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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必須挫敗的理由

城下的伊薩克,望見城牆上升起的白光,又透過白光看清奧雷里奧的身形,說道:“果然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久違了,伊薩克?德?阿瓦那閣下。”奧雷里奧說道,“我想和你談條件,以我個人的名義。”

“說來聽聽!”

奧雷里奧說道:“我恰巧來到這城裡,又恰逢你們的內亂。作為外國人,我不想牽涉在其中。所以,也許我們可以達成協議,比如說你放我出城,就像當日我願意放你撤退一樣。”

伊薩克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除非你也打算像那時一樣,答應我幾項條件。”

“好!三天後,我們再來探討吧。請回!”

伊薩克被他輕易地激怒,吼道:“你開什麼玩笑!”

“看來談判破裂了。”奧雷里奧冷冷地說道,“雖然我很遺憾,但看在我們昔日友誼的份上,我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現在離城牆一百步,也就是五百呎。”

“這種事情,不勞您告訴我!”伊薩克語氣惡劣地回覆。

“至於這城牆,我想大概有三十五呎高吧。”奧雷里奧說道,“雖然我說的並非貴國的單位,但偏差也不會太多,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奧雷里奧仍不緊不慢地說著:“不知道你是否學習過最基礎的幾何知識,獲知了這兩個條件,能不能算出你我之間的距離?”

伊薩克答道:“我沒時間陪你做算術題!你有話快說!”

“既然時間緊迫,那我只能粗略地計算了。嗯,我們之間的距離,五百零一又五十分之十一呎。”奧雷里奧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要再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奧雷里奧輕輕地搖頭,左手又是向外一推,將火球射向伊薩克的方向。伊薩克的近衛中有一人大喊一聲:“保護大人!”這些衛兵便集結成密集的盾牆,把伊薩克護在背後。

然而,奧雷里奧發射火球時,對準的並非伊薩克,反倒故意往稍高處瞄準。它從盾牆的上方掠過,最後在伊薩克背後十幾步的地方落地。那裡鋪設有石板,火球撞在石板上,竟在上面留下一處凹坑。“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你!”伊薩克仍不敢從盾牆後露頭。

夏爾趁機說道:“你要真是為了人民,為何不敢衝殺在第一線?還要別人來保護!我看你分明是想留一條命,想以後當國王吧!”

奧雷里奧心想:“強詞奪理的能耐,還可以。”他又轉向伊薩克,說道:“我的魔法,射程大約四五百步。”他刻意誇大了兩倍多。“你要是不想和我談判,最好滾出我的射程,否則……你以為一層木製的盾牌,能擋得住我的火球?”

受了奧雷里奧的威脅,伊薩克在盾牆的掩護下,緩緩地後退,竟然真的退到五百步外。

夏爾見他越退越遠,這才如釋重負,說道:“多虧了您啊,馬爾加諾閣下。”

“我做了什麼?”

“您說笑了!”夏爾說道,“您把那個叛徒斥退了,讓他無法混淆視聽,迷惑我們的士兵。您的謀略,真讓我敬佩!”奧雷里奧聽聞這樣的恭維,仍是無動於衷。

夏爾又說道:“我的父親一直教導我,說僱傭軍和別國的援軍都是靠不住的,唯獨本國的士兵值得依靠。但是我想,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可就未必了。僱傭兵只認錢,其實很容易控制他們,只要有足夠的金錢就行。而本國的士兵,他們在內亂的時候,太容易被敵人拉攏了!”

“那可不一定!我相信我的人民,他們意志足夠堅定!”

奧雷里奧與夏爾回過頭,才發現比阿特麗斯女王,已登上了城牆,來到他們兩人身後。夏爾回過身,正要向女王行禮,女王卻說道:“不必多禮。現在不是這種時候。”

“陛下,您的身體……”

“我沒有那麼嬌弱。”女王答道。

“是!”

她又轉向奧雷里奧,說道:“馬爾加諾閣下,您對我國的援助,令我……感激不盡。”

“不足掛齒。”奧雷里奧冷靜地回答。

“拉塞爾,幫我個忙。”

“您請吩咐。”

“告訴士兵們,我有話要講。”

“是!”

很快,守城的士兵們,便向城門附近聚集,他們仰著頭,等候女王第一次演講。

“我不是雄辯的人。”比阿特麗斯說道。她的聲音並不很洪亮,因為出身貴族的女子,接受的教育,向來只是要她們溫和而安靜,卻也足以讓士兵們聽到。“我沒有太多要說的話。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做出一個承諾。”她的目光從士兵們身上掃過,四周仍然安靜,沒有第二個人開口。

她繼續說道:“過去的幾個月裡,我們的國家,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屈辱的敗績。確實,因為之前的統治者肆意妄為……”

奧雷里奧心想:“她這是在哪偷聽到伊薩克的講話?”

“我們不能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只要選錯了路,越是堅持,我們的未來就越暗淡。所以,我向你們承諾,我會結束這場戰爭。為此,我願意付出代價。我說完了。”她的話音落下,人群中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隨後又傳出“萬歲”的呼聲。

“真讓人動容!”夏爾感嘆道,“陛下她是我國第一位女王。我們從來沒有構想過,女王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統治。我想,她一定會名垂青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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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雷里奧沒有回答,心想:“如果她能說到做到,再假如她是個男人,一定會被歷史遺忘。人們會記得開國的君主、中興的明君、最荒唐的暴君,還有亡國之君,卻絕不會記得沒有赫赫之功,只是‘碌碌無為’的國王。可正是這種國王,才會為人民帶來幸福。對於一個封建君主統治的國家,國家的強盛又與民眾有何關係?國家衰落時的痛苦,卻又要讓全民來揹負。”

奧雷里奧又想:“一兩個安靜的君主,無法最終將人民解救出來。所以我非常理解伊薩克的想法,知道他想要建立新秩序的決心。但是,為了塞倫西亞,我必須在這裡,挫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