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總有一天,你也會看清他的,我們都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子菁沒有回頭,他沒想到因為央錯的事,會讓千竹與溫良宮之間結下如此深的仇恨。
“談的怎麼樣?”
俊彥站在千竹的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子菁。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當初師尊就不該救他。”
“看來談崩了。”
俊彥低著頭。
“他是為了新主的事還是為了因為央錯?”
“都有,他就是在針對師尊。”
俊彥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真不明白,師尊為何一定要他回來,當初鬧成那樣,誰會真的可以不介意呢。”
子菁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說道:“或許他才是師尊最喜歡的那個弟子。”
俊彥看了看子菁,兩個人相視一笑。
“真希望我們十三個師兄弟,還能像當初一樣。”
“十三個?六師兄是不想要我們了嗎?”
俊彥回頭看了看說話的小女孩,她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頂著一個可愛的丸子頭。
“小十五?你怎麼會在這裡?”
“山上太無聊,幾個小師弟不願意和我玩,我就偷偷跑回來了。”
俊彥伸手摸了摸谷欣,她是溫良宮最小的弟子,但因為入門時間較早,所以十六和十七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她的小師弟。
“沒有師尊的命令私自下山,到時候師尊要罰你,可別怪師兄們不給你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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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欣瞪了子菁一眼,然後拉著俊彥的胳膊說道:“三師兄要想去告狀的話盡可以去好了,反正我不怕。”
“你個死丫頭,”子菁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去打過你的小報告?師兄這是很善意的提醒你。”
“才不是,你就是一個壞人。”
俊彥看著子菁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我得罪你了嗎?”
谷欣仰著頭,一副不願意搭理子菁的模樣。
“八師姐說了,要離你遠一點。”
“八妹?”
子菁疑惑的看了谷欣又疑惑的看了看俊彥。
“你八師姐和你說什麼了?”
“不告訴你。”
谷欣拉著俊彥向天都的鬧市跑去,留下子菁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八師姐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谷欣看著俊彥,突然笑了起來,
“八師姐什麼也沒有和我說。”
“那你幹嘛嚇唬三師兄?”
“誰讓她上次罰我來著。”谷欣嘟著嘴,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
“你這樣可不好,這屬於說謊!”
“不是,”谷欣堅定的搖了搖頭,“為了懲罰壞人而編造的謊言是正義的,正義的就不能算是說謊。”
“那算什麼?”
“算,”谷欣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然後一臉天真的說道:“算替天行道,對,懲罰三師兄就是替天行道。”
俊彥疑惑的點了點頭,谷欣奇怪的想法總是很多,彷彿他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一樣。
“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為什麼說是你八師姐告訴你的,而不說是你的七師姐呢?”
“因為三師兄喜歡八師姐啊,如果是懲罰你的話,那就要說七師姐了。”
“為,”俊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了問題。
“你這丫頭,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啊?”
谷欣笑著搖了搖頭,在她的世界裡,她一直渴望能擁有一段像書裡描繪的那種愛情故事。可她還太小,沒人會同意她去談戀愛,也不會有人願意和她談戀愛。
所以谷欣開始研究這些師兄師姐們的愛情,俊彥喜歡殤紫,三師兄喜歡八師姐,千竹是個不會擁有愛情的白痴,大師兄喜歡過一個外族的姑娘,幾個師兄中只有奎鬥是成過親的,但那是家裡給安排的,並不能算**情。
谷欣每天都在期待著,能親眼見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哪怕女主角不是自己,但只要能讓她親眼見到就好。
“六師兄,你就別裝了,天都誰不知道你喜歡七師姐啊。”
“你個娃娃家的,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不知道。”谷欣搖了搖頭。
“但七師姐知道,你對她的愛意,她肯定也感受到了。”
俊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他從未和殤紫表白過,但正如谷欣說的一樣,天都的人都知道俊彥喜歡殤紫這個事情。
“六師兄,喜歡就應該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想說的時候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谷欣像個小大人一樣,在對俊彥耐心的勸解著。
“小十五,你帶著六師兄跑來街上做什麼?是不是又想騙著他給你買衣服啊?”
殤紫和芻嬈突然出現,她們兩個是同年拜入溫良宮門下的弟子,而且又是溫良宮十多個弟子中僅有的兩個年紀相當的女孩子,所以她們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七師姐、八師姐,你們來了?”
“和八師姐說說,這次你為什麼又偷偷跑下山來啊?”
“我聽說天都要舉行大典,連千竹師兄和奎鬥師兄也會回來,我好奇就想跑回來看看。”
殤紫摸了摸谷欣的頭問道:“那你一個人跑回來了,把小十六和小十七留在山上,就不怕他們兩個向師尊告你的狀嗎?”
谷欣笑著搖了搖頭。
“就那兩個慫貨,他們才不敢呢。”
芻嬈看著谷欣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樣欺負他們,就不怕以後他們報復你嗎?”
谷欣朝俊彥吐了吐舌頭,然後一臉無辜的看向殤紫和芻嬈。
“他們要是欺負我,兩位師姐會替我出氣嗎?”
“當然,你是我們唯一的小師妹啊。”
谷欣笑著一頭扎進芻嬈的懷裡。
“今晚夜色很好,芻嬈師姐,你帶我去吃好吃的吧。”
“可以啊,你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去。”
谷欣看著俊彥和殤紫搖了搖頭。
“我要和八師姐一起去,這樣的月色,你們不適合去吃東西。”
說著谷欣拉著芻嬈離開。
朦朧的月光灑在俊彥和殤紫的臉上,他們早已知曉了彼此的心意,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彼此守望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
博雅和溫良宮很快來到了南城,天都很大,但這裡的每一條巷道博雅都記在腦海裡,這裡一磚一瓦都是他們親自壘上的。
“師伯連夜來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嗎?”
溫良宮看著旬御點了點頭。
“百越是蠻古的大國,這次你們能加入天都,著實令我有些沒有想到。”
“師伯見外了,我父王剛接到天都要籌建的訊息之後,便告訴我,一定要來這裡,和師伯一起為蠻古的安定盡一些綿薄之力。”
“旬顏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我曾經去過百越,和你父親算是朋友,今日你來天都,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王的影子。”
博雅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一言不發的看向遠方。
“師伯連夜過來,是為了明日大典的事情吧?”
溫良宮笑著點了點頭,“你是個聰明人,我們都清楚,這次會盟必然要選出一個新的盟主,你們四個人中,你覺得誰做這個盟主合適?”
旬御低頭笑了笑,然後笑著說道:“我與幾位師兄弟初次謀面,師伯便要我評價他們,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但旬御不想隱瞞師伯,盟主之位,旬御的確有些想法。”
“你也想做的這個盟主?”
旬御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我們都是年輕人,都想證明自己。”
溫良宮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們既不能群龍無首,又要顧及大家的能力與感受,情況突然變得有些棘手了。”
旬御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溫良宮。
“師伯如此為難,是因為盟主之位早有人選了嗎?”
“從當下的情況來看,讓你們誰做盟主似乎都不太合適,但若我做了這個盟主又違背了天都籌建的天都。”
“既然無法選擇,那大家就用實力說話,討伐黑魔軍團是天都的首要任務,我們可以定一個目標,然後看哪位師兄弟率先完成任務,完成任務的人就可以做天都的盟主,師伯覺得如何?”
溫良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提議不錯,明日大典上我會提出來,至於任務、目標和時間屆時大家再一起商議。”
溫良宮和博雅沒有在旬御這裡多做停留,奎鬥和千竹那裡也需要有人安撫。
“你剛才一句話也沒說,是對旬御有什麼看法嗎?”
博雅面色凝重的跟在溫良宮的身後。
“很難說,我感覺旬御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雖然看似開門見山的表露野心,但無形中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我們的頭上,我並非不喜歡旬御,只是我覺得我無法看清他。”
“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如果輕易就讓你看穿了,那他還怎麼統治這個帝國。”
博雅低著頭,他有些不贊同溫良宮的說法,因為在他看來一個好的君王,除了心思縝密,最重要的是要他的部下對他產生信任,博雅覺得他不信任旬御。
“對了,和雲霄他們一道回來的那個魏斯裡,你是如何安置他的?”
“魏斯裡?”博雅低頭想了想,然後說道:“安排到寧宮中了,只是他執意要見師尊。”
“那就見吧,為何你們遲遲不與我通報?”
“因為,”博雅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露。
“因為什麼?”
“他身上有央錯的劍。”
“央錯?”溫良宮突然停了下來。
“他從來都是劍不離身,莫不是發生了意外。”
“他在漢州城與黑魔的人大打出手,殺戮過度導致他心魔復發,而後有人傳聞,說他屠戮了漢州城中的百姓,不過我覺得那些百姓應該是黑魔軍團屠戮的,央錯即便入魔也不會做出如此泯滅人性之事。”
“不必為他辯解,事實是如何就是如何,他已經不是天都的人了,他的所作所為也與天都無關。”
博雅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又低聲說道:“師尊,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想問你,央錯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溫良宮抬頭看了看月色,他彷彿又看到了央錯那沾滿血跡的臉。
“有些事情,並非用對錯可以衡量,有的人造下了罪孽,那就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可是浩源山發生那種事情,並不能全都責怪央錯。”
“沒錯,”溫良宮點了點頭,突然又嘆息道:“可誰他活下來了呢,連腥辰都死在了浩源山,你要我怎樣寬恕央錯,你要那些其他門派的人如何原諒央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