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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驚喜(一)

奧雷里奧剛回到平地上,便聽到背後傳來聲炮響。一枚炮彈擊中垛牆,擊碎了幾塊石磚,石屑隨之四散飛濺。

“快躲開,從牆上撤下去!”夏爾大喊一聲,便奔向臺階,從牆頭上退下。伯納德與數位隨從,也跟在他身後降下。

伯納德剛一站穩,便開口罵道:“那個小子,還真敢打過來!派出去的那些偵察兵也真廢物!連事先的警報都沒有!”

“因為是夜間,很難……”夏爾說到一半,又是數聲炮響。他頓了頓,試著去分辨。“我想,他們大概只有十門炮。”

“這麼少,也想攻下這座城嗎?”伯納德輕蔑地一笑,“雖然這城牆,有四五百年的歷史了,但也不是隨便幾門炮就能打下來的。”

夏爾笑道:“我也有同感。我們也許不用驚慌?”

“不用驚慌,那理所當然。”伯納德回答,“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士兵們,各就各位!”

奧雷里奧站在一旁,冷眼望著伯納德,心想:“看來他一進入臨戰的狀態,就沒之前那麼固執自大了。我要見識一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弄清楚他的能力,以後對付他的時候,一定能派上用場。”

夏爾問道:“我想請教一下,您有什麼打算?”

“你何必知道這些!”伯納德答道,“你一個文官,這輩子也不需要知道怎麼打仗。”

“您說得有理。”夏爾一笑,然後又轉向奧雷里奧,“馬爾加諾閣下,我們就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伯納德將軍,我想我們能睡個好覺。”

奧雷里奧心想:“難道他看穿了我的意圖?狡猾的傢伙。”他雖不情願,卻也再無合理的藉口在此停留,只得點頭回應。

兩人先後跳上馬背,各催馬前進。兩人並排跑過幾個路口,徑直地穿過設定於那裡的幾個哨卡後,夏爾突然勒馬停下,說道:“馬爾加諾閣下,我先走一步。”奧雷里奧也停下來,回頭望著他。

夏爾解釋說:“我的住所在這邊。”他說著向西一指。

“我還以為,你也要在宮裡住宿。”

夏爾笑道:“陛下她只邀請了您,還有您的朋友們。我可沒這麼好運,獲得陛下的寵信。雖然我很想邀您到寒舍,但是……一來,我不敢未被陛下的旨意;二來,我的住所可不敢裝潢得如陛下的寢宮那般精緻。總之,我就先告辭了。祝您好夢。”

奧雷里奧點點頭,應道:“你也一樣。”他心想:“我知道你只是客套。就算你真心邀請我,我也不會答應的。因為……我的人還在外面受凍。”他說罷,又一踢馬腹,又繼續向南前進。結果沒行多遠,恰好見赫拉德返回。

在女王比阿特麗斯的命令下,艾維林納城正實行宵禁,因此現在街上戒備森嚴。赫拉德被其中一個哨卡攔截,他出示了奧雷里奧之前交給他的戒指,才被准予透過。

奧雷里奧這才明白,他身穿昂貴的毛皮大衣,衣著算得上是光鮮,看上去就像是城中的大人物,因此即使在夏爾離開之後,也未被任一哨卡攔截。他嘆了口氣,心想:“只認衣服不認人?這是多大的漏洞!”

這時,赫拉德也望見他,將馬停在他身邊,說道:“閣下,我遵照您的吩咐,通知了所有人。他們都在向南門那邊會合。”

“辛苦了。”奧雷里奧點點頭,“只是,現在情勢有變,我們要把他們找回來。”

“明白了!”赫拉德說罷,又調轉馬頭。

“慢著!”奧雷里奧伸手搭在他肩上,“我與你同去。”

“不勞您……”

“你不必多說。我們同去,走!”奧雷里奧說著,一踢乘馬的腹部,令它飛快地前進。赫拉德見狀,立刻催馬跟上。

兩人又穿過十餘個哨卡,距南門只有數百步時,卻見迎面奔來一隊乘馬的人,約有二十多人。他們的情況與奧雷里奧相似,透過哨卡時未受到阻攔。雖然相隔十餘步,而且在黑夜中影影綽綽的,很難看得清楚,奧雷里奧也能大概猜到,為首的那一人衣著華貴。

見奧雷里奧勒馬,赫拉德低聲問道:“閣下,有什麼不對嗎?”

“不知道。”奧雷里奧回答,“不管了,走。”又前行不過幾步,奧雷里奧與那群騎馬者中為首的一人擦肩而過。他斜眼向對方一瞥,立即感到驚異萬分。

奧雷里奧當即左手揮動,射出根冰錐貫穿了對方乘馬的臀部。對方來不及反應,胯下受驚的馬匹就突然暴起,將他抖落在地上。

“什麼!”那人的隨從一聲喊道。他剛握住腰間的劍柄,才抽出到一半,就覺得迎面吹來陣寒風。他瑟瑟發抖,右手也被凍僵,握不住劍柄,劍又滑落回鞘中。他背後的十幾位同伴,在之後的數秒內,也先後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冷。

奧雷里奧跳下馬背,左手抓著那人的後頸,將他提到自己的面前,說道:“伊薩克?德?阿瓦那,我們又見面了。這還真是個驚喜。”

伊薩克沒有回覆,正要伸手拔出武器,奧雷里奧已揚起右拳,正捶在他鼻樑上。他“呃”地一聲,鼻骨劇痛的同時,口中嘗到了血腥味。他鼻子被打得歪向右側,兩個鼻孔同時有鮮血湧出。

他背後的某位隨從大吼:“快,保護大人!”隨後,又是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響。

奧雷里奧說道:“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可那些隨從,像是沒聽到一樣,徑直向他衝來。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奧雷里奧說罷,右手向前一推,一陣極寒的冰風,又從他掌間流出。冰風轉瞬即從那十數個隨從身上掠過,又將他們連著馬匹一齊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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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雷里奧並不擅長冰魔法,威力上不及盧西亞諾或是薩曼莎。但這陣凜冽的冰風,至少足以對付那些隨從的乘馬。那些隨從的身體,比馬匹更早恢復知覺。他們想再催馬上前,馬匹卻不聽使喚。他們跳下馬背,再舉劍上前,卻迎面撞上第三股冰風。

“赫拉德,不要留情。”

“遵命!”赫拉德應和之後,便抽出佩劍上前。只聽到數聲利刃刺入肉體的響動,那十數個隨從身體僵硬,因而無法抵抗,在赫拉德的劍下紛紛倒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