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窺視自己的愛人,原來是這種讓人著迷的感覺。
陸川樂此不疲。
未來時間已不是通途,審判日在等待著她的復甦,整個世界上,只有陸川一人知道,希德長城上那些再建的要塞,將成為人類文明得以延續的最重要的避風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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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軒轅建議以一個世紀為單位,讓先鋒號後跳,以此來關注仙女座要塞的建造進度。
陸川沒有同意,他決定以另一種方式度過這些時間。
他也要冬眠,陪雲端一起冬眠,一直睡到審判日降臨。
當小小軒轅問起這有什麼意義時,陸川只說出了三個字:“你不懂。”
小軒轅確實不懂,先鋒號可以直接跳到雲端甦醒的那一刻,所以他無法理解陸川這種‘陪伴’的邏輯,儘管不懂,小軒轅還是遵照陸川的要求,在陸川休眠的這段時間裡,監視著仙女座要塞的一切。
“遊離於時間之外,嗯哼?”
進入休眠倉的那一刻,陸川想起維克多的那句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了艙蓋正對面的一塊全息螢幕。
這塊螢幕是陸川刻意要求小軒轅改動的細節。
螢幕上,雲端正恬靜熟睡,他們兩人就像面對面一樣,陸川似乎感覺到了她如蘭的鼻息。
這種感覺太美好,如果這一刻能永恆,陸川並沒有什麼意見。
陸川滿意的彎起嘴角,冬眠倉隨之被小軒轅啟動,檢查了一下已進入冬眠狀態的陸川,小軒轅回到艦橋。
北北在艦橋上玩一個立體的拼圖遊戲,她並沒有選擇休眠。
看到北北皺著眉頭專注而可愛的模樣,小軒轅的神情柔和下來,他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感受著懷中少女的輕盈與溫暖,小軒轅閉上眼睛,開始思索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個他沒敢告訴陸川的問題。
一晃近百年過去了,小軒轅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舷窗外的希德城牆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多出了希波的身影,引力要塞也漸漸呈現出了未來的雛形。
就和在思維宇宙中,小軒轅陪伴了無數個雲端的複製體一樣,在先鋒號上,他陪伴了北北一整個輪迴。
北北一直以人類的身體生活,其實小軒轅有無數的手段,可以讓北北永生不死,但北北的抵觸情緒,不允許他這麼做。
核心邏輯模組的服從、尊重和愛慕,讓小軒轅聽從了北北的命令。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看著北北由嬌小的蘿莉,成長成青春靚麗的女孩,又進一步長成風韻魅力的熟女,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變老,看著她黑髮變成銀髮,看著她由活蹦亂跳變的顫顫巍巍,最終壽終正寢。
這是一種讓小軒轅心悸無比的體會,他從北北身上找到很多啟發,一些感性的東西,開始正式進駐他的主思維模組,這讓他受益匪淺。
直到她生命消散的一刻,小軒轅這才自作主張,將她最原初的身軀還給了她。
光合成身軀,希德最先進的科技之一,希波的核心技術,小軒轅專門進行了針對性改造,讓能源不再成為困擾,讓北北不僅僅是永生。
昔日的希德女皇不但回來的,而且比過去還要強大。緻密而繁雜的光子結構,讓新的思維宇宙在北北體內重現,小軒轅根據北北的記憶,重現了她思維宇宙的輝煌,重現了那個愛與美的世界。
這次,這個世界絕不會被人隨手重置,因為小軒轅發誓,一定要守住這份愛與美。
“就你事多。”
北北擰了小軒轅的胳膊一下,又吩咐道:“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是是,我的女皇陛下。”
看著青春依舊、美麗動人的北北,小軒轅滿心的成就感,儘管他知道北北根本不需要吃東西就能活的好好的,但他還是動手忙活了起來。
曾經在思維宇宙裡的邏輯區病變,在四合一事件中發生了質變,邏輯模組對北北的認知修正了他的病灶,他的主核心已經變得唯北北是從,北北就是他心中的變數程式,而他甘願做這個充滿無盡變數的‘可愛程式’的防火牆,並樂此不疲。
歲月仍在流逝,希德長城仍舊在發生天翻地覆變化,唯有北北和小軒轅,還有睡夢中的陸川和雲端,見證著這一切,如同永恆。
歲月沒有帶走北北的天真無邪,這讓她毫不在意時間是怎麼渡過的,而正因為這樣的北北存在,小軒轅每一秒都精打細算,沒有錯過兩人之間的細微點滴。
一千年的等待,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在審判日的鐘聲如約敲響的時候,小軒轅喚醒了陸川。
軒轅的伏擊戰,EDC的防禦戰,一切都與他們曾經經歷的一樣,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仙女座要塞打退了軒轅的進攻,並開始在人類通道裡廣播,讓宇宙各處被軒轅伏擊的人類往這裡集合突圍。
“陸川……我想你了……”
屏息凝神,看著全息螢幕上那讓人心疼的絕美女子,陸川熱淚盈眶,他曾經在心裡發過誓,一定要回到過去,讓一千年後的雲端再度開口這句話,現在,千年以至,他……做到了。
此時此刻,過去的自己正在發出這個誓言,並開始回航,進入這一個千年的輪迴,將人類引導向一個可以生存的未來。
而陸川現在,要做的事便只有一件,那就是回到雲端身邊,在審判日後的日子裡,和她一起面對新紀元。
千年的堅守,漫長的孤獨,終將得到回報,陸川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期許著未來,然而就在此時,他感覺腦袋嗡鳴一聲,一陣劇痛好像好撕裂他的大腦,他慘叫一聲,脫口而出:“1226409!”
“嗯?”北北不解的看著神情痛苦的陸川:“大叔,你在說什麼哪?”
“我……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
陸川抱著如針扎般的腦袋,帶疼痛稍有緩解,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之前有過這種感覺,在我做一些怪夢的時候,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就……”
“我的動態全景終端剛才捕捉到了很詭異的一幕……”
小軒轅則錯愕的開口說道:“有個發光的小點兒,從你腦門那裡飛出去了……”
“什……什麼?!”
陸川臉色猛的一變,他自然知道,飛走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