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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再現

埃爾文與赫拉德見烏?帕帕將屍體集中起來,知道他是打算為族人舉辦葬禮。他們想起在木屋裡見到的屍體,猜測烏?帕帕是漏掉了。兩人便一同前去,準備幫他搬來那具屍體。

他們從村落中的空地上移開,步行一段時間之後,站在那座木屋門前。赫拉德正要走進去,腳步卻突然停止了。他看到那具屍體前,蹲著個身穿黑袍的人物。

那人背對著這兩人,雙手平伸向那具屍體,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麼,聽起來很像施法時念的咒語。他念了很長的一句話,那屍體身上開始閃耀著暗紫色的光芒。

埃爾文和赫拉德不懂魔法,但顏色類似的光芒,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之前遇到的死靈法師雷尼爾,在復活屍體的時候,屍體上就纏著紫光。

赫拉德警惕起來,伸手握住劍柄,慢慢地將配劍抽出來。他不敢用力太大,生怕把劍時發出太大的聲響。他壓低聲音,問道:“埃爾文先生,這怎麼辦?”

“奧雷里奧說過,這些死靈法師都不是好東西。”埃爾文答道,“我來對付他。”說罷,他將肩上的火器卸下,然後把槍托頂在肩上,又撐起了支架。他的槍裡總是預裝著子彈,火繩也一直保持陰燃,只要扣下槍機,就能立刻發射。

他與那黑袍法師相距十步。在這個距離上,火槍也足夠精準,只要恰當地瞄準,擊中蹲伏的人形目標也不算困難。

埃爾文瞄準了大約兩秒,隨後右手食指扣動槍機,雙眼緊閉。火繩觸及塗有引藥的火門之後,火星便四處飛濺。槍膛內的火藥迅速燃燒,將直徑近一吋的鉛彈推了出去。

槍聲剛傳到那黑袍人物的耳中,他還來不及回頭,就覺得背上一陣劇痛。那顆鉛彈從他左肩胛骨的下方鑽入胸腔,然後穿胸而過,最後釘進地裡。這顆子彈偏了兩吋,沒有射中心臟,卻令左肺嚴重受損。那個黑衣人已經說不出話來,隨即跪倒在地,隨後又俯臥,最終停止了活動。

“您槍法真準!”赫拉德讚歎道,“看來這沒有我上場的機會了。”

“別著急啊,你還年輕,以後機會很多。”埃爾文說道。

見赫拉德將要收起武器,埃爾文說道:“先不忙著收武器,屋裡也許有埋伏……”說完之後,他將槍卸下,槍托頂在地上,然後清理槍膛和火門。“我再裝上子彈,我們可得小心點。”

“我先進去看看。”赫拉德說罷,便緩步走進木屋。

他站到兩具屍體附近,伸腳將黑衣人的屍體踢開。他才剛彎下腰,正要將野蠻人的屍體拖走時,卻感到左前方傳來窸窣的響聲。他下意識舉起盾牌格擋,隨即聽到“咚”的響聲。

赫拉德所用的是一面木盾,由幾根條狀的木材拼接而成,他貪圖便宜沒有往上蒙皮革。結果盾牌遭到猛擊之後,三根木條便從當中折斷。

將盾牌砸壞的是具骷髏。那骷髏只有五呎多高,渾身的骨頭較為細小,看起來是人類女性的骸骨。她生前的力氣不會很大,現在卻能打碎盾牌,雖然她為此付出了右手的代價:右腕關節脫位,掌骨彈到了幾步之外。

“又壞了一面!”赫拉德抱怨著,將木盾向著骷髏擲去。木盾旋轉著飛出,正砸中那具骷髏的顴,將它的腦袋打落在地。

可那骷髏並沒有倒下。它就當著赫拉德的面,彎下腰去將腦袋撿起來,裝回到自己頸上。赫拉德見了這樣的情景,因為驚訝而呆立在原地。

他正驚異著,骷髏已站到他面前。骷髏舉起右臂,砸向他的頭頂;左手尖利的指爪,則抓向他的頸部。

赫拉德有所反應的時候,骷髏離他只有小半步。他再想閃開雙臂的夾擊,已經為時已晚。他只能後撤幾吋,然後舉劍一擋。劍與骷髏的臂骨撞在一起,在橈骨上刻出道印痕,卻也被骨頭撞得捲刃。之後片刻,骷髏的指爪劃過他的前胸,掛破了他的外衣,在他胸前留下幾道血痕。

赫拉德望了眼卷刃的單手劍,隨後輕嘆口氣。他手裡的武器太輕,斬不斷人類的骨骼。他又不具備歌洛莉婭的能力,既不能讓武器變得銳利,也不懂聖光這種剋制死靈生物的力量。他沒有任何有效殺傷的辦法,只能放棄攻擊、專心抵抗。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心裡想著,又矮身避過一次全力揮擊。趁著骷髏立足不穩的空檔,他提高聲音向門外的埃爾文呼救:“快去向馬爾加諾閣下求救!我扛不住了!”

“我已經來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奧雷里奧剛跨過門檻,進入木屋當中。其餘的眾人,稍後也來到木屋裡。

奧雷里奧說道:“退開一點。”他左手揮動,將光球砸中那骷髏的前胸。光球接觸到骷髏的胸骨,就立刻將其洞穿,留下了一個圓形的缺口。它繼續前進,又將骷髏的椎骨從中截斷。骷髏斷成兩截,在上的那部分還來不及墜落,所有行動就徹底停止。隨後伴隨著“譁”的響動,任意兩塊骨骼間都失去了聯結,紛紛散落到地上。

“馬爾加諾閣下,您來得真是時候!”赫拉德說道,“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您……”

奧雷里奧答道:“別看低自己,你只是沒帶上合適的武器。”說完之後,他蹲下去,將那黑袍死靈法師的兜帽扯下。“我就知道,又是這個印記。”

“這個印記……自從跟隨您以來,我也見過幾次了。”赫拉德說道。

可奧雷里奧沒有回答,只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豎起耳朵傾聽。他偏過頭往後看了眼,見那裡立著只儲物櫃。他心想:“肯定不是老鼠。”,隨後左臂向背後平伸,將一顆火球向後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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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他施法的同時,那櫃門被從內推開。櫃子裡挑出個同樣穿黑袍的法師,他從腰包裡抓出把骨粉,揚到半空中。那些骨粉迅速匯聚,在半秒之內,便構成了牛一般的顱骨。

可骷髏的其餘部分還未成形,火球便擊中了那個法師,然後劇烈地爆炸。櫃子連帶木屋的一角,都被火球炸得粉碎,那死靈法師的狀況更是悽慘。他的軀幹和四肢都化作焦黑的碎塊,唯獨一顆腦袋還保持完整,被衝擊波吹到高處,落地時卻也摔得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