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離開衛生間的時候，陸榮軒正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做研究。
“發現什麼了嗎？”陸榮軒問道。
病毒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只有一個紅色的玫瑰紋身，其他什麼都沒有。”
“是火紅色的。”陸榮軒糾正她道。
病毒下意識就去拉胸口的衣服，然而那裡明明包得嚴絲合縫，什麼都看不到。
“你怎麼知道的？”病毒露出有點驚恐的表情。
“我說過，你是我……”陸榮軒重複道。
“打住打住！你再說一萬遍我也不會信的！”
“那沒辦法，我只能說一萬零一遍。”陸榮軒在耍無賴。
“既然不在身上，那就應該在這裡了。”陸榮軒指指桌子，說道。
桌子上是病毒的手機及飾品等，在進入衛生間之前，她就將這些東西都取下來了。
病毒並不是那種殺馬特非主流女孩，她身上的飾品並不多，僅有一對耳環、一枚戒指，還有一個項鍊。
除卻飾品之外，她還有一副圓框眼鏡、一枚硬幣、一部手機與一塊手錶。
手機是霍爾姆茲出品，看上去便充滿了高科技的氣息，與這個“落後的時代”格格不入。
陸榮軒已經將手機裡面翻了個底朝天，但卻什麼都沒能找到，看來有用的資訊已經被抹去了。
病毒的記憶都能被重塑，更別說藏在手機裡的那些資訊了。
陸榮軒將眼鏡、耳環、硬幣與戒指放在一邊，專心研究著那個造型奇特的項鍊，還有那塊很有趣的手錶。
“你確定這些不是你要找的東西嗎？”病毒指指那堆被拋棄的“可憐蟲”。
“應該不是。”陸榮軒解釋道，“眼鏡、硬幣還有那枚戒指，你都是一直帶在身邊的。”
“耳環呢？”
陸榮軒無奈地看了病毒一眼：“那是我送給你的。”
“你買得起這麼好看的耳環？”病毒驚訝道。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之前也是屠龍公司的總裁？”陸榮軒回答道。
“你不用說了，我不信。”
“事實就是事實，不是說你不信，它就不是事實了。”
“我不管，我忘了，我不信！”
“……”
不得不說這套素質三連還是很有效的。
即便是證明了霍爾姆茲的存在，證明了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陸榮軒也無法證明他與病毒的關係究竟如何。
事實上，這本來也是筆糊塗賬。
他們好像從沒有真正在一起過，能留作證據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一吻與那句話。
在夜與夢魘之王面前的那一吻，自然是有愛意存在的，但卻更像是訣別前的義無反顧。
後來，病毒更是跟陸榮軒說：“等你回來，我就答應你！”
關鍵是後來陸榮軒並沒有回去啊。
他到現在都沒有回到霍爾姆茲，反而是病毒穿過世界來找他了。
最悲催的是，他們終於相見，但病毒的記憶卻被重塑，完全不記得他了。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其實陸榮軒也不知道。
“應該是我的媳婦吧。”他是這麼想的。
“你拿著這個。”陸榮軒將手錶交給病毒，“看到上面的綠色錶盤了嗎？”
病毒點點頭。
“你看著綠色錶盤裡的指標，從這邊走到那邊，看看有什麼變化。”
病毒依然照做，她如實說道：“它好像……一直在指著一個方向。”
“你現在不要動。”陸榮軒站起身來，圍著病毒走了一圈，“它動了嗎？”
“動了！”病毒看向指標指著的方向，驚異道，“它……是在指你麼？”
“看來是了。”陸榮軒說道，“它指的就是我。”
“按照科研部武裝部那些滷蛋的習性，這塊手錶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指陸榮軒針，他們肯定會集合其他功能上去。”
“滷蛋？在你們那做科研的都是滷蛋。”
“做科研很費腦子。”
“你們那的滷蛋很有腦子？”
“不，費腦子就會掉頭發。”
“你們那滷蛋都是長毛的？”
陸榮軒頭上青筋直冒。
“你不覺得沒有頭髮的腦袋很像是滷蛋嗎？”
“你要是這麼說，確實是有點像哎。”病毒想了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重點是這塊手錶還集合了其他功能，而不是滷蛋！”陸榮軒滿臉黑線。
“你敢兇我？！”病毒揮舞起拳頭。
陸榮軒癱倒在沙發上，他真的要被病毒打敗了。
他知道這塊手錶還集合了其他功能，很可能就是離開這裡的方法，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那些滷蛋是決計不會在手錶上放上那種“按下就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按鈕的，在他們看來那麼做簡直是恥辱。
說不定就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原地旋轉七圈再螺旋跳躍半小時”愛的魔力轉圈圈之類的神奇觸發指令……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回不去了嗎？
陸榮軒倒不是很著急，事實上著急也沒什麼用，輾轉反側一夜白頭並不能讓他找到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在霍爾姆茲察覺到這邊出現意外之後，勢必會派其他人過來支援，這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人前來支援，他跟病毒就這麼過上一輩子，也是不錯的嘛。
前提是他得重新拿下病毒才行。
“還有這個東西。”陸榮軒暫且將手錶放在一邊，又拿起那串項鍊，對著項鍊說道，“你又有什麼作用呢？”
項鍊的底部綴著三塊做工精美的黑色鑽石，兩塊稍小的鑽石拱衛著稍大的鑽石，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病毒指了指沙發上放著的一個手提袋：“那裡面也有很多首飾，你不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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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那些應該是你的生活費。”陸榮軒說道。
“生活費？”
“去銀行論斤賣換錢花的那種生活費。”
“你怎麼知道？”
“再值錢的東西，這麼隨意地放在這麼隨意的袋子裡，也會變得不值錢。”
“我不這麼覺得，銀行也不這麼覺得！”病毒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陸榮軒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他只好將項鍊和手錶還給病毒。
“我餓了。”病毒看著陸榮軒道。
她生怕陸榮軒沒聽清楚，又重複道：“我餓了！”
“好好好，帶你去吃飯！”陸榮軒站起身來，“家裡沒什麼吃的，就先去外面對付對付吧。”
兩人起身下樓，三層樓並不高，他們很快就來到一樓樓梯口。
“想吃什麼？”陸榮軒問道。
“不知道。”病毒搖搖頭。
兩人邊說著，便並排走出單元門。
但就在後腳踏出單元門的瞬間。
眼前畫面一變，又變成了樓道內的景象。
是的，他們又回到了三樓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