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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戰

冰錐以極快的速度飛行,眼見就將要命中目標。可那隊長身旁的民兵,卻鬼使神差地起身,正好擋在冰錐的路線上。

冰錐刺進這個民兵的後腰,貫穿他的腹部,又繼續向前飛行。它被減速一次,卻仍然擊穿了鎖甲,最終小半刺進隊長的肋下。

起身的民兵錯愕地低下頭,望見自己下腹部的血洞。他甚至沒有感到疼痛,在來得及驚慌之前,就跪倒在地上。他的多個器官受損,傷到這種地步,已經無藥可救。他只是沒有立刻斷氣,伏在地上身體顫抖著,用手徒勞地按壓著傷口。

隊長被刺傷肋部,左肺嚴重受損,氣體正向外漏出來。冰錐裹挾的冷氣,令血液結凍,封閉了傷口。他不會失血過多,卻逃不過窒息而死的命運。

餘下的民兵未料到這種突襲,立時亂作一團,圍向兩名傷員。

隊長忍著劇痛,抹去額上滲出的汗珠,以聲嘶力竭的咒罵,喝止住手下們的混亂,接著吼道:“兄弟們,為我……”

他早就無法呼吸,咒罵又幾乎耗盡了肺裡的空氣。他的聲帶沒了空氣的供給,已無法繼續發聲。他癱倒在地上,在心中說出了最後兩個字:“……復仇。”

剩下的十三名民兵,這才恢復了冷靜。他們抄起各自的武器,向著奧雷里奧衝了過去。

奧雷里奧意外失手後,仍然面無表情,心中卻苦笑:“我竟然這樣不走運!但這就是現實。”

他輕輕搖頭,繼續著施法。他左手緊握法杖,口中唸誦著咒語,法杖的前端對準民兵隊長。

魔法能量流經木質的杖身,湧向頂部的紅寶石,並在其上彙集。能量流動的同時,帶動周圍的空氣,一併劇烈運動著。形成的強風吹動著奧雷里奧的法袍。

能量湧動的疾風平息之後,又是烈焰的驟雨。四枚火彈從法杖尖端射出,在半秒內就透過十多步的距離,射在兩個奄奄一息的人身上。火光將他們吞沒的同時,還波及到第三人。

火焰的焚燒揚起濃重的煙霧。煙霧還未散去,後續的四枚火彈,又已經飛出。四枚爆炸之後,又接上另外四枚。那三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化作焦炭,身上地衣物還在燃燒著。

之前的失誤得到了彌補,奧雷里奧卻並不欣喜。因為敵人早就排成一線,一個接一個地衝來。他毫不遲疑地繼續施法,自己的安危就託付給戰友。

跑在最前面的敵人,距奧雷里奧已不足三步。他見敵人正聚精會神地施法,似乎未注意到自己逼近,便只當對方大意,不加思索就衝了上去。他舉起手中的伐木斧,滿以為自己就將要得手。

在那民兵腳邊的灌木叢後,歌洛莉婭早已等得不耐煩。她見敵人終於送上門來,自然毫不留情。她猛地跳起來,以盾牌的側緣,猛擊對方頭部。

沉重的鋼製盾牌,正砸在那民兵的額角。那民兵的頭骨被打得粉碎,緊接著向後倒去。歌洛莉婭跟上一劍,乾脆地結果了他。

奧雷里奧斜眼一瞥女騎士,目睹她熟練的戰鬥技巧,便放心地繼續施法。他又造出四枚炙熱的火焰彈,這次射向長隊的中部——那裡敵人最為密集。一陣爆裂聲之後,地上又多了兩具焦屍。

隊伍後方的民兵,目睹戰友悽慘的死狀,震恐得兩腿發抖。他們一時不敢繼續前進。僅剩下最前面的四五人,留有一些膽量,還沒有退卻。

片刻之後,第二個敵人衝到女騎士面前。他笨拙地抬起手裡的十字鎬,還沒來及砸下去,就感到腹部一陣冰冷。他低下頭,望見女騎士手中的利劍,已經洞穿了他的皮甲,在他的身上開了個血洞。

歌洛莉婭抬起右腳,將他踢開的同時,也把劍抽回。她借勢又上前兩步,主動迎向敵人。

第三個敵人手持鐵鍬,是個頗為健壯的男人,比奧雷里奧還高上兩三吋,在農民中算是相對的巨漢。他並不把歌洛莉婭放在眼裡:對方只是個女人罷了,身材又瘦又小的。他舉起手裡的鐵鍬,迎頭就拍。

歌洛莉婭見對方來勢兇猛,迅速停下了腳步,同時架起盾牌格擋。

“砰!”鐵鍬與盾牌撞到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

歌洛莉婭的金屬盾牌足夠堅固,吸收衝擊的效能卻欠佳。盾牌不停地顫動著,衝擊力傳導到左手,震得她連手腕都有些發麻。她不得已向後退了半步。

那壯漢以為這一擊奏效,心中頗為得意。他不等女騎士站穩,就又舉起鐵鍬,再次向她猛擊。

歌洛莉婭卻並不慌亂。她“哈”地吶喊一聲,盾牌的表面上,泛起金色的微光。她又舉起盾牌,迎著鐵鍬一推。

兩者碰撞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伴著陡然變強的光芒,自盾牌的表面,向外爆發出來。鐵鍬的木柄無法承受衝擊,從中間斷裂。鍬頭彈向遠處,正打中第三個民兵的下巴。那民兵拋下手中的武器,痛苦地掩面倒下,在地上來回扭動。

餘下的力量順著木柄,上溯到壯漢的手腕。他只覺得整隻手都麻痺了,再也拿不住木柄。

木柄落到地上時,女騎士也衝到那壯漢的面前。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刺中左胸。幾乎同時,冰錐又釘進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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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洛莉婭回頭望了奧雷里奧一眼,不滿地說道:“不要和我搶!”她並不繼續抱怨,又朝另一名敵人迎上去。她才剛把手中的劍舉起來,那敵人就大叫一聲,然後扔下武器,掉頭便逃。

開戰不過二十幾秒,十五名民兵中,已有九人死亡,一人受傷。其餘的五人團在一起,用驚恐的眼神,望向這一男一女。

奧雷里奧面無表情地,繼續施展著法術;歌洛莉婭則提著還在閃光的盾牌,步步緊逼。六名敵人望向法師掌心的火焰,又看到騎士手中的利劍,感到兩股強烈的殺意。他們全都拋下武器,瑟瑟發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