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以下有什麼,會是什麼?
海盜裡也不是沒有大海恐懼症的人,總結上就是因為“深海幽閉”而恐懼。
大海神克拉肯的觸手哪裡都是,剩下的就是一些下層生態鏈。陽光透過海面照射的海草森林與珊瑚叢,頗有幾分曾經迷霧白沙的影子。
海尼亞和柚母看著這些就不免有些傷感,神色暗淡。阿拜樓把兩個姑娘一左一右摟住,海尼亞和柚母也沒不好意思,用美人魚特有的野性接受著阿拜樓的安慰。
“託你的福,我現在感覺舒服不少了。”海尼亞喜笑顏開,和柚母把迷霧白沙的事情拋諸腦後。
“等戰爭結束了,咱們就重建一個更美更漂亮的迷霧白沙。”阿拜樓自信的說。他總能充滿信心,讓美人魚不由自主的相信阿拜樓的話。
“這並不難,等迷霧白沙重建,我要做一個更好的家。”柚母嚮往的說。
最難的是結束戰爭,大家心知肚明,三神的弱點未知,對方不死,娜迦就永遠不會停止進攻的。
緩解了心情,柚母就去和海尼亞一同去了海盜那裡,像導遊一樣給這些海盜解說著他們看見的東西。
幾條小魚遊過眾人面前,期間還友好的對著眾人吐了吐泡泡。
它們其實是在對海尼亞和柚母打招呼。
“好可愛。”茉莉驚歎。
“這種魚是迷霧白沙特有的魚,叫做斑紋尼娜,別看它小,其實是很聰明的一種魚類。他們最喜歡成群結隊的出現。”海尼亞笑著說。
“成群結隊?可是這裡只有三隻啊。”茉莉童言無忌。
“噓,抱歉。”娜拉捂住墨跡的嘴。
“沒關係,大海頑強,遲早會恢復的。”海尼亞笑著說。
“這處海草森林曾經棲息著海神,海神博派娜,雖然是一條劇毒的海蛇,卻性格溫馴。”柚母說。
這次沒人提了,光看那些珍珠寶石般的珊瑚都能猜到曾經的迷霧白沙多麼生機盎然,海神博派娜,應該已經不在這裡了……
大型生物已經不在這裡了,曾經存在的現在全都消失了,僅僅是一年的時間,珍貴的海洋生物消失了三成,美人魚們心痛又無可奈何。
近海比混沌海小,甚至被娜迦蔑視為糧倉。
柚母的手握的發白,臉上的笑容卻沒減少。大家也不知道這是虛偽還是善良了,至少柚母認為這是相當虛偽的。
能夠被海王妃親自帶領著觀看海底世界,這已經是一種殊榮了,泛大陸的人對等級觀念很深,所以大家都心懷感激。
海尼亞沒有刻意隱藏與阿拜樓的關係,這弄的幾乎人盡皆知了,連教廷都不好說什麼。
海王妃……那阿拜樓是綠了海王的人,還是他本身就是海王呢。
“剋制殺戮,美人魚不能把殺戮與仇恨留在心裡。”海尼亞摸著柚母的頭,明明比柚母矮一個腦袋,卻更像是一位一家之主。
“海尼亞,我吃肉了。”柚母輕聲說。
“吃……怎麼可能?無法吃肉就像詛咒一樣如影隨形!”海尼亞驚訝的說。
美人魚無法吃肉是正常的,因為她們不能在海里殺死任何生物,連到陸地上都是如此。
“我懷疑我能夠在海里戰鬥。”柚母堅定的說。
到琉根要塞的路並非一帆風順,迷霧白沙全是娜迦,路上遇到一兩隊是正常的。當船隻穿過海草森林,即將抵達第二防線邊緣的時候,船上的人正好與娜迦撞了個滿懷。
人在隔離罩裡。
娜迦在隔離罩外。
兩波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直到海草被一波洋流吹動,在海中更顯猙獰的娜迦微微一笑,掏出了脖子上的海洋號角。
這一吹響,一二防線所有的娜迦都會趕過來追上這艘船,沒有附加加速的船隻肯定逃不出娜迦的圍堵。
柚母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打著什麼算盤。
“不許嘗試。”海尼亞看出了她的心聲。
有力的大手也按住了柚母的肩膀,一句低沉的男聲留在原地,聲音的主人卻已衝出海王。
“不許嘗試。”
阿拜樓知道柚母想做什麼,既然能吃肉是不是也能攻擊,可是吃肉不會死,如果攻擊了對方,阿拜樓就不太確定柚母會不會直接變成泡沫平白消散在世界間。
“我們不該如此懦弱。”柚母不滿的說。
海尼亞有些生氣。
“懦弱是懦弱,可是阿拜樓為了保護我們付出了多少,你想讓他十幾年的努力白費嗎?”海尼亞冷聲訓斥,“你當然可以進攻,如果沒有阿拜樓的保護,美人魚即便魚死網破也可以。”
“對不起。”海尼亞真的生氣了,柚母只有道歉。
拿著號角的娜迦只見到一張令他魂飛魄散的臉。
“弒神者?”他驚叫失聲,海洋號角在水裡成為碎片落入深淵。那張臉它怎麼可能忘記,弒神者的模樣早就被所有娜迦深知。
後面的娜迦被阿拜樓嚇得準備逃竄。
可沒有這麼好掏的事情,阿拜樓甩掉已經冰冷的娜迦屍體,這裡面在沒有人再能夠通知外面了。
阿拜樓伸出手掌,掌心對著準備逃跑的娜迦,魔力凝聚。
黑暗溶解。
扇形爆炸的魔力一片漆黑,方圓幾百米的海水盡數蒸發,娜迦悽慘的悲嚎,在無情的魔力中被扒皮抽骨。
等魔力散去,全是一些失去血肉的屍骨。
“海尼亞,先讓船隻離去,有些東西過來了,你們最好不要看見。”阿拜樓慎重的說。
他收回手,舉手投足間幾百條命就消失了。
魔王,或者神。
這是里拉根特港海盜們的想法。
“曾經的血路通途,我以為是誇大其詞,現在看來沒準現實比傳說還要傳說。因為本身就已經猶如謠言,講述的人反而要斟酌真實性了。”庫裡呆滯。
阿拜樓的氣勢變了一個樣,凝固的海水甚至凍結了船裡的空氣。一絲絲寒意刺入骨髓。
“快點離開,海尼亞!”柚母眉頭一皺,她對海水的變動更加清楚,“來了很可怕的東西,這裡不是咱們能留的。”
復仇的安妮海瑟薇的尾部突然加速。
臨走的時候他們見到了一條長長的水道,應該是某種極速的東西破開了海水,直奔阿拜樓的面門。
“八隻手只能用一次。”阿拜樓擋住了某種可怕的攻擊,但是面前空無一物。
海水沸騰,極速的攻擊加熱了海水。
阿拜樓不斷的阻擋著看不見影子的力量。相當艱難的承受著攻擊。
“呵呵呵,難得的見面,之前還有兩隻笨拙的胳膊,現在就只剩一個了呢。”熟悉的妖嬈且魅惑的聲音。
獨臂果然麻煩,即便是兩隻笨拙的胳膊,也比一隻靈敏的胳膊更好,現在的阿拜樓幾乎阻擋不了娜迦女皇的攻擊,很苦逼身上的衣服破碎,血漸漸瀰漫在海水中。
可是怪物的血水卻吸引不來鯊魚。
“別高興的太早。”阿拜樓眯起眼睛,娜迦女皇就在眼前,他卻看不見,不能貿然出擊,即便是野蠻粗魯的娜迦,手裡面也捏著無數亞特蘭蒂斯的聖物。
這份透明的攻擊,也許就是娜迦女皇的聖物。
血越來越多。
他媽的,我不會在盛典前再次被重傷吧?阿拜樓尷尬的想,那樣未免有些丟人,也許可以讓卡塔假裝成他參加盛典。
就是這裡!阿拜樓眼疾手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化成刀峰對準了某個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
娜迦女皇的攻擊對準了阿拜樓的八處要害,而阿拜樓終於也觸碰到了娜迦女皇的要害。
但是兩個人都停手了。
“你果然沒有治好傷勢,現在的表現令我失望。”娜迦女皇深吸一口海水的血,慢慢把自己的身影顯露出來,阿拜樓的手的位置雖說不雅,對準的卻是她最致命的心窩。“還是那個美味的味道,你如今比以往更加香甜,更加……”
這裡比咽喉更加致命。
“說出你的來意,我想你並沒打算與我殊死搏鬥。”阿拜樓皺著眉頭說。
“幫我。”娜迦女皇開門見山的說。她把脖子上用來變透明的娜迦聖物扔給阿拜樓,“這是我的敲門磚。”
阿拜樓接住聖物。
“我為什麼幫你。”他問。
“因為你是弒神者,你讓我看到了希望。”娜迦女皇笑著說:“拜託,要出來見你一面真的很難,要不是這次我正好在附近,也許咱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一次面了。”
阿拜樓在裝糊塗,娜迦女皇心知肚明。
娜迦自己無法反抗三神,娜迦女皇這麼強也礙於血脈被控制著。阿拜樓殺了蠕蟲行者,這意味著娜迦女皇可以配合阿拜樓做下一步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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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替你尋找擊敗蛆蟲行者的機會,就用娜迦聖物,替我們自己完成復仇。”娜迦女皇說。
“可笑。”阿拜樓冷笑。誰知道眼前的娜迦女皇是不是被控制著。
“我沒有被控制,為了這一刻我經常這樣幹。”娜迦女皇撩起腦後的頭髮,一道猙獰的傷疤還流著膿血,“把蛆蟲拔出來碾碎,大不了再被寄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