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是疤面行者。”疤面行者居然很罕見的在老實回答著阿拜樓的問題:“吾百萬年來一直在沉睡,直到吾愚蠢的弟弟隕落,才被他們的怨念喚醒。”
疤面行者指著阿拜樓。
“你身上有蛆蟲與蠕蟲的殘恨,是你殺了他們。”疤面行者非常確定的說:“吾會先殺了你,並且繼續它們之前要做的事情。”
“毀滅這個世界?”阿拜樓笑著問。
“並不是,他們想要拿到一件東西,他們一直以為這個東西就在大陸。”疤面行者還是那幅無悲無喜的聲調,“但是吾發現,那東西在大陸僅僅有一部分,真正的好東西就在眼前……”
他沒有五官,阿拜樓卻能感覺到疤面行者的注視停留在美人魚身上。這讓阿拜樓已經明白它想說什麼了。
他一直隱藏的秘密,疤面行者僅僅是剛來到這世界就已經發現了。
海尼亞一陣顫抖,偷偷把自己藏在阿拜樓身後,不讓疤面行者繼續注視她,然而這沒有意義,疤面行者看東西用的並不是眼睛。
疤面行者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見,阿拜樓豈能讓它把嘴裡的話說出口,那將對美人魚造成非常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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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後的這個女孩,她身上有原初之……”疤面行者還想說話,海面瞬間捲起幾百米的風浪,混沌潮汐之主已經出現,她的神力帶起海龍卷,將疤面行者擊上天空。混沌潮汐之主的眼神正好與阿拜樓對上,“我讓它閉嘴。”混沌潮汐之主說。
“冰封。”近海潮汐之主同樣出現,摸向卷起來的海龍卷,整個龍捲開始結冰,疤面行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神力冰封在大海之中。
“你想說什麼?你想對我的寶物做什麼?”近海潮汐之主面色冰冷。
透過神力的冰封與透過魔力的冰封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倘若是魔力的冰封,疤面行者的實力可能隨便就掙脫開了。
而神力的冰封,斷然不會被輕易掙脫。
疤面行者在掙扎,神力的冰封也在碎裂。
“我以為你們到最後也會一直看著而不出手。”阿拜樓說。
“怎麼可能,你這傻瓜!”混沌潮汐之主笑著說:“現在正主已經出現,我會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全力來幫助你。”
力所能及的全力,這形容詞真有意思。
“阿拜樓,你應該還有其他底牌對嗎?”近海潮汐之主摸著冰封的海龍卷說:“疤面行者很快就會從冰封中解脫出來,希望你有自己的對策。”
“她們是神?”雷蒙頓疑惑的說。
“就是神,原來阿拜樓之前已經和真正的神有過接觸了。”凱瑟琳娜可知道潮汐之主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大海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沒有比這更令人興奮的事情了。
“真厲害。”雷蒙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知道阿拜樓已經成了一個大威脅了。
“兩位海之母……”海尼亞從阿拜樓背後走出來,合上雙掌,所有美人魚都這樣,表示自己最大的尊敬。
“我王果然和海之母有關係。”鸚鵡石自言自語,她還記得那一晚記憶深刻的氣息。
“阿拜樓的底牌?”巴薩託斯在上空啞然失笑,“無所謂了,至少我得先出手才行。”
“蜂后。”巴薩託斯面色一正。
“在!”蜂后走出來。
“命令工蜂,開啟空中侵蝕號的最大主炮。”巴薩託斯說。
“可是……你的身體……”蜂后猶豫了一下。
“我會和巴薩託斯共同作業,儘管放手去做吧。”菲爾說。
“我知道了。”蜂后點了點頭,飛進空中侵蝕號的下層,“所有工蜂注意,開啟最大的主炮,然後最大程度的抽取巴薩託斯大帝的力量!”
“那會讓大帝受傷的!”工蜂吵著說:“最大主炮只用過一次!那一次差點讓巴薩託斯大帝隕落!”
“這是菲爾王妃與巴薩託斯大帝共同商議下的結果,不要擔心,儘管放手去做,巴薩託斯大帝沒事的。”蜂后安慰。
工蜂們聽說連菲爾王妃都答應了,便不再反對使用第一主炮。
“蜂后還是很擔心你的。”菲爾說。
“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巴薩託斯說。
“不提這個,你確定要用第一主炮嗎?”菲爾說。
“這一次是為了拯救世界,沒必要留手,即便是在宇宙遊蕩,也會想有一個家。疤面行者的目的很明顯,它只想毀滅這世界。”巴薩託斯冷笑,“它的出現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思考的地方,泛大陸本就不該出現虛空生物。所有出現在普通世界的虛空生物,應該格殺勿論。它們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怪物。”
“你說的對,就像我死之前遇到的那些傢伙一樣。”菲爾沉默。
“抱歉,可能會讓你沉睡一陣子了。”巴薩託斯說。
“我沒關係,不用管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菲爾笑著說:“記得你說過的話,你會替我報仇。”
空中侵蝕號在雲層下出現,它的下層伸出一隻比船體還大還長的巨炮,巨炮上閃爍著充盈的綠色光芒。
綠光越來越濃。
“空中侵蝕號第一主炮。”工蜂們抽取著巴薩託斯的力量。“準備就緒,僅此一炮,一定要對準。”
體長四百五十米的巨型大炮,是空中侵蝕號的心臟。它的準星對準了冰封中的疤面行者。
空中侵蝕號準備就緒之時,黑色縈繞的死靈堡壘突然出現在空中侵蝕號的旁邊。它比空中侵蝕號還要大上幾倍。
“他們來了。”福克斯笑著說:“帕拉,你到死靈堡壘上了嗎?”
帕拉落到死靈堡壘最上層的臺子上,收回自己背後的石像鬼之翼,這是由她的肋骨組成的翅膀。
“我到了,爺爺。”帕拉說。她看見最上層已經有了不少人,“那些亡命徒與侍僧都在這裡。”
“那就按照之前說好的行動吧。”福克斯說。
“明白。”帕拉說。
“我差點吐了,這個傳送也太噁心了。”斯拉吉痛苦的趴在城崖邊上說:“我再也不想坐死靈堡壘了。”
“開始工作。”侍僧們說。
“不休息一下嗎?”一些還沒緩過來的人說。
“沒有時間了。”帕拉走過來說。
“帕拉大人。”侍僧們彎腰。
一個有戀童癖的囚徒彎下腰,試圖摸帕拉的身子,如果不注意她身上的縫合線,帕拉還是相當可愛的。
“這小姑娘之前在這裡嗎?”戀童癖囚徒問。
他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溼乎乎的,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一個血肉粘連的肉塊的嘴中。
“我靠,這是什麼?”戀童癖囚徒嚇得大喊。
帕拉將自己的形態重新變成自己的原貌。
“如果不是你還有用,你的手已經歸我了。”帕拉冷冷的說:“你想撿回這條爛命的話,就給我好好的工作。”
侍僧們已經開始動了,幾萬名侍僧來到最高的臺子上,他們拉住高臺的鎖鏈,每拉動一次,他們高臺上那個好像法師塔一樣的柱子便往下挪動一分。
“光環以上的,去海面正面迎敵,沒有光環的,給我動起來。”帕拉冷酷的命令。
“去大海?怎麼去,跳下去?”蘇博特問。
“大海會保佑你們,儘管跳。”帕拉說完,已經有好幾個人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
“我看到了,雖然對手很厲害,可是幫手也不差,弒神者這個名號,也分我一個。”蘇博特說。
看見有人帶頭,其他人也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畢竟是光環強者,心理素質相當硬。
“那我們呢?”斯拉吉問。
“推動那個柱子,不停的推,讓它不停的轉。”隨著侍僧們拉動鎖鏈,死靈堡壘最上層魔法塔最終沉入死靈堡壘的內部,而帕拉讓推的柱子,已經露了出來。
侍僧們剛用盡全力將魔法塔沉入,又立刻轉動柱子。
這柱子比鎖鏈還要難以推動。必須要有其他人幫忙,侍僧大喊:“帕拉大人,請讓他們動作快點。”
帕拉猙獰的樣子再現,這些還在猶豫的囚徒立刻衝向柱子。
“誰敢偷懶,我就卸掉他身上的零件。”帕拉兇狠的說。
為什麼要推這跟粗糙的柱子?斯拉吉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用了他最大的力量推動了。
一群人努力的推動,帕拉也加入了進去。
這柱子比想象中的更加沉重。柱子以魔法塔沉入的地方為中心,開始轉動了。
眾人聽見死靈堡壘內部傳來了怪獸般的低吼聲。
“那是什麼?”星妮說。
“死靈堡壘最大的武器。”福克斯說。
“它叫什麼?”艾露恩問。
“我叫它冥王的手指。”福克斯自豪的說:“我發誓,這絕對夠那疤面行者喝一大壺。”
隨著最高平臺上的轉動,那個沉入的魔法塔的根部露出,直到其再也不能繼續伸長為止。
“開啟!”帕拉喊了一聲。
侍僧們立刻跪在地上詠唱,整個人漸漸沒入地面。
“冥王的手指”也開始蓄能了,與空中侵蝕號一樣,冒著綠色的邪惡冥火,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