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沒有王。”克拉肯表示否定。
“那是五十年前。”阿拜樓用三叉戟以和克拉肯同樣的攻擊方式攻擊,克拉肯用觸手穿刺,阿拜樓就用三叉戟同樣的方式還擊,而且更快更強。
小小的三叉戟帶動水流,就像一個點變成一個面,水流形成的螺旋成為巨型的槍刺,攻擊著克拉肯的本體。
那是鸚鵡石鏖戰了幾個小時都沒有觸及到的地方,如今短短幾分鐘,就被阿拜樓攻擊到了。美人魚在海中會變強,阿拜樓又何嘗不是呢?
與克拉肯本身相比,阿拜樓十幾米的水流槍刺就像一根針刺在克拉肯的身上,即便如此,被扎幾百次、上千次,克拉肯依然會傷痕累累。
克拉肯的攻擊緩下來,發出陣陣痛恨的低吼。
“你是一個強大的海神,克拉肯。”阿拜樓一邊說著,槍刺卻毫不停止,與粗魯的猛獸對決,阿拜樓喜歡比它更粗魯,因為他足夠強,“但是你不夠強,你甚至碰不到我的身體,你還要打嗎?下一次我會攻擊的眼睛,刺傷你的要害,你龐大的身體只會成為我的靶子,最終你會變成海中的塵埃,反哺這片海域。是死亡,還是活著?”
克拉肯的攻擊緩緩慢下來。
阿拜樓明白,克拉肯已經停止攻擊了。龐大的身體使它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密集的觸手全部停下來需要時間。
“我認輸,這片海域隨你行動,我會離開。”克拉肯說。在海神的規則裡,失敗的一方會離開自己的海域,把地盤讓給勝利一方。
“我不會要你的海域的。”阿拜樓說。他可沒有克拉肯那麼巨大的身體,就算給他整個海域,他也沒辦法掌控。
“那你為何攻擊我?”克拉肯問。
“是你攻擊我們。”果然是野獸,就算擁有足夠的智慧,也會被本性染指,而發揮不出這份恩澤,短短時間就忘了本意。阿拜樓諷刺的笑著:“你為何攻擊美人魚?”
“美人魚……美人魚……”克拉肯重複了幾聲,憤怒的觸手再次把海水翻騰起來,“她們搶走了我的孩子。”
“這不可能。”美人魚向來與世無爭,又怎麼可能搶走克拉肯的孩子?就算是克拉肯的孩子,恐怕也有百米大,美人魚又怎麼可能搶的到,“我以美人魚之王的名義發誓,我的姑娘們絕對不會對你產生惡意。”
“就是美人魚,我的眷屬告訴我的。”
“如果你再擺弄你的觸手,我就把你殺了。”阿拜樓威脅著,好不容易寧靜的海水由於克拉肯的翻動,又變的渾濁。
“美人魚,還我的孩子。”克拉肯不再動觸手,只是在海底深淵憤怒的怒吼。
“告訴我,為何你的眷屬說是美人魚做的?”
“它說一群魚尾巴用手扯著鎖鏈,把我的孩子拖走了,海里只有美人魚有手。”克拉肯說。
阿拜樓已經猜到了是誰幹的好事了。
克拉肯雖然有智慧,卻是低能兒,一根筋的它認定一件事,是根本扳不回來的。
“那不是美人魚幹的,偷走你孩子的是娜迦。”原來娜迦已經入侵過這裡了,難怪教廷會封鎖港口,說起來本意是好的,大體上是為了出航人的安全,但一切都發生了,誰又會在意真相呢?阿拜樓想起還在昏迷的茉莉,皺起的眉頭充滿無邊的惡意,教廷必須有更多的人陪葬,才能彌補他們的錯,茉莉只是一個冰山一角,教廷的邪惡行徑無邊無沿。
“娜迦?”克拉肯問。
“他們是憎恨者,來自恐怖海。”為了讓一根筋的海神相信他的話,阿拜樓認真的給克拉肯解釋:“他們是恐怖海的來客,就算是你,也擊不敗他們,他們無窮無盡,是與生俱來的獵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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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海就是混沌海的海中稱呼,因為混沌海簡直就是海洋的魔界,無數深淵異形在那裡滋生,就是強大如海神,也不敢輕易涉足大混沌。
可想而知,娜迦為何充滿了惡念。
“難道他們要吃掉我的孩子?”克拉肯驚慌失措的說。
“應該不會。”阿拜樓搖搖頭,“要是為了吃,他們不會費事的來這裡,在恐怖海,食物應有盡有。你的孩子,或許會成為被他們強迫成為奴隸。”
克拉肯的哭聲響徹大海。
“我不要我的孩子成為奴隸,我要去找它。”就算是克拉肯,也依然有著母性,尤其是海神這種生育能力低下的一類,對於自己的親族更加看重。
“我來替你找它。”阿拜樓阻止蠢蠢欲動的克拉肯:“找到你的孩子,我會在大海中呼喚你的名字。”
他不是善心氾濫,而是克拉肯有更好的作用。
“真的嗎?”克拉肯停止哭泣。
“真的,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小忙。”
“只要你能找到我的孩子,什麼忙我都幫。”克拉肯忙不迭的同意。
“替我守護這片海域上的人,尤其是岸上的那群人。如果有人攻擊他們,你就攻擊他們。”阿拜樓說。
“是不是還包括這個?”克拉肯遠處的觸手抽動,捆住一艘鉅艦。
正在與教廷苦戰的渣鬍子感覺到自己踩著的盾艦甲板在劇烈的顫動。
要散架了?不對,不可能,盾艦還沒有到散架的程度。渣鬍子光環再次劇烈的綻放,這艘盾艦是他的海盜精銳,絕不可以折損太多。他的光環戰鬥作用不強,卻能把自己和手下吸在甲板上,簡直就是為海戰而生。當教廷的士兵像豆子一樣落入水中的時候,渣鬍子和他的海盜們幸運的留在了甲板上。
似乎是因為這是最大的船,克拉肯才抓住了他,卻歪打正著的舉起了渣鬍子正在攻擊的盾艦。盾艦被一條觸手捲上空中驚呆了周圍的海盜和水銀軍,霎時間,周圍的船都停下了動作。
渣鬍子蹭蹭幾步跨上盾艦的桅杆,大喊:“老子我沒事,你們繼續打,要是打輸了,就別給老子回海盜群島。”
“哦!”海盜們被自己老大的斥責,好像驚醒了一般,索性不再管被觸手卷起來的盾艦,乾脆的再次攻擊起教廷。這就是指揮官的重要性,而此刻的奧格還在教堂與暴民們戰鬥,那艘被卷起來的盾艦,卻是水銀軍的旗艦。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水銀軍失去了章法,原本巨大的優勢居然被海盜一舉超過。
在很遠處戰鬥的盾艦,在短短的時間被克拉肯舉到阿拜樓的面前。
渣鬍子探出頭,看到浮在海面上的年輕人,還有握著盾艦如同小模型一樣的驚天巨獸。毫不相瞞的說,克拉肯簡直就是無邊無際的大。
“海……神……”渣鬍子以為自己在做夢。海神可從來不出現在普通人的面前的。眼前這個乍一看比半個里拉根特港還大的怪物,讓渣鬍子全身都冒著冷汗。
衝擊力太大了。
“我記得你,庫裡的海盜朋友。”阿拜樓說。庫裡給他看過渣鬍子的魔法印象,阿拜樓一眼就認出這個鬍子長度不一,邋里邋遢的中年人。
“你認識庫裡?”渣鬍子問。
“認識。”阿拜樓點頭,“我似乎打擾到了你的興致,需要我把你放回去嗎?”
“你是說讓克拉肯把我放回去?”渣鬍子盡力消化著眼前的一幕,呆了半晌後,這才瘋狂的點頭,“請把我們放回去。”
“太麻煩了。”阿拜樓說著,一腳踩上盾艦,“這場鬧劇持續的太久了,我來幫你結束好了。”
“克拉肯,把船放回原處。”阿拜樓說。他的一舉一動在渣鬍子眼中開始變得如神明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