?”

福爾斯特冷哼一聲,說:“失憶?我可不信你失憶了。”

瑞德一愣,問到:“不信,為什麼不信?”

福爾斯特嘆了口氣,把鐵鏟插在土裡,慢悠悠地說:“在這裡不願意討論過去的人很多,也從來沒有人真的相信過你失憶了。”

瑞德皺起眉頭,說:“查理曼醫生好像挺相信的啊。”

福爾斯特面帶嘲諷地一笑,說:“你居然以為你騙過查理曼了?那可是護教騎士,雖說是前任那也是經常要兼職拷問官的人。”

瑞德搖頭苦笑,說:“可我是真的失憶了,而且福爾斯特先生,我是來幫你忙的,不是來替你工作的,如果你再不繼續剷土我就回去了。”

福爾斯特也笑了起來,提起鏟子重新開始工作,他說:“好吧,我承認你是一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瑞德醫生,等會兒完了要不要去做一點男人該做的事?”

瑞德下意識回答:“戰士訓練?我感覺我狀態不錯,要繼續嗎。”

福爾斯特翻了翻白眼,用很掃興的語氣說:“你就和安格朗見過一次面就這麼喜歡打架了?”

瑞德手上繼續剷土,說:“我只是覺得,我要做該做的事,我應該變強,要變強就需要鍛鍊,我該救那個女孩,所以哪怕可能會死我也想救她……”

福爾斯特一臉厭惡地看著瑞德,說:“你覺得該使喚我,所以使喚得心安理得?”

瑞德點點頭很果斷地說:“是的,福爾斯特先生,我認為這就是雜役份內的工作。”

福爾斯特深吸一口氣,使用鐵鏟的手緊緊握住爆出了青筋,看上去隨時都會爆發,一鐵鏟敲開瑞德的天靈蓋,這一刻福爾斯特格外像個真正的野蠻人……哪怕他只是童年在部落待過,除了血脈沒有哪裡像個野蠻人。

福爾斯特腦海中閃過安格朗還有查理曼的身影,按住了自己暴躁的衝動。

福爾斯特咬牙切齒地說:“你可真是個誠實的人。”

瑞德感受著福爾斯特靈魂劇烈的波動,將沸騰的能量收了起來。當靈魂能量只有一種,而且量不大的時候,似乎就好操縱了許多。

瑞德對福爾斯特伸出手,說:“福爾斯特先生,你有什麼想加強的地方嗎?”

福爾斯特向下撇撇嘴,說:“老二?”

瑞德眼角抽了抽,說:“換個位置。”

福爾斯特挽起袖子,說:“那你就讓我手有力一點吧。”

福爾斯特為什麼一點都不奇怪瑞德要做什麼,瑞德沒有問,福爾斯特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瑞德害自己,瑞德也沒有問。

一條爛命,用來信你也無妨,誠實的怪物。

瑞德用手摸著福爾斯特的手,來自血液的連線更加緊密了,瑞德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會做單獨強化手指這種蠢事,他直接選擇了福爾斯特的整隻手臂肌肉系統。

瑞德問:“為什麼是手,能告訴我嗎,也許我需要一點關於強化的靈感。”

福爾斯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容裡是他的回憶,罪島上有不願意討論過去的人,也有只願意活在過去的人,哪怕是個並沒有在部落呆多久的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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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斯特說:“小時候媽媽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很久以前,還沒有人的時候,天神有很多孩子,有的孩子會驅使火焰,他們點燃了太陽,有的孩子會驅使水,他們填滿了河流,有的孩子腦袋很聰明,就天天在天上思考,成為了星星,所以星星可以揭示命運……還有很多孩子,他們都很偉大。但是有一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會,只是手臂很有力量,這個孩子什麼都做不好,神也不知道讓他做什麼,就把他忘在了山頂。”

瑞德知道,這就是野蠻人的神話傳說了,沒有意外的話,那個山就是野蠻人的聖山。瑞德說:“然後呢?”

福爾斯特哈哈一笑,說:“然後,然後就沒有了啊,他就是野蠻人的先祖,一個什麼都做不好只有力氣比較大的男人,神不愛我們,星星太陽河川都和我們無關,我們是被神忘在聖山的遺民。”

瑞德問:“聖山?”

福爾斯特笑著眯起眼睛說:“遺忘之山,誰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山。”

瑞德感覺到福爾斯特的靈魂有一點波動,瑞德繼續問:“你們野蠻人,有什麼傳承嘛?”

福爾斯特點點頭,說:“當然有,我們信仰那個一事無成的男人,因為他雖然對這個世界沒有貢獻,可他是我們的守護者,我們稱之為,先祖之力,而先祖交給我們的力量,就是怒氣,這個世界上,破壞力最強的傳承。”

瑞德不合時宜的問:“破壞力最強的不是魔法嘛,火球術什麼的。”

福爾斯特冷哼一聲,說:“要是怒氣有魔力的當量,炸個房子算什麼,城牆都給你劈了。”

瑞德聞言心知肚明,看來怒氣的持有量一般不多,眼前這個沒有經歷完整傳承的野蠻人更是一點都沒有。

瑞德說:“行吧,我知道該怎麼給你強化了。”

福爾斯特問:“怎麼?”

瑞德將剛剛屬於福爾斯特憤怒那一部分的靈魂能量一股腦塞進福爾斯特的手臂,說實話,相比之前積累的,就一點點。

福爾斯特感覺手臂微微一痛就沒有感覺了。

瑞德說:“我給的指令是,自由發揮。”

福爾斯特揚起眉毛,眼角抽搐,說:“自由發揮?”

瑞德點點頭,說:“被神遺忘在人間,就是一事無成?那可不是一事無成,人靠雙腳行於大地,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這叫做,自由!”

福爾斯特說:“我怎麼覺得你是……懶得想了……”

瑞德搖搖頭說:“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我何必學十字教訂下條條框框,心中所想,慾望所及,給予機會,人自然會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模樣,還能有比自由更好的饋贈嘛?”

福爾斯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瑞德,他心裡面篤定瑞德絕對是懶得設計自己的強化計劃了。

瑞德慷慨激揚地說完,然後突然想到什麼,說:“你剛剛說工作完去幹嘛?”

福爾斯特嘴角一揚,再揚,扯成了一個非常容易有親和力的角度,說:“這還不懂嗎,去妓院啊,瑞德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