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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臺省

一天以後,校方對這次鬥毆事件作出處理決定:孫笑是帶頭人,7天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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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初是主要當事人,但他是被孫笑帶出去的,所以算從犯,3天。

或許別人很討厭禁閉吧,但孫笑不至於,7天時間沒人交流會讓挨處分的人精神上受到極大壓力,但孫笑有系統,他可以不斷回放自己記錄的課程片段,甚至記憶之前海戰中看到的一些細節,這幾乎等於在上課或看海戰電影,7天時間熬過去一點都不難。

他甚至找了塊石頭,在禁閉室的牆壁上畫了一整面牆的習題——數學英語都有。

從禁閉室裡出來後,孫笑建議以後關禁閉時可以在禁閉室裡放好紙筆,讓後來人利用這段時間復習功課——他甚至還開玩笑的建議今後關禁閉的可憐蟲來做這些題,做出來就早點釋放,做不出來就多關兩天。

“感覺你在禁閉室裡過得很舒服?”

在校長室裡,嚴復略有些驚訝的問:

“你還有心情想這些事?”

“不然呢?沮喪有什麼用處?”孫笑搖搖頭:“我被關禁閉是應當的,否則軍紀不存。但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所以我也不會因此傷心或沮喪。”

“你能有這個想法就好,我本以為還得勸導你一下。”

“您當時沒有阻止我們出校門,我就知道您的態度了。”

嚴復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孫笑的說法,然後校長大人又說了一件似乎與之無關的事:

“你大概還不知道,臺島要建省了。”

“嗯?大人您這話什麼意思?”孫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位面的臺島不一直是大明治下嗎?

確實是,但其實還有一點不同——臺島是初代延平郡王從尼德蘭手中收復的領土,復國之後,世祖皇帝仿沐家例,允許鄭家永鎮臺島。

也就是說,臺島其實算是大明治下的鄭家私人領地。

直到光興改革之後,內閣對臺島的控制才開始逐漸加深,前兩年,本代延平郡王意識到只有跟朝廷緊密團結才能應對外洋威脅,因而主動提出臺島撤蕃建省。

延平郡王識時務顧大局,朝廷在同意臺島建省的同時,也就格外容不得別人有絲毫欺辱鄭家的事情發生——否則就成朝廷欺壓功臣了。

所以,孫笑以最快速度最小代價平息這次世子捱揍事件,其實也算歪打正著,否則不用那些拍郡王馬匹的傢伙,朝廷就會主動出手誅滅那商人滿門,以示對功臣的優渥和延平郡王家的特殊地位。

“所以,你這次違紀行動,其實不是救了那商人,而是救了他全家性命。”

嚴復淡淡的說:

“我覺得你做的很好!只是現在反而有些擔心,等你畢業了,學生會還能不能像你一樣把所有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

嚴校長接著說道:

“要不要考慮一下留校?我保證十年內把校長和船政水師提督的位置都讓給你。”

“我們現在是馬尾海大,校長閣下。”孫笑淡淡的回應道:“海~軍~大~學!全國唯一一家海軍最高學府,您覺得以後這位置是您想讓給誰就讓的出去的?”

“至於船政水師提督……,呵。”

一個呵字足以說明一切了。

“行,你這樣想其實也不算壞事。”

嚴復瞬間明白了孫笑的意思,他也沒有強求,只是希望孫笑在有時間的情況下再去照看一下學生會,免得剛剛離了孫笑的這個學生組織執行出現什麼問題。

孫笑自然答應下來。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孫笑必須停止嚴校長安排下來的翻譯工作了,因為在海校的這最後一年,他的上艦實習課程實在太多,同樣的理由,《海境明》報的編輯工作也得辭去。

不過孫笑建議嚴復組織一個翻譯社,把學校裡英語好的同學集中起來,一起參與翻譯工作。

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十個學生頂替孫笑的位置總沒什麼問題,何況還有嚴校長本人最後把關呢。

對於這件事,嚴校長也認可了——沒法不認可,畢竟這也算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於是,孫笑基本辭去了此時所有除了學習和實習以外的工作,不過這倒不是說他掙不到外快了。

6月,孫笑再次隨艦出海,這次是乘坐“湄雲”號前往臺澎。

隨艦人員一共只有38人,操作一艘600噸以上戰艦只能說是勉勉強強,因此艦上還有很多空餘噸位——實際上,“湄雲”號此次行動,除了帶著部分五年級的同學前往臺澎進行近海航行訓練之外,還有一次補給臺島的任務。

船上有2000條施耐德步槍,十萬發子彈,12門57毫米山炮,1200發炮彈。

這些武器是運給臺島守軍的,這些明鄭軍將會改編成一個改良軍師,從此脫離延平郡王家掌控,完全進入明軍序列——這是撤蕃建省的重要一步。

除此之外,其他空餘噸位,可以用來夾帶一些其他物資,這也算是海軍的隱性福利之一。

比如這次航行,“湄雲”號就夾帶了2萬條香菸,大量藥物以及其他一些物資,回程的時候還可以再夾帶一些糖之類的臺島特產回來。

由於軍艦不用交稅,這樣一來一回,即使不算出海補貼,每個人大概也能分到五十兩上下。

這筆錢比起孫笑之前做翻譯和編輯的薪酬來說不算多,但也不能算是少,差不多相當於中校兩個月的軍餉,對孫笑的生活來說也是不無小補。

軍艦抵達臺島後,延平郡王家的人為了避嫌,並未來迎接,不過軍火卸下後,還是有郡王家裡的門客來接受了“湄雲”號夾帶的其他物資,然後這人付了一筆現錢,又運來一批糖,抵了一半的貨款。

隨後還請孫笑去郡王府邸做客。

孫笑並未反對,他兩世為人對鄭成功都是懷有很大敬意的,現在有機會去郡王府邸做客,自然卻之不恭,何況王府世子是他學弟,未婚妻跟這邊也算是親戚,不去坐坐顯得有些不夠禮貌。

何況張青現在也在臺島,他還能順便去看看他,再參觀一下他的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