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混沌伸著舌頭舔著水杯上面的糖。
阿拜樓的腦海裡靈光一現,突然意識到了這幅畫的詛咒的觸發條件,那就是摸過這幅畫的人。
要知道阿拜樓去快船的時候就被混沌說過他被詛咒了。
那時候也只有阿拜樓摸過那副畫而已。線人是個有些潔癖的人,他是不願意摸這幅畫的。
“如果有人因為緊張燒燬了它,然後只有這個人看得見這幅畫,其他人看不見。”阿拜樓閉上眼睛,畫就像刻在他的腦袋裡,有一種被畫裡面的男女老少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的感覺,“我懂了,這就是詛咒施加的壓力。”
那個人會感到無助恐慌,配合屋內奇怪的配色,最終將那個人逼瘋,抑鬱而死。
“恐怕這間屋子的主人把我們當成試驗品了。”阿拜樓冷笑說:“但是他們挑錯物件了。”
難怪香索說比森吉納特在鑽研這一道,她們斑之花女僕也會學習這項技巧。
“這是比森皇室的東西。”混沌說。
“比森皇室?”香索的耳朵支起來了。
“他們要做更可惡的事情,支配,散步恐懼,看穿人心。”阿拜樓站起來,雖然被煙燻得漆黑,還是擋不住他的氣質,“這間房子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似乎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被試驗是順道的,阿拜樓也打聽了,這間房子死掉的人是越來越快的。這說明比森皇室研究的“心理暗示術”是在進步的,而且趨向於完美。畢竟阿拜樓都有被影響到。
這間房子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阿拜樓的表情嚴肅,這讓其他人也跟著阿拜樓的動作咽了口水。
香索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奇異的魅力,那種幾乎能把人看穿的眼神,她這些年從未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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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是庸才啊。香索想著,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跟著這個人會更有趣”的想法。
連線人都是如此。
這個房子處處都有詭異,大家也沒覺得阿拜樓大題小做,根據阿拜樓的線索,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情。
沒準可以藉此找出比森皇室的秘密。
“我本來應該在今天來找到這個房子的最終秘密的。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假裝出被畫影響了的樣子更好。”阿拜樓說。
其他人也認為應該這樣。
香索對比森吉納特的忠誠度不高,阿拜樓試驗了幾下,發現香索壓根沒有一點告訴比森吉納特皇室這些秘密的想法。甚至這一刻,阿拜樓能感覺到香索與他是統一戰線的。
這樣的忠誠度低的可怕,阿拜樓還是頭一次看見下意識的把自己效忠的勢力當成敵人的人。
這不怪香索,完全就是比森皇室自己作死,讓自己最強的部隊對他們怨恨。反而去相信教廷的部隊。
要是比森有自己的部隊的話,阿拜樓肯定會覺得他們相當棘手的。
“比森吉納特的死期真的到了。”阿拜樓和混沌相視一笑,此刻的想法是一樣的。
孤立無援,比森吉納特壓根就沒意識到他們在海中的一葉扁舟的底已經漏了一個窟窿。
香索怨恨的影,便在萬米海底之下拿著屠刀等待落水的比森皇室。或者乾脆在某一天,香索會成為鯊魚,乾脆親自撞翻比森皇室可笑的統治。
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混沌彷彿看見阿拜樓正張開雙手,每個手指上都有一根透明的線,那個名為“香索”的人偶,就在阿拜樓的操控下拿起了武器。
“香索小姐,既然你來了,要不要乾脆吃一頓夜宵再走?”阿拜樓誠懇的說:“比森吉納特有很好的原材料,很適合用來煮甜粥當夜宵。”
“我的時間不多。”香索搖頭拒絕,她從懷裡拿出一個項鍊,上面掛的是人類的牙齒,可能是長年的摩挲,上面的血絲已經刻在這個牙齒上了。
潔白的牙和昏黃的血,讓這顆牙齒成了一個看似藝術品的東西。
“這枚牙齒項鍊對你來說似乎很重要。”阿拜樓拿著它說:“你以前是海鑫國的人麼?”
“你的博學超出了我的想象。”香索驚訝的說:“海鑫只是個被比森吉納特吞併的沿海小國。”
即便如此,那裡也是我的家鄉。香索哀嘆,她的童年在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阿拜樓怎能看不出來香索冷酷外表下面實際上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輕輕的笑了,沒有惡意。
“海鑫國的人相信牙齒掛在項鍊上可以得到牙仙的庇護,也以此希望保護牙齒的主人。”阿拜樓把牙齒項鍊裝進一個小盒子裡,“女僕小姐,明天中午再來,我會珍視你珍視的東西的。”
“你要是明天帶來,你可能就要後天才能開始了。”阿拜樓說。
“我其實一直帶著這顆牙,但是那時候我還不夠相信你。”香索如實說。
“我的榮幸。”
香索道謝離開,她今天和阿拜樓已經說的夠多了,而且斑之花女僕有嚴格的宵禁時間。
“阿拜樓,你一定要把她帶出苦海。”混沌說。
“你憐憫她?”阿拜樓問。
“當然,還有一點,我總覺得她和其他斑之花女僕不同,她有靈魂。”混沌翹著腿說:“沒有靈魂的傢伙,死多少我都覺得無所謂。”
線人看著混沌可愛的外表說著惡毒的話,有些惡寒,這樣的小丫頭比正常人更扭曲吧,為啥阿拜樓陛下可以毫不在意啊。
阿拜樓是覺得這樣的混沌才是混沌,她的前身是神,言語中不經意透露的高傲與漠然才是神真正的性格。
即便混沌突然變成了她口中的“螻蟻”,她也沒忘記以前的傲然。
“既然該做的事情做完了。”阿拜樓去廚房拿出鍋子,裡面的粥也煮的又甜又糯了,“我們要吃夜宵了,你要來一份嗎?”
“可以嗎。卡塔會長說過你做的菜好吃。”線人期待的說:“卡塔會長的口味特別刁鑽,能被他說好吃的話,味道肯定是非常出色的。”
卡塔這個人很怪,如果不是心情好,他吃的東西不好吃就寧可去吃沒有味道的乾糧。
“不會讓你失望的。”阿拜樓把甜粥一人一碗正好分完,裡面放了甜棗葡萄乾牛奶之類的東西,還有比森吉納特特產的銀耳。
其實銀耳哪個地方都會有一點,只是挺符合白城的特點的,比森吉納特乾脆就讓銀耳成為比森吉納特特產了。
說是甜粥,不過是簡化版的八寶粥,材料實在不夠。
“好喝。”混沌幸福的說。
好在甜甜的東西在哪裡味道都不會變。
“我其實不怎麼吃甜東西的,要不是饞陛下的手藝也不會喝甜粥的。”線人舒服的說:“這次喝是對的。”
“鑽石雨果都是這樣的吃的。”混沌湊到線人的旁邊小聲的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鑽石雨果幫忙,我會替你和卡塔說的哦?”
“你確定卡塔會長不會因為我離職手撕了我?”線人有些期待的說。
“我確定,不過就是來鑽石雨果給卡塔工作而已。”混沌笑著說。
“值得考慮。”線人沉思,看來真的有在考慮。
混沌現在已經開始給阿拜樓拉攏人心了,顯然混沌拉攏更讓線人放鬆,要是阿拜樓拉攏,線人肯定會拒絕的。
吃完夜宵,阿拜樓和混沌回快船睡覺了。那個房間燒成那個樣,根本不適合住人。
畫的詛咒確實煩人,阿拜樓閉上眼睛,腦袋裡全是那副畫的眼光。
“我閉上眼睛……腦袋裡就算是……那幅畫。”混沌閉著眼睛小聲的和阿拜樓唸叨,還沒等阿拜樓回答她,混沌就已經睡著了。
還真是影響她睡眠了,比以前晚睡了十秒鐘。
阿拜樓蒙上被子,他的睡眠被詛咒影響了,他一看房間有好幾張掛畫掛在牆上。
就憑這個也能讓人神經衰弱睡不著了,問題是這種心理暗示也太粗糙了,這麼做的話,那房間裡的其他佈置不就沒有意義了麼。
第二天一早,阿拜樓就帶著給香索找人用的東西回了混沌取外號的“怪奇房”。
臨近中午的時候香索來了。她什麼時候來都要等到中午的。
午時的陽光找人所必要的條件。
今天剛見面,香索就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神充滿期待與希望。這讓阿拜樓也不由得更加認真了。
只要莉亞黛絲被找到,那她香索就可以脫離苦海了,她願意帶著莉亞黛絲一起投奔眼前這個人遠走高飛。
“別緊張。”線人安慰香索。
“我沒有緊張。”香索話是這麼說,還是忍不住握緊了衣角。
她死死的盯著正在畫魔法陣的阿拜樓。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魔法陣,她並非沒有學過魔法,也知道這個魔法陣有多麼不可思議。
三角形魔法陣?誰會這個?
根本不可能成立的吧。
儘管心中百般疑惑,香索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待。
“你要在心中思考莉亞黛絲。她的名字、她的每個角落、她的音容笑貌、她和你的故事。而思念的力量,會帶你進入暗影迷蹤。”阿拜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