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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特別的禮物

守衛大門的士兵們,聽到奧雷里奧的命令,飛快地湧向牆上大門的兩側。他們將堆放在那裡的幾隻木桶推倒,桶內細小的粉末撒在門前,全部被地上的帆布所承接。

“第二步!”

一名士兵砍斷面前的繩子地上的帆布“唰”地收緊,像一張大漁網一般,將衝進來的十多名士兵,全部裹在其中,團得近乎於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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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可以略過。”奧雷里奧想著,抬起頭望了眼站在城牆上,手裡抓著火把,正要向下投擲的士兵。他轉向薩曼莎:“有勞了。”

薩曼莎一笑,放出一陣強風,吹動了那顆帆布球。它只翻滾了數週,就突然化作火球。

之前撒下的粉末,是硝石和硫磺。它們分別從門兩側撒落,兩者接觸不多,直到帆布球滾動起來,令兩者均勻混合,這才起了強烈的反應。

“再見用奧威蘭語怎麼說?”奧雷里奧轉向商館的主人。

主人還有些錯愕,怔怔地說了一遍,他也跟著學了一遍。這時,火球經過大門,沿著稍有坡度的小路向下滾落,將接觸到的所有敵人引燃。

奧雷里奧低聲嘟囔:“我不喜歡放火,是你們逼我的。”

火球滾動得並不迅速,假如堵在門外的士兵懂得畏懼,就可以輕易地避開。然而,他們都像是被死靈法師操縱、毫無心智的活屍,他們沒有恐懼的情緒,也就無法倖免。

“又像是鬧劇。”

門外的士兵衣服和頭髮都被燒得焦糊,皮膚也被燙得開裂,空氣中蔓延著焦味。他們起火之後仍在前進,卻終究敵不過火焰的炙烤,來不及擠進商館的院子,就紛紛倒地。

敵人折損九成,只有四十餘人未被火焰傷及。他們踏著焦屍衝入院中,遭到一輪齊射後,又被擊斃了大半。

奧雷里奧望著僅剩的十餘個敵人,大喊道:“上!讓他們知道,勒索塞倫西亞人是什麼下場!”

眾人得到命令之後,高呼著“共和國萬歲”,或是類似的口號,先後跳到院子裡,將敵人圍在當中,以亂劍斬殺。那十幾個敵人,每人身上都有至少二十道創口。

自兩國開戰,特別是埃克塔上臺以來,奧威蘭人忘記了塞倫西亞人曾帶來的幫助,卻反過來敵視、勒索他們。今天,他們長久以來積攢的憤怒,終於得以發洩。

“贏了!”歌洛莉婭笑著,擦拭著自己的利劍,回到奧雷里奧的身邊,“我還緊張了好久!”

奧雷里奧肩膀一聳,說道:“他們的變化很讓人意外,但是卻讓他們更容易對付了。原本只是打亂陣型的安排,結果決出了勝負。”

商館的主人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湊到奧雷里奧的身邊,向他道謝了無數次,又吩咐僕人備辦豐盛的宴席,來款待三人。“剛才只給您一些簡單的東西吃,實在不像樣子!請您再等候片刻。請進到大廳裡吧!這裡實在有點冷。”

奧雷里奧卻搖了搖頭。

主人又問道:“您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奧雷里奧答道:“我還有事情要做。”

“事情?是很要緊的事情嗎?”

“兩件事。”奧雷里奧一指大門,“一是把門裝回去。”

“另一件呢?”

奧雷里奧說道:“我要去見奧威蘭的新國王。他們來搶劫,我們未必理虧,但是……在外國的土地上鬧出這種事,總不是很妥當。”

“您說得是!”主人說道,“我這就準備禮物,和您一起去王宮。不過,您說的新國王,就是那個盲眼的男人嗎?您確定他……政變能夠成功嗎?”

“不確定。”奧雷里奧說道,“所以我要送給他特別的禮物。”

“特別的禮物?”

“總之……”他伸手招呼歌洛莉婭和薩曼莎,又繼續說道,“您留在這裡。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大門能夠裝好。”

“沒……沒問題!我們這裡有不錯的木匠。”

歌洛莉婭說道:“還有,我希望晚餐也能備好。”

“您要不怕涼了,這也完全沒問題。”

“不會涼的。”歌洛莉婭笑道。

晚七時四十分,行宮。

“……只有我能繼承。”埃克塔說著,奧威蘭王室代代傳承的寶劍,劈向雷尼爾的頭頂。

就在此時,疾風從將緊閉的窗戶撞開,隨後是刺耳的呼嘯聲,接著橙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一枚火球正打中寶劍的劍鋒。

高熱令劍鋒融化,衝擊又令它化為熾熱的火雨,播撒到室內的各處。書房內充滿易燃的物品,包括書本、檔案、地毯和木製的傢俱。很快,就有多處起火。

“怎……怎麼?”雷尼爾問道。幾滴熾熱的鐵水,灑落到他臉上,令他感受到灼熱的痛苦,卻也令他清醒過來。

隨後,他又聽見一聲淒厲的號叫。那聲音正是埃克塔發出的,埃克塔的雙臂,被熾熱的火焰燒成了焦黑的殘渣。他凝望著自己焦糊的斷肢數秒,才發出這聲呼號。

“看來我們來得正好!”歌洛莉婭說著,從洞開的窗戶翻入室內,然後又立刻跳了出去。薩曼莎跟上一陣冰風,將室內的大火吹熄,她才又返回其中。

“你……你們是誰?”埃克塔回頭,望著兩位不速之客。

“我們該認識一下。我,奧雷里奧?馬爾加諾?迪?萊伊亞。”聲音從窗外傳來。

“什……什麼?”

“我來這裡,當然是帶給你一個好消息。”奧雷里奧說著,也跳進了室內。他從懷裡摸出口袋,輕輕地搖動,袋中傳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這是你應得的……”他話音未落,錢袋就像連枷的流星錘般,砸中埃克塔的腦頂。“……五百塞林!”布袋砸中的瞬間就破裂開來,金燦燦的錢幣四處滾落。

重約三磅半的錢幣,將埃克塔的顱骨打碎。他在原地僵持數秒,突然猛地抽動,接著直挺挺地倒地。他還有一口氣在,但意識已經模糊不輕,他即使一時不死,也只能癱在地上任人宰割。

雷尼爾聽到倒地的聲響,確定了位置,然後猛地跳起,大喊:“去死吧,叛徒!”,將一柄匕首從鞘中抽出。片刻之後,那閃著寒光的刀刃,就刺入了埃克塔的腹部。

埃克塔雙眼無神,凝視著天花板。匕首入腹之後,他斷氣之前,他額上的綠色印記,就陡然熄滅。他用盡力氣,說道:“對不起,陛下。我……”他嘔出一口鮮血,隨後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在埃克塔死亡的瞬間,走廊內士兵額上的印記,也同時全數消失。他們恢復理智之後,甘願向雷尼爾投降,一同慶祝叛徒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