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反常。
這反常得厲害。
這反常得不可思議。
站在射手宮神殿之中，嬴擇和病毒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且不說神殿強度有多麼高，就假設真的有人類至尊曾經來過奧林匹斯山旅遊，順手把射手宮神殿的道路打通了。
讓我們來設想這麼一個場景。
一位人類至尊閒著無聊，靜極思動，於是施展法則，直接破碎虛空，來到了奧林匹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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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流星地前進，順利透過了前面所有的宮殿，最後卻吃了射手宮神殿的閉門羹。
他沒有嘗試去破解，沒有用純粹的力量將大門推開，也沒有使用至尊法則傳送進去。
他只是默默地向著神殿右側走去，挑了個看上去還比較順眼的地方，稍微拉開距離，接著……
弓步向前！
重心前傾！
邁開腳步！
蠻牛衝撞！
“砰！”
他成功撞了進去，在神殿牆壁上留下一個人形空洞。
這麼聽起來……還夠離譜吧？
可是，離譜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進入到射手宮神殿之後，這位至尊發現，他被包圍了。
被一群長著章魚頭大蝦頭螃蟹頭的海族包圍了，這些海族已經死去，是沾染在它們身上的龍王之血又讓它們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臭魚爛蝦？
那位人類至尊當時大概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機率會這麼想。
接著，他反過來將這些臭魚爛蝦包圍了。
明明只要認真起來，一拳就能將這些海族打得灰飛煙滅，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
明明他可以動用至尊法則，直接幹掉那些龍王之血，讓這些海族“再起不能”。
作為至尊，他最起碼有一百萬種手段肅清他包圍圈之中的這些“臭魚爛蝦”。
但他卻選擇了最耗費時間、最沒有意義的那種。
那就是跟這些臭魚爛蝦打得不亦樂乎，我一拳你一拳我一腳你一腳，就跟玩過家家似的，直到龍王之血“不堪其辱憤而自殺”。
龍王之血當然是不會自殺的，這裡的“憤而自殺”只是一種擬人化的修辭手段。
這位人類至尊，將自己的實力控制在某個範圍之內——既能打趴下這些臭魚爛蝦，又不會把它們打成灰灰的那種範圍，然後去打架。
臭魚爛蝦被打趴下，龍王之血幫助它們站起來，接下又被打趴下，又站起來……
重複了大概數百次之後，臭魚爛蝦終於站不起來了，龍王之血的生機被徹底磨滅。
明白射手宮神殿裡面的這些事情到底有多麼離譜了不？
那個人形空洞，還有被磨滅了生機的龍王之血，簡直令人無法理解。
有哪位人類至尊，或者是實力堪比人類至尊的神明，會無聊到這個地步？
病毒冷不丁給了嬴擇的腦袋一巴掌，嬴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嗷一聲就跳了起來。
“你幹嘛？”
“疼不疼？”
“當然疼！”
“疼就好，那說明我們不是在做夢。“
“等等，這種時候不都應該打自己嗎？痛擊隊友是怎麼個情況？”
然而，病毒的思緒，顯然已經不在嬴擇的腦袋上了：“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我們被神殿規則拖進了夢境之中，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沒聽說過奧林匹斯十二神殿，還有神殿具備著將生物拖入夢境的規則。”
嬴擇接著說道：“況且，就算是存在這樣的神殿規則，我們兩個也是半步巔峰傳奇，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把我們拖進夢境。”
他說得很有道理。
“那該怎麼解釋？”
“也不是不能解釋的嘛。”嬴擇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比如說，有人類至尊過來跑圖。”
“跑圖？”病毒睜大眼睛。
“對，電子遊戲裡的跑圖，就是過來看看地圖具體是什麼樣子，不走劇情也不打怪。”
“跑圖對效率的要求很高，人類至尊來到奧林匹斯山，從山腳處彈射起步，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前面的神殿，來到了這裡。”
“不成想，射手宮神殿的大門無法開啟，這個地方能見度又不太高，他一個沒注意，就撞到牆壁上，然後撞進去了嘛。“
嬴擇看向病毒，病毒臉上是那種“繼續你的表演”的神情。
於是他繼續說道：“進入射手宮神殿之後，因為剛剛撞了牆，肯定要回頭看看的，接著至尊就看到了沾染著龍王之血的海族戰士。”
“至尊當然會對龍王感興趣，面對這些龍血生物，他沒有著急一舉滅殺，反而是做起了實驗。”
“至於實驗的具體內容嘛……大概就是測試龍血生物可以重生多少次了。”
“再然後呢？”病毒問道。
“做完實驗，就走了。”嬴擇攤攤手，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這套說辭。
他寧可相信是那位人類至尊沒睡醒、喝多了或者是失戀了。
於是他補充了一句：“說不定只是為了單純的好玩。”
這個時候，以病毒的視角看去，嬴擇與那個人形空洞，剛好處於一條水平線上，她可以同時看到兩者。
她忽然間睜大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示意嬴擇噤聲，向著空洞看去，又想著嬴擇看去，接著再看看空洞，再看看嬴擇。
嬴擇被她的動作弄懵了，他丈二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你站過去。”病毒讓嬴擇站到空洞的位置。
嬴擇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
病毒將嬴擇推進了那個人形空洞。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人形空洞，和你的輪廓，幾乎一模一樣？”病毒滿臉見了鬼的神情。
這個時候，嬴擇也終於感覺到了，人形空洞的高矮胖瘦，簡直與他別無二致，他站在空洞裡面，皮膚剛剛好能接觸到內壁。
最誇張的是，兩者的髮型都極為相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到了至尊境，只要是處於戰鬥或者防禦姿態，即便是頭髮，也會比神器都要堅硬，在牆壁上留下痕跡，並不是天方夜譚。
“這是怎麼回事？”現在，嬴擇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這些“靈異現象”了。
“你來過這裡？”病毒也覺得大腦有點宕機了。
“你還成就過人類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