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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延遲

歌洛莉婭好奇地問道:“正好?你有什麼打算?”

“小把戲,而已。”奧雷里奧說著,從腰包裡挑出張卷軸,以及一顆大小合適的晶體。“幫我拿著。一隻手拿一樣東西,晶體要攥在手心裡,千萬不要讓它們提前碰上。”

“我懂!”歌洛莉婭說道,“我知道怎麼用卷軸。”

奧雷里奧點頭,隨後蹲下身去,在遍地的枯枝中翻找著。他找到兩根合適的樹枝——它們都呈Y字形。他將兩根樹枝插在地上,又把一根較直的樹枝搭在兩者之間,回頭對歌洛莉婭說道:“晶體給我。”

他接過晶體,用黑布將它牢牢地包裹住,再從衣服上扯下根棉線,將包著晶體的黑布懸吊在樹枝上。“卷軸。”他接過卷軸並展平,置於黑布包的正下方,四角壓上石頭阻礙復原。

“最後,讓它延遲點火。”奧雷里奧說著,從腰包裡抽出火繩。他從中拆出一小股,借了歌洛莉婭的匕首,割下一吋多的長度,一端纏在黑布上。他左手打個響指,將火繩遠端引燃,說道:“完成。這麼長的火繩,大概十分鐘能燒完。”

在他設定這些的時候,歌洛莉婭一直蹲在旁邊,好奇地盯著。她終於理解,說道:“我懂了!火把布燒掉,晶體會掉出來,正好落在卷軸上,再被火光一照,開始給卷軸供能,法術就會發動了。”

“不錯。在卷軸發動以前,我們要做好準備。走!”

在幾分鐘之前,博納率領著四個方陣的士兵,完成了迂迴,來到利貝拉營地的北部。在晦暗的夜色中,他只能看到敵營外圍的輪廓。

營地的北側,距格林德和瓦蘭堡也相對較遠。而且,不久前突襲從南方發動,大概這裡的士兵,多被調往南方協助防守,因此這裡戒備也很鬆懈——這一側的火把,似乎比西側的更少。

“不愧是小主人。”博納在心裡讚歎。他又小心地觀望許久,確認過敵人防禦鬆弛,說道:“很好。按照計劃……”他從口袋裡摸出卷軸,交給一名士兵,說道:“發射出去,通知馬爾加諾閣下,還有南方的友軍。”

“是!”那位士兵跑開幾步,找到一處開闊地,發射了信號彈。

見紅色的信號彈升起,博納滿意地點頭。他正要下達另一道命令時,卻聽到前方傳來一聲炮響,隨後某物呼嘯著劃破夜空,緊接著是淒厲的慘叫,從剛才那位士兵所在的地方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博納說道,“你們過去看看!”

“是!”

在他得到回報之前,情況就已變得明朗。利貝拉營地中的火把,陸續燃了起來,之後槍炮聲交織在一起。大的小的鉛彈在營地的北門外橫飛,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迂迴到北側的士兵就有近百人傷亡。

顯然,利貝拉人早就有所準備。紅色的信號彈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致使他們遭到了炮擊。

“開火,然後撤!”博納邊喊邊後退。

他屬下的士兵一輪齊射,將衝出來的敵人一時壓制,他們隨後才順利退到山坡上。

他立刻將另一張卷軸展開,並親自發射了信號彈。他要把行動受挫的訊息儘早傳出去,哪怕只早一秒、半秒也好。他的“小主人”奧雷里奧,將要執行非常危險的任務,需要他們的掩護和響應。他只奧雷里奧接到訊號之後,還未行動起來,這樣他還有機會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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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利貝拉的營地南方,巴隆貝爾和他率領的兩千多名士兵,正要開始進軍,卻見到第二顆信號彈升空。他同樣陷入了困惑,最終無奈推遲了進軍的打算。

他喚來一位隨從,那隨從為他弄來張毯子。他跪倒在毯子上,面朝著遙遠的東南方,雙手相合在臉的中線上,自額頭向下巴地劃過。“神啊,請保佑我的兄弟,讓他得勝歸來……不,我太貪心了,平安歸來就好了!”

“他們沒辦法掩護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五分鐘後,奧雷里奧等五人,已摸到利貝拉營地近前。營地西側的木籬笆有數不清的空檔,很多足以讓健壯的成年男人透過。他們很容易就鑽入到營地當中。

他們沿著軍營中的大道向東前進,前進幾百步,到達了縱貫南北的大路上。營地裡來往的士兵不多,因為多數士兵都在營地外圍作戰。他們幾乎沒有與大隊士兵相遇,只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人,那些想必是傳令兵。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歌洛莉婭問道。她知道奧雷里奧有某種計劃,可他總是閉口不提,直到需要實行時才下達命令。

“先幫博納解圍。”奧雷里奧低聲回答,“南邊……他們應該還沒動起來。”

“怎麼解圍?”

“找他們借點東西。找一找……”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就遠遠地看到一小隊利貝拉士兵,正自東向西跑來。這是他們幾分鐘以來,見到的第一隊敵人。那些士兵約有二十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卻穿戴相同款式的大衣和帽子。

奧雷里奧左手一揮,五人立刻閃進陰影當中。他指著那隊士兵說道:“這就送上門了。”

歌洛莉婭說道:“好啊,你不用出手,讓我來……”

她的話還未說完,奧雷里奧竟已從帳篷的影子中跳出去,直衝向那隊士兵。他與那些士兵相距大約二十步,雙方奔跑著相向而行,大約五秒後就相距只有數呎。

那些士兵只聽到奔跑的聲音,卻看不清迎面走來的人是誰。他們感到疑惑,但沒有貿然攻擊——誰會立刻意識到這是溜進來的敵人。他們扛在肩膀上的火器,並未卸下來。

等到兩方相距只有數呎的時候,他們還未意識情況異常。他們即使有所懷疑,也已來不及反應。奧雷里奧在半秒內完成了施法,彎下腰去右手在地上一拍,無數道粗細不一的電流,就從他腳下的地面中射出,打在那些士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