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笑並不知道自己那封信給自家和那個小小的地方帶來了什麼變化。
就算知道了，他現在也沒空關心。
因為新的戰役即將展開，身為海軍軍官，一切都得圍繞這個主題。
884年12月12號，北洋得到法彌斯第二遠東艦隊已經出發的訊息。
丁汝昌提督由此確認，留給大明水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12月15號，孫笑上報，已經修好了“鎮遠”最後一門受損的主炮。
16號，一艘運輸艦送來了炮彈補給，孫笑炮位的兩門305現在各有了20發穿甲彈和60發榴彈。
18號整個艦隊完成補煤作業，一切準備就緒。
19號上午，南北洋水師14艘戰艦生火起錨，在岸邊數萬送行的羊城民眾歡送之中，以“定遠”號為首，依次出港南下，尋求與法彌斯第一遠東艦隊的決戰！
……
陸軍方面，以馮子材為帥，7萬5千明軍兵分三路，向海防港推進。
大明新軍一馬當先，法彌斯人在沿途的抵抗無一例外全部被很快掃清，過程中法軍損失大約300人，佔據絕對兵力優勢的明軍損失不足一百。
新軍初步證明了自己不遜於歐羅巴列強的戰鬥力，明軍士氣大增——現在海防港法軍陸戰部隊絕對不超過一萬，明軍具備兵力和戰力上的雙重絕對優勢。
12月20，南路明軍攻佔海防南方的太平，切斷法軍陸地退路。兩天後，北路明軍抵達紅河入海口北岸，與海防法軍隔河相望。
25號，西方的聖誕節這一天，中路明軍逼近到距離海防港不足五公里外的地區，完成對海防法軍的三路圍困。
不過27號，一隊法彌斯運輸船進入海防港，他們帶來了2700援軍和59門大炮，使海防法彌斯陸軍力量增加到8千人，大炮220門，加上2萬5千安南偽軍和勞工，海防港法軍已經具備堅守的實力。
28號，明軍發動第一輪進攻，但6艘法軍炮艦沿紅河逆流而上，直接以艦炮支援陸軍，明軍的進攻在法彌斯海陸夾擊下失敗。
當天明軍傷亡超過一千人，而法軍傷亡不足20，明軍全軍震動。
馮子材意識到，若是不能摧毀法彌斯海軍，那麼單靠陸軍，既無法徹底封鎖海防，阻斷法軍撤退和增援路線，也無法取得火力上的優勢，攻克海防可能性很低。
因此，陸軍必須等到水師取勝，或者至少打平，讓法彌斯海軍無力支援陸軍的時候，才能發動對海防的總攻。
……
鎮海海戰之後，法彌斯第一遠東艦隊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幹，相反，他們雖然沒有繼續襲擾大明海疆，卻也做了很多工作。
第一當然是先把之前受損的戰艦修好，恢復戰鬥力。
安南沒有現代化船廠，無力修復新式蒸汽戰艦，因此利士比從南方調來一艘專用修理艦“剛毅”號，滿載零配件直接開到海防港為“巴雅”號和整個艦隊提供維修維護服務。
其次是防禦海防港這個法彌斯在安南北部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據點。
最近這段時間，第一遠東艦隊司令利士比少將一直親自率領3艘裝甲艦，1艘一等巡洋艦，6艘巡洋艦和12艘炮艦組成的艦隊在海防港巡弋。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其次的任務是掩護運輸船隊把南方的援兵和補給安全的運來海防，為此利士比出動2艘巡洋艦和6艘炮艦，伴隨運輸艦隊行動，出色的把船隊安全送來海防。
以上這些任務，第一遠東艦隊完成的都很好，不過這不算什麼，利士比很清楚，更大的考驗即將到來。
有情報顯示，明軍海軍主力已經全部出港，不用問，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自己。
為了守護海防港和港內的近萬陸軍，利士比沒有選擇，只能應戰，因此他在開戰前儘可能集結艦隊。
之前受創的裝甲艦“巴雅”和巡洋艦“費勒斯”都已經修復歸隊，使海防法軍巡洋艦以上兵力達到裝甲艦3艘（巴雅、凱旋、勝利），巡洋艦9艘（都威爾、費勒斯、拉佩魯斯、德勒丹、普利莫蓋、雷諾堡、偵查、杜莎佛、黎峨），共12艦的龐大兵力。
因為擔憂明軍定鎮二艦，利士比還保留12艘炮艦（美洲豹、羚羊、豹子、益士弼、精靈、慧星、弓手、魯汀、鬥拉克、突襲、彎刀、馬槍）以增強火力。
第一遠東艦隊的其他炮艦則分散在安南南方的幾個港口，作為警戒防禦力量使用。
法軍以24艦對抗明軍14艦，利士比認為自己獲勝的機會很大。
其實，丁汝昌跟他有同感。
“事情已經清楚，法夷把巴雅號修好了，所以他們現在有3艘裝甲艦和1艘不比裝甲艦差的大型巡洋艦，法夷的實力還是遠在我們之上。”
12月31號，884年的最後一天。
剛剛修復的“定遠”號飛橋上，南北水師提督丁汝昌召集各艦所有艦長和艦隊主要軍官開會。
一開始，丁汝昌就開明宗義的說明了此時艦隊遇到的困難——法軍實力還是遠遠強於己方。
“但是我們必須打贏。”
丁汝昌接著說道：
“法夷援軍已經出發，他們在阿非利加有大片殖民地，沿途補給沒有困難，20艘快船，三到五個月內必然會到來。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消滅現在的法夷水師，否則大明海防將被徹底洞穿。”
其實，就算是水師能夠贏，若是自身損失慘重，接下來還是擋不住法彌斯的第二遠東艦隊。
不過丁汝昌知道此時李相已經啟程去東瀛了，若是自己這邊能夠獲勝，再幫助陸軍消滅海防法夷陸軍，那麼說不定能迫使法夷放棄戰爭，雙方以一個更有利於大明的條款言和。
“所以這次，我們沒有退路！本帥提前跟你們說好，此次海戰絕不能出第二個方伯謙！”
丁汝昌嚴厲的說道：
“除了起火各艦可以先行退出救火外，各艦均無理由退卻，起火艦在滅火後也應立刻返回參戰。各艦副艦長以下艦橋軍官全都配備手槍，艦長言退大副可當場擊斃！大副退二副擊斃！我這個提督要是言退，劉步蟾可當場打死本提督！諸位，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被夾雜在一眾表決心的高官背後，孫笑舉起一隻手，小聲問道：“提督大人，我能提個小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