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笑對於極道組織如何運作其實沒什麼瞭解,他對這方面唯一的認識,來自前世的電影、小說、網際網路,以及本位面周大福偶爾的解釋。
作為一個這方面無可辯駁的小白,周大福這種“專家”說保留吸收一些本地極道組織更有利於發展,那麼孫笑也就從善如流。
畢竟,專業的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辦比較令人放心。
最多孫笑出面給周大福——或者說周家做個背書。
如此,孫笑答應接見本地極道組織頭目一面——是真正的頭目,極道組織的後臺或靠山,不是明面上的組長之類的小人物。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點架子還是應該端起來的。
因此孫笑直接了當的讓周大福傳話,讓他們的頭目在附近找一個幽靜的地方會面,時間定在兩天後。
之所以沒有指定地點,只是因為孫笑對長崎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又不能讓這幫人跑到司令部來。
考慮到對方應該沒膽子對自己做什麼,這也不是真正的極道大佬談判,所以乾脆就讓對方找地方了。
諒那些有求與自己的傢伙也不敢不盡心準備。
……
兩天後,孫笑只帶著周大福一人前往赴約。
這是一個面積不算大的院子,外表上來看屬於典型的東瀛居酒屋,不算奢華,但整體非常完整。
話又說回來,對這個時候的長崎來說,建築物完整本就可以說是某種程度的奢華了。
孫笑和周大福都沒有穿軍裝,不過看門的兩個矮壯東瀛打手顯然都認識周大福,看到孫笑走在這位佔領軍上尉前面,自然知道誰才是正主,於是趕緊一躬身,拉開單薄的木門,把兩人迎了進去。
兩個打手顯然沒有資格一起進入,他們打開門後就留在原地,孫笑走過一個小小的院子,來到一棟木屋前,那裡的木製走廊上跪著兩個身穿和服的東瀛美女。
真的是美女,不像傳統的東瀛貴婦或藝伎那樣把臉抹成死人白,妝容很是淡雅,有點像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和服美女打扮。
美女恭敬的拉開門,孫笑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在門廊處脫了皮鞋,直接了當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小小的茶室,大概六個榻榻米大小,除了幾瓶插花,沒有任何多餘的妝飾,只在屋子中間擺了一張小桌以及全套茶具,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成熟婦人正低眉順眼的跪坐在桌前,正提著茶壺給兩個紫砂茶杯注水。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孫笑看了那婦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盤腿坐在茶桌前,一言不發——不是孫笑故意裝作沒禮貌的樣子,純粹只是他不願跪坐,東瀛人也沒有資格讓他跪坐。
周大福有些惱怒,他大聲叫道:“我們司座在此!你們這些倭子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趕緊滾出來!”
“周大人,您誤會了。”
那婦人把兩枚茶杯擺在孫笑和周大福面前,溫溫柔柔的小聲說道:
“妾身就是血櫻組六代目白鳥茉莉。”
孫笑略微轉頭,疑惑的問周大福:“你之前沒見過她?”
“呃……”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後,周大福才訥訥的說道:
“我沒見過這個女人。”
“那你還給她當說客?”
“我上次見得明明不是她!”周大福爭辯道:“上次那人說是什麼總大將的……”
“那是妾身的弟弟。”白鳥茉莉微笑著說道:“我們姐弟都算是血櫻組的頭目,一般來說,涉及外面的事,我作為女子不好插手的時候,都是由小弟出面的,只不過這次求見孫司令長官閣下,妾身覺得不出面會顯得很沒誠意。”
“原來如此。”孫笑大概明白了。
“不知道孫司令長官是怎麼看出妾身身份的?”
“我沒看出來。”孫笑直截了當的承認:“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對你們大喊大叫,若是你再不承認身份,或者有什麼人敢把我晾在這,我轉頭派憲兵來平了你們就是了。”
“……”
白鳥明顯被這話噎了一下,過了片刻,她才強笑著說道:
“孫司令長官閣下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孫笑依舊一點都不客氣:“你值得我開玩笑?”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對不起。”自稱白鳥茉莉的東瀛女人雙手、額頭觸地,像是磕頭一樣深深行了一禮。
“你不夠聰明。”孫笑說道:“我們的身份差距如雲泥一般,我能來就是給足了你面子,你居然還敢試探,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這麼大膽子。”
“實在是太對不起了。”
白鳥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資格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耍小心思。
也許是之前自己太過養尊處優,沒見過什麼能對自己生殺予奪的人物的緣故?
太得意忘形了。
“行了,你們東瀛人的躬匠精神真是祖傳的。”
孫笑不耐煩的說道:
“你求見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直接說,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記住,由於你對我的試探,如果十分鐘內你無法說服我,下一個拜訪你的將是憲兵隊。”
“我們血櫻組希望能夠依附與您。”白鳥不敢大意,立刻說明:
“我們願意一次性支付您五千英鎊的現金,我們給您在市區購買一套別墅,您可以隨意挑選十個東瀛本地女子,我們血櫻組負責讓她們聽話的住進去。”
“呵呵,十個?我要那麼多庸脂俗粉做什麼?浪費感情?”孫笑一聲冷笑:“說些更實在的吧——先說你們想要什麼,然後我來決定你們應該付我什麼。”
白鳥咬咬牙,認真的說道:“血櫻組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庇護。”
血櫻組原本的後臺,是九州地方的一家大名,不過那家大名因為組建神風隊民團抵抗明軍進攻,被明軍剷平了。
血櫻組也因此在戰爭中損失慘重——白鳥的丈夫死在戰爭中。
所以真要說起來,她跟孫笑算是有仇的。
然而,再大的仇恨,也敵不過生存的需要,白鳥丈夫的兄弟和親戚想要侵佔血櫻組的遺產,在失去了後臺和丈夫的情況下,白鳥必須維持住血櫻組,才有可能抵擋這種行為。
至於如何維持血櫻組,白鳥想來想去,覺得在大明委任統治整個九州島的現下,當然是緊抱大明佔領軍的大腿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