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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戰旗在空中飄揚

快意盈滿內心,查拉圖從踏入神秘之門至今,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戰鬥帶來的快樂。

對手沒有需要耗費心思揣度的盤外招,勝負之外的事一概不用考慮,就是盡心竭力,想方設法地把眼前不可一世的對手擊倒,即使只讓他稍稍受挫,也足以讓自己開心一會。

尤其是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之下,大腦在刺激中飛速運作,完成了自己平時無法想象的操作來擊退強敵,彷彿由沸騰的熱流洗遍全身,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一般的爽快感。

水霧散去,米迦勒單手一撐,起身站定,手上的燒傷微微作痛。

“居然還可以這樣,雨天也能使用火焰的能力,蒸發雨水來製造遮蔽我視野的蒸汽,再用高熱給我一擊。”

米迦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溫度都被冰冷的雨水帶走,但查拉圖卻能讀出來,天使長的內心正像找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歡欣雀躍著。

“有趣。”米迦勒點頭,背後展出六扇潔白的羽翼,迎著查拉圖沖天而起。

查拉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重施故技。

雨中維持火焰確實比晴天為難,但有可資利用的雨水卻又不一樣,這些媒介已經從重力中取得了極大的動能,只需要將加溫的雨水自然地投射下去,便能起到阻滯的作用,省去了投射火焰的精力,其實消耗並不大。

這些都在米迦勒掌握之中,但水的沸點不過百度,怎麼可能傷到半神巔峰的天使?

直到第一滴灼熱的雨水歪歪斜斜地打在他肩上,連綿不斷的刺痛才讓他明白,這是已被改寫,已經發生的現實。

溫度具體有多高他估算不出,但那次追捕伯明翰工業區的邪祀,鍊鋼廠的鐵水兜頭砸下時,大概就是今天的體驗。

由此,米迦勒的應對就很簡單了。

在查拉圖眼裡,上一刻的米迦勒只是火山噴發出的岩漿。而這一刻起,彷彿整座山都拔地而起。

撕開雨幕不足以形容他的威勢,天使長踏空而行的瞬間,傾瀉如柱的沸雨停止下來,彷彿身邊數十米中的每一滴雨都被無形的手托住。

漫天的雨水就像是無情的軍陣,機械地從天空中衝向地面,但米迦勒像是神代傳說中都不曾出現的英雄一樣,赤手空拳臨敵,千軍萬馬一時齊喑。

不止於此,他還在向上衝鋒,狂亂的氣流彷彿古老的戰吼,於是無情的軍陣也為之奪志,漫天的沸雨和他一同逆勢而上,倒卷珠簾,像一群本來選作先鋒,卻被敵軍的衝陣嚇得落荒而逃,裹挾著衝向本陣大旗的敗兵。

查拉圖就是那杆大旗。

他可以退讓,畢竟自己的招數已經被破,戰場是立體的,他大可盤旋一番,消耗米迦勒的銳氣,固然會被追到,但只要保持著速度,受到的傷害總不會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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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查拉圖視域中的勝率明確地提醒他,他做不到。像路易和蘇守墨那樣,一邊後退一邊走向勝利可是極為稀有的天賦,對於查拉圖來說,後退只會削弱自己的鬥志,一步步地喪失反擊的決意。

火焰猛地凝實起來,彷彿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桿,在遠端還有火苗隨風搖曳。查拉圖將火一樣的長矛握在手中,雙翼一振,向米迦勒正面對沖!

溫度不足,那就用真實之力改寫!

身體的強度不夠,那也用真實改寫!

手中的火矛轟鳴起來,彷彿內中有無數的黑火藥在爆裂地對撞,其聲振奮激昂。

興奮的血液湧進查拉圖的大腦,讓對沖的一剎那驟然變慢,在全視的視野之中,他還有餘暇思考,米迦勒眼中的光芒,究竟是他昂揚的戰意,還是自己手中火光的倒影。

天使長猛地揮出右臂,砸在火矛的矛杆上,雷音和火星四下飛濺,火矛拖出一道殘影,有如風中的火色戰旗。

查拉圖翻滾著飛了出去,而米迦勒定在空中,一動不動,逆流的雨水失去了推力,傾盆而下。

米迦勒沒有立即追擊,而是眉頭一皺。

雖然自縛了一點手腳,但這也是最節制的爆發力量了,真的按爆發態的百分之三十,他也沒有自信控制住不波及腳下的城市。

可這和出力多少無關,他敏銳地感知到,查拉圖手上的那根玩意兒,根本沒有在這次碰撞中受到半點損傷。如果需要靠加力堆砌出一次質變的攻擊,米迦勒心中的閾值高達百分之六十。

這麼說吧,如果以爆發態的百分之六十出力,向東倫敦全力一擊,蘇格蘭場(倫敦警察廳)和住房改建委員會要操心的貧民窟問題就少了一半。

所以米迦勒才會常年駐留於英格蘭的北部,雖然曼徹斯特欣欣向榮,伯明翰青春茁壯,利物浦繁榮昌盛,但他們對帝國來說,仍然是“如果克里斯蒂安·納爾頓願意承擔責任,那它們就可以承受損失”的城市。

如果以經濟來說,它們加起來當然能和大倫敦掰掰手腕,可在神秘學的價值上,一百個伯明翰都趕不上倫敦最窮最破的東區。

駐守在那種地方,米迦勒又怎麼會遇到值得他爆發出百分之三十力量的對手呢?

所以面對查拉圖手上這根有些奧秘的火矛,他真的有那麼一兩個念頭,是拋棄了守護的一切,先把這玩意打斷了再說。

他掐滅這個念頭比臨敵更加兇狠,和天使長的責任無關,和貴族的榮譽無關,僅僅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還在正下方的這座城市裡。

戰士米迦勒不會作弊,但父親克里斯蒂安可以。

於是他用拇指扣住了中指,對著不滅的火矛唸誦道:

“塵歸塵,土歸土。”

查拉圖勉力拖著火矛卸去剛剛對沖的力道,在空中穩定身形,卻被米迦勒遠遠的舉措搞懵了。

這不是用來疏散平民的秘術麼?可在這樣的高空中,還有什麼要疏散的人麼?

可隨即,跟隨在語言後的權能如漲潮一樣將他淹沒,火矛上跳動的火焰被一點點抽離熄滅,最終,查拉圖手上只握著一面破舊的戰旗,迎風捲動。

還真是不擅長撒謊呢,查拉圖自嘲地想,這樣就被解除了偽裝,有點愧對於路易的教導。

而米迦勒已經拍著翅膀,不緊不慢地靠了過來,平靜的臉上只有嘴角勾著笑意。

“抱歉,小子。這套秘術在每個天使長手裡都有附加的權能,比如加百列的【歸塵】能清空對手的思維,路西法的【歸塵】能回溯一段超凡干預不強的時間。我要揭開你的偽裝,真不好界定我這個能力百分之三十的界限在哪。”

他旋即轉成了讚許的態度:“不過像你這樣,把自己的詭域凝縮成武器形態的,我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我都有點捨不得把你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