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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魏大學士的奮鬥(下)

其實如果按照原來的歷史的話,這批節操基本全無的傢伙即成功地打成了自己的目的,又失敗了。

成功的是崇禎皇帝的確沒組織反抗,乖乖吊死在煤山,他們透過及時投誠闖王李自成的大順政權暫時保住了身份和地位,甚至有的享受著高官厚祿的傢伙還在最開始幾天保住了財產。

但失敗的就是,由於北京城內官僚貴族們爭先恐後投降的太快,,,而闖王一開始的財政就不怎樣打進北京就是為了籌集足夠的物資來供給效忠自己的部隊。等到李自成居然發現自己無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和資金供養自己的軍隊的時候,於是這位闖王就把這些傢伙全拷掠了。。。

其實,來自後世的王奔在穿越之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那些明朝官員獲得類似多啦a夢的時光機再來一次,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大部分註定會被闖王李自成帶領的大順軍拋棄的人,還會一毛不拔不交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錢財和方便交給崇禎皇帝去守城,去保護這個真正保衛了自己權勢和財產的大明王朝,,,

最終導致自己人財兩空麼?

但答案似乎很不明確。

因為歷史已經證明上位者總是站在自己不必犧牲的那一埠,所以他們面對真正災難的醜惡簡直難以讓正常人難以描述。

甚至在有的時候,後人觀看歷史都會覺得他們不僅僅是節操出了問題,還會懷疑是否是因為近親通婚或者各種奇葩理由導致他們的智商在某一段時間出現了集體下降。

在西方,有面對羅馬軍團時候背叛了自己人民的迦太基貴族。

經歷了第一次布匿戰爭和第二次布匿戰爭後,迦太基和羅馬的爭霸已經進入到了關鍵階段或者說得更加明確點,羅馬反攻階段。作為象徵迦太基武力的名將漢尼拔已經倒下。

前149年的迦太基現在僅僅是在商業上全面復甦----而這就已經讓羅馬人感到大偉驚恐,他們在軍隊出發前就發誓要徹底消滅迦太基。他們念念不忘在二次布匿戰爭時候,迦太基差點攻入羅馬城的曾經事實。比較激進的元老Cato甚至每次不論什麼話題演講之後,都有同樣的最後一句話"Carthagodele!"〔迦太基一定要消滅!〕

但是等到了第三次布匿戰爭時期,等到羅馬人兵臨城下,迦太基的貴族們居然還在跟前兩次一樣繼續挖自己國家牆角,甚至有的貴族還在派出自己侍衛充當帶路黨想要開啟城門徹底毀滅這座城市順便毀滅自己。

於是終於在迦太基人民忍受不了貴族們的集體投敵奮起反抗的時候,羅馬人已經獲得了最重要的補給物資,大軍長驅直入。

迦太基,這個歷史頗為悠久的文明就這樣徹底被毀滅了。

現在,迦太基那些貴族與面對順軍背叛了崇禎的明朝官僚有多大區別呢?

答案是沒區別。

他們都已經享受了太久。。。享受的已經忘了自己需要付出這個地位應該付出的一部分代價了。

他們已經忘記了有多大的權利就要承擔有所相應的多大責任的真正義務。

他們現在覺得自己的權利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天然站在巔峰俯瞰眾生。

當然,這種俯瞰在和平時期頂多是小事,但到了真正考驗他們判斷力,讓他們將大多數人拉出泥潭的時候,這就非常致命了。

因為上位者所擁有的權利使得他們很多時候站在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不必向其他人一樣需要犧牲他們的利益,甚至只要他們安安穩穩,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一部分就會自動突出一部分利益交給他們。

當真正需要他們判斷的時候,他們卻往往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什麼犧牲?憑什麼要我們犧牲?就憑藉我們掌握的資源多?

什麼大局觀?我們就是大局!

哪怕這時候有願意挽天傾的英雄站出來,在他們看來那也是他們的玩物,都是應該要為他們犧牲的。

甚至那些英雄的存在對他們的統治來說都是一種背叛,一種傷疤,一種能夠揭露出他們已經漸漸步入誤區的痛---而他們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只會懲戒那些提出問題的人;大敵當前還好,等到敵人退去,英雄要麼急流勇退,要麼就被卷土而來的他們踐踏到腳底下。

(不過還有的是橋都沒過就急急忙忙拆橋把自己的武力給拆光了,對,我說的就是大慫的靖康恥)

就像普通人認為大慫(宋)的皇帝應該好好對待岳飛,但那皇帝當時卻想的是岳飛率領的民兵威脅到了慫王朝以文御武的傳統體制。

普通人認為好好種樹的人應該得到他們應有的獎勵,但對於上位者來說,他們只想做那個摘掉桃子的人,順便還把桃子樹木給砍了拿去燒火。

什麼,我們應該等那些明年再結出的桃子?明年還會有人繼續給我們種植桃子的嘛,再說有權過期作廢,誰知道我明年是否還能在這裡摘桃子?

無論是羅馬人還是順軍的圍城,對於城內的普通百姓和皇帝來說是一場浩劫,但對於權貴而言反而是一場趁機搜刮財物的狂歡。

迦太基貴族是如此,明朝官僚亦是如此。

也許他們是想跟其他人一樣囤積居奇趁著圍城糧價飛漲獲得更高的生產資料,也許是他們僅僅是想要趁著如此鼠疫爆發,青黃不接的時候低價收購城內曾經值錢的地產,也許是想趁著大明王朝自顧不暇的時刻本能地侵吞更多國有資產,,,

但他們忘了一點,忘了真正保護他們的是誰。

離開那個能夠真正保護他們的體制,他們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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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奔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拋棄原有的體制重新弄了,一張白紙好作畫。如果沒有聊天群他肯定不敢這麼幹,首先光一個一定數量的足夠素質官僚他都配不齊全,即使有所改革要麼半途而廢要麼就跟大戶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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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面對依舊保持著極大權勢的魏藻德,幾乎以癱倒的姿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瑟瑟發抖,他滿臉紫青哭喪著臉卻說不出話來:

他至今不想回想起在北安門附近王奔大發神威的一幕,那簡直超越了這個時代的人想象極限,如同鬼神一般。

而比面對鬼神更可怕的是什麼?

是你得罪了鬼神!

一想到得罪了鬼神之後不但身體要被狂化的崇禎皇帝給直接吹成各種顏色的碎片,靈魂沒準還要下地獄去接受十八層考驗,這位自己被自己嚇個半死的小太監都想一直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在王奔大發神威之後這位還有點不信邪的太監還特意去看了現場,回來就一言不發。

額,,,誰看了那方圓半里直接被王奔的戰吼一掃而空,接著血雨漫天,各種亂七八糟的武器和身體零件整整給周圍幾條街都下了一場雨都會一言不發的。

甚至現在北京城裡已經開始流傳崇禎皇帝是張飛張爺爺轉世了,按照那些壓根不負責任的流言所說:當年張飛在長坂坡吼了曹操就對自己的吼功頗為不滿,但死後去天界了功力日漸精深,現在已經可以一吼山河破碎,重整天地,無人能擋了,要是現在的張飛再來對陣曹魏,那就是另一回事啊!

怕是曹操都得學習劉禪地先進經驗給劉備去當歡樂人物了,怕是諸葛亮不用在五丈原觀測天象直接去銅雀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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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算這位小太監運氣好,就在魏大學士有些因為這個小太監一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沒有任何進展決定展現自己的官威的時候。

這時候倒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居然附近一位正好走進來身穿明朝文官官服的官員幫他解了圍。

“,,,那不是皇帝,那是妖魔。現在很多人都不明是非重新追隨了他。如此之多的愚民甚至還有錦衣衛不習聖人之言,卻去信那些山野愚夫愚婦之術,可見教化之難。“

似乎是看到作為自己曾經後臺,可能在這幾天也要仰仗這位才能平安度過此劫的官員似乎是看到魏大學士聽到自己剛才那幾句話臉色越來越差現在居然開始白裡透紅,連忙補充道:

“不過教化不難也就不會有如此之多的愚夫愚婦了。

只是我的人回報說那個妖魔現在修有刀槍不入的神通,諸般道法難傷其身啊,怕的就是到時候妖沒除反而。。。到時候還是得動用大將軍才有所作為,何況自古以來就是邪不勝正,不如暫時以退為進。。。”

新進來的文官也是魏藻德一系的人手,在京城淪陷之前本來想要回到南方去暫時避難,沒想到闖王打得太快反而留在了北京城,這下直接被自己派系老大參謀接下來的動作。

不過說是這麼說,現在這位官員也對魏大佬有些漫不經心。

作為一個傳統儒家科舉制度出身的官員,他十分明白魏學士即使能夠成功出仕大順也只是當個牌坊供著以安舊朝臣子的心,反而是自己這種出身清白官職又低的倒是可能青雲直上,飛黃騰達,----當然是前提熬過闖王帶領的順軍對前朝舊臣的清算。

“,,,子賢你說的對,夫子有云:子不語怪力亂神,陛下肯定是某個大妖奪舍了,,,嗯,,,陛下,,,不,,,這是妖孽!所以我等離開妖魔選擇投向闖王,方是人間正道!“

最終魏藻德還是承認了一點,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他接下來說話就越來越快,語句也越來越通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對付聖上得有對付聖上的法子,對付妖孽那就得用對付妖孽的法子!”

“所以,我們現在討伐的不是聖上,而是妖孽!我等讀書人就應該自帶浩然正氣,討伐妖孽,以正蒼生!“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小文官一臉矇蔽地看著前面這位,接著似乎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臉色開始有些不自然的變化。

似乎是看到無論是身前的小官還是不知何時抬頭的小太監都用先是用目瞪口呆接著用鄙夷的眼光看著自己。

魏藻德毫不知恥地停頓了一下,搖頭晃腦地說出了下一句對於室內倆人更加驚天地泣鬼神的話,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啊,聖上啊,,,,聖上,,,,你死的好慘啊!“

“可憐聖上,,,,你居然被一位五百年修為的大妖給奪舍了,這幾天來造下多大殺孽啊!

如果我輩讀書人放著不管,這妖孽註定霍亂天下,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所以值此華夏陸沉之際,家國危難時刻,我輩讀書人當挺身而出,為這天下蒼生,黎明百姓誅滅此妖,還這華夏朗朗乾坤!”

”我等今日投奔闖王不為改朝換代,不為自家權勢,只為誅殺妖孽,只為天下蒼生!“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位學富五車,飽讀詩書的清流一屁股站了起來,在新進來官員一臉佩服和鄙視相融合的表情之中用慷慨激昂的聲音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發號司令:

“還跪著幹什麼?告訴你後邊的那位大人,把那些道士和尚牧師還是什麼神職人員都請來,讓他們開壇做法,請神靈下屆降妖!他們平時在京師也算是作威作福,信眾頗多,我現在倒是要看看這些大師有多少個靈驗的!“

“另外準備好更多的神威大將軍炮!我就不信那妖孽敢正面挨炮轟!何況火藥自古以來就是至陽之物,專克陰邪,此次定能除得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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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聯絡上闖王的人馬就儘快開始聯絡,不要到時候我們的人出發誅妖了他們的人手還沒出發!“

“必須,儘快,馬上!”

“不然等那妖孽修為精深了咱們都要玩玩!”

”那妖孽不一定先拿闖王的人手開刀,但打回來一定會把我們這些人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