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
離湮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只像是下達命令。
這麼狡猾的一隻兔子，終於失措，被自己徹底的看清了所有。
他等著看方銘楠會如何的歇斯底里。
“你說過，自己是怎樣的覬覦本尊，本尊現在成全了你，你打算怎麼感謝呢？”
方銘楠深吸了一口氣，在回過頭來之前，就已經整理好了表情。
藏起了眼睛裡的恨意和厭惡，低眉順眼的垂眸。
一開口，都不需要他再去演戲，昨夜被折磨到嘶啞的嗓子，低低地喊了一聲，就是十足的委屈和嬌嗔。
“師父......”
離湮愣了一下，立馬衝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去盯他的眼：“你說什麼？！”
“你不是都已經，在魔界眾人面前宣告了嗎？”方銘楠也不掙扎，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手腕兒，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師父，疼......”
聽到他終於肯這樣喊自己，離湮一點都沒有預料之中的開心，仔細地盯著他看了許久。
但是方銘楠的眼睛裡只有細密的笑意，看不出來任何其他的東西。
“好感值增加3%，目前魔尊攻略進度80%。”
離湮想要再確認一下，順著他的意，鬆開了他的手，但是摸上了他的腰，意味深長的揉按了一下：“還疼嗎？”
方銘楠腦海裡不可避免地想起，身體僵硬了一瞬間，立馬被自己逼迫著，往魔尊的方向靠近。
“還疼著呢......”
方銘楠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離湮看不到他眼神裡是怎樣的冷意，從他的視野裡看著，聽他這樣和自己撒嬌似的，只覺得他是在羞赧。
原本試探的手，真的關心起他來，放輕了力道，輕輕地幫他揉著後腰。
他說的竟然是真的，不是在戲弄自己。
離湮先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而後腦袋裡，才蹦出想法。
忍不住的立馬想要確認：“你，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覬覦本尊的？”
“早就和你說過了呀，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我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你？只是你一直都不信。”
“所以......”離湮的疑惑還是沒有被解答：“你在此之前，何曾見過我？連見都沒見過，因何會對我產生這般的情愫？”
離湮心裡有些不安，難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方銘楠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選擇逃避。
離湮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他的答案，伸手去觸碰他，發現他竟然靠在自己的身上睡著了。
時隔這麼久，離湮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昨晚在氣頭上，對他究竟有多粗暴。
越是知曉自己的殘忍，離湮越是安心。
這證明，方銘楠說的都是真的。
不然，他一定會無比怨恨自己的。
“好感值增加3%，目前魔尊攻略進度83%。”
離湮難得的溫柔，放輕了自己的動作，把方銘楠放在床上，讓他好好的睡著。
睡著的時候，這樣一張安靜的睡顏，還真是十分耐看。
離湮食髓知味，又怎麼會沒有意識到，自己看他的心境已不同往日。
也罷，今天自己心情好。
就自己親自為他跑一趟吧。
離湮來到了人界，不知道人間的食物都是什麼味道，只好多買一些。
只是，自從上次暴露了行蹤給元清門，他們就找到了魔界的入口，佈下了法術，可以知曉他們的行蹤。
不然的話，離湮也樂意多帶方銘楠出來。
他那樣開心的笑容，可是只有在那次帶他出來的時候見到過。
離湮很快回來，莫名的有些期待。
但是宮殿裡，竟然找不到方銘楠的蹤影。
離湮知道其他魔族不敢再動他，他也一定沒有辦法離開魔界。
但是方銘楠不一定知道。
離湮一向不喜歡做什麼多餘的事情，有什麼事情，找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想找到一個人族，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是萬萬沒想到，方銘楠竟然孤身一個人，去了致邪之地的地獄入口。
離湮衝進去把他救出來的時候，方銘楠止不住的吐血，已經連氣息都有些微弱了。
“你是在找死嗎？”離湮氣的瞳孔都變得血紅，立馬帶著他回到了殿內。
方銘楠疼的都快要裂開了，僅有的意識，也只能支撐著他，死死攥緊著離湮，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
如方銘楠所料，離湮為了一定能保下他的性命，立刻掐住了他的後頸，將自己的內丹渡給了他。
離湮用了自己十成的功力，盡力幫他化解。
就算是要他解釋，也得要先把他的命保下來，他才有機會跟自己解釋。
方銘楠疼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一片殷紅，臉上卻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有了離湮的幫忙，方銘楠勉勉強強比上次好過了一點點。
看到他終於緩過來了一些，離湮就一顆也不按捺不住，質問他：“你在做什麼？你要是想死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直接給你一個痛快。”
方銘楠擠出來一個蒼白的笑容，顧左右而言他：“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離湮從不喜歡在這種問題上糾纏，仍舊是怒氣衝衝的質問著：“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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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之前也會心疼自己，自己也不必這樣做了。方銘楠默默的在心裡嘆了一下，終於回答他：“師父，你忘了嗎？這可是你之前教給我的。之前的那些邪氣已經為我化用了，所以我才想著，要繼續修煉，才能讓師父滿意呀。”
“好感值增加8%，目前魔尊攻略進度91%。”
離湮一言不發，還是很生氣。
但是系統的提示音，已經讓方銘楠知道了他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