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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黃海海戰1

“勇遠”看到了對手的同時,“八重山”也看到了“勇遠”號,這艘1600噸出頭的小型快速艦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掉頭脫離接觸。

“勇遠”號同樣沒有追擊(“八重山”的航速比他快),兩艦各自返回本陣,向己方主力通報這一突如其來的遇敵訊息。

沒過多久,坐鎮“龍威”的劉步蟾下令艦隊提高戒備,同時命令第一強擊偵查艦隊向“八重山”離開的方向索敵。

劉步蟾仍然感到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敵人是一支單獨的快速艦隊前來襲擾偵查,還是聯合艦隊主力找過來了。

同樣的,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也有同樣的疑慮,如果明軍只是一支快速巡洋艦隊,那麼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削弱北洋艦隊的機會。

如果對面是北洋主力……,好吧,是主力也沒什麼辦法,伊東不可能學二德子大艦隊敵前180度掉頭逃跑,因為北洋的整體航速比他快得多,逃跑就要扔掉很多航速不夠的小艦舊艦。

那樣的話,這次出擊就不是削弱北洋,而是被削弱了。

因此伊東別無他選,只能命令艦隊提高戒備,準備作戰——伊東已經暗自下定決心,即使面對北洋主力,他也要憑藉全師在此的機會,跟北洋硬碰硬一次!

8時10分,北洋的第一強擊偵查艦隊六艦集結,排成更適合戰鬥的1字縱陣,向“八重山”離開的大致方向前行索敵。

索敵過程中孫笑發現“揚遠”的航向有點問題,照他這樣行駛,一強偵是不會與聯合艦隊直接遭遇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雙方有很大機率看到對方排出的煙柱,何況一強偵背後還有北洋主力,雙方錯過去的可能很小。

果然,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揚遠”號發旗語通知後方各艦,“2點方向發現煙柱。”

孫笑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此時是8時43分。

幾分鐘後,雙方都能看清側舷方向如林的煙柱了。

“緊急!東北偏北方向發現大量煙柱,可能有大艦隊活動!”

信號旗把這條訊息傳遍全艦隊,孫笑後方一強偵第三小隊的“興遠”號離開陣列,返回本陣,把這一訊息通知給劉步蟾,然後又返回來匯入編隊。

邱寶仁並未直接向敵人靠攏,他稍微猶豫了一下,等待“興遠”號返回。

孫笑原本指望一強偵能夠像名字一樣“強擊偵查”,把敵人吸引到主力面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消極等待。

不過他不是支隊指揮官,只有建議權,沒有權利替代邱寶仁下命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邱寶仁的選擇也不算大錯,畢竟“興遠”號對一強偵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戰鬥力,只不過他的選擇在孫笑看來太過保守了。

孫笑開始有些羨慕南洋,若是一強偵有一兩艘“南甲”級伴隨,他們就可以讓這種小船去通報本隊,而不是派遣一艘3900噸的主力巡洋艦去幹通訊艦的活。

不管怎樣,邱寶仁的保守浪費了大約20分鐘的時間,此時雙方已經離得很近了,近到足以辨別出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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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好多啊,聯合艦隊全師在此嗎?”邱寶仁有些好奇,不過沒有恐懼,畢竟也是正牌的海軍上校,他自然知道聯合艦隊就算全師而來,也不是北洋艦隊的對手。

只是僅憑一強偵肯定不行,他必須按計劃把敵人吸引到主力面前——或者把主力引導到敵人面前。

“加速到15節。”

邱寶仁平靜的下令:

“向主力靠攏。”

……

“敵是六艘巡洋艦。”

航行在聯合艦隊本隊前方的“吉野”號發來訊號,確認了明軍的身份。

隨後,又有新的資訊透過旗語傳來:

“敵艦正在後撤,估計航速12節。”

“北洋艦隊主力就在附近。”橫尾大佐對伊東說道。

“我知道。”

“真的要打嗎?”

“如果退縮,炮艦和老艦就全完了,除了第一游擊隊,很少有軍艦能逃過敵人的追殺。”

伊東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除了第一游擊隊的四艘新銳巡洋艦之外,聯合艦隊本隊和二遊三遊都是些老弱病殘拼湊的雜牌軍。

作為本隊核心的三景艦鍋爐總是出問題,沒有一艘能開到設計極速的16節——“嚴島”號測試最高航速只有13節,“橋立”號是12節,“松島”號情況最好,但也只有14節,所以主炮後置的“松島”才會被選為旗艦。

本隊的“千代田”號狀態最好,能開到設計航速的19節,但這只是一艘2300噸的小型巡洋艦。

後面的“扶桑”、“比睿”都是服役超過18年的老艦,而且保養不佳,最高航速甚至已經無法超過10節。

後面二遊三遊的小東西們就更加不用多說了,這樣的狀態,避戰等於自殺。

於是,聯合艦隊開始按戰前預案擺出戰鬥隊形:本隊六艦以“松島”為首,“嚴島”、“橋立”、“千代田”、“扶桑”、“比睿”緊隨其後,後面是第二游擊隊的“金剛”、“葛城”、“大和”、“武藏”、“高雄”、“天龍”,再然後是第三游擊隊的“築紫”、“海門”、“摩耶”、“鳥海”、“愛宕”、“大島”,總計18艦,組成新的聯合艦隊本隊。

他們前方是單獨編組,自由行動的第一游擊隊“吉野”、“浪速”、“高千穗”、“秋津洲”四艦。

在聯合艦隊左側非交戰方,是本隊附屬的“八重山”、“磐城”、“天城”、“赤城”、“西京丸”五艦——這五艦不參與主力海戰,主要任務是偵查,當然如果有機會,他們也可以幫忙打個下手。

8時55分,一強偵看到北洋主力艦列,邱寶仁認為誘敵任務已經完成(實際上他不誘,聯合艦隊也會過來)隨即重新掉頭,然後加速到18節,意圖憑藉航速優勢繞到聯合艦隊主力艦列後排,襲擊那裡的老艦弱艦。

整體上來說,劉步蟾選擇的戰術跟伊東沒有太大差別,都是允許艦隊中航速最快、狀態最好的幾艘巡洋艦單獨編組自由行動,免得被主力緩慢的整體航速拖累。

而邱寶仁的選擇與坪井航三就有差別了——邱寶仁想要的是儘量多殲滅敵艦,因而他選擇的目標是比較弱的敵人。

而坪井航三深知,如果無法至少消滅一兩艘北洋戰列艦,那麼不論打沉多少巡洋艦,最後輸的仍然是己方,因而他的主要目標是北洋排在最前方的四艘戰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