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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密道(一)

夏爾略一思索,回覆道:“如果僅限這裡的話,大概是本紀元一百八十年左右,具體的年份,我也說不清楚。”

“六百八十七年。貴國製造機關的技術,還真是歷史悠久。”奧雷里奧說道。

“過獎!您為什麼……”

“退開,你們也退開。”奧雷里奧說罷,默唸的施法也同時完成。兩枚直徑約八吋的火球,在他雙掌上浮現。

“您……考慮清楚!”夏爾說著,還是與士兵們一起迴避,儘量離那兩道暗門遠一些。他與奧雷里奧相距數呎,卻仍能感受到火球的熱度。

他們才退開幾步,兩顆火球就從奧雷里奧掌上飛出,轉瞬就擊中那暗門處。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地板上多了個直徑超過四呎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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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上吧!”一名士兵沉不住氣,正要衝向那大洞,卻被奧雷里奧一把掣住後領。那士兵不解地回頭,卻見到腦後傳來“鏘”的一響。他再轉向那大洞,才見那洞上赫然立著十數根長矛。那些長矛年代久遠,矛尖已經嚴重地鏽蝕,但仍足以貫穿人的軀體,保護這扇逃生的密道。它們保持了數秒,隨即收回到密道當中。

“謝……謝謝大人。”那士兵說道。

“陷阱果然不過如此。”奧雷里奧面無表情地說道。

夏爾這才明白,他為何要詢問,這宮殿建成的年代。近七百年前,人類既不會使用魔法,也沒有掌握火藥的配方。在那個年代裡,想要強行開啟這扇暗門,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鐵錘敲打——這正好被向上探出的長矛所針對。然而,時代已經不同,當年設計師再聰慧,也料想不到,今天這道門會被魔法轟開。

夏爾一揮手,命士兵們去探查暗門內的情況,自己卻在後面抹了把冷汗。他只感到慶幸,奧雷里奧這個心思極度細膩的男人,現在沒有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一名士兵向暗道中探頭望了望,見裡面一片漆黑,便將一支火把擲下去。那只火把下落了至少兩秒,才發出“咚”的一聲,像是落入了水中,隨即徹底熄滅。奧雷里奧聽到水聲,立刻發出聲輕嘆:“我不喜歡涉水。”

夏爾說道:“如果您不喜歡,就不必跟來了。您已經給了我們莫大的幫助。”

“既然都幫了,我選擇幫到底。”奧雷里奧搖了搖頭,“伊薩克那個蠢蛋,他的存在讓我非常不適。”

“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了。”

奧雷里奧沒有回應,在幾名下到暗道中的士兵,確認下面安全之後,他才小心地沿壁上的梯子降下。

這暗道在地上的部分,大概偽裝成了大殿中的某根柱子,地下的深度更是超過三十呎。奧雷里奧花了半分鐘,才降到暗道的底部。這暗道比想象中的寬闊,能容四或是五人並排透過。

而令奧雷里奧感到慶幸的,是這暗道底部的積水,僅有一吋左右,勉強沒過他的鞋底。而且這些水,大概是前日滲入地下的雨水,它們還未到腐敗發臭的地步。這令他能夠忍受。即使現在因為地道裡潮溼的空氣,他的喉嚨有幾分發癢,但只要嗅一嗅治療哮喘的藥劑,就能緩解這種不適。

他聞過藥劑,令嗅覺為濃烈的硫磺氣味所麻痺,正要準備前進時,夏爾才剛剛降下,重重地落在積水當中。

夏爾狼狽地起身,自嘲般地笑道:“我真該多活動活動了。就算是文官,也該注意身體,您說呢?”

奧雷里奧肩膀一聳,說道:“你的女王知道你還有心情玩笑,會作何感想?”

“是,您說得是!”夏爾連連點頭,然後向前面的士兵們發號施令,“諸位,快速前進!利貝拉的命運,現在就在我們的手中!”

“哈!”士兵們一陣歡呼,聲音在暗道中迴盪著。他們三人一排,快步在暗道中行進。奧雷里奧轉向夏爾,做了個“請”的手勢,卻又聽到背後,傳來響亮的水聲。他知道,那是誰又落在了這密道中。他心想:“怪了!後面還有士兵?”他帶著疑惑,回頭的同時造出一顆明亮的火彈。他正要將火彈發射,卻匆忙地停手,因為剛剛跳入這密道的,竟然是歌洛莉婭。

“你……”

歌洛莉婭抗議說:“今天一早,你們就非常吵鬧!我就來看看你們在幹什麼。結果……你有事為什麼不叫上我?”

“你傷好了?”

“本來就是拉傷,當時疼得厲害,事後自己治一治就行了。”歌洛莉婭答道,“你不需要擔心我。”她“唰”地把劍抽出來,然後回過頭,說道:“還有一位幫手。”她話音才剛落下,薩曼莎便落在她身後。

“看來你傷勢也沒有大礙。”

“是的,我很好。”薩曼莎笑著答覆。

“感謝二位的幫助!”夏爾對她們二人舉了個躬,“我們正有要緊事,快走吧,我們要掉隊了。”

奧雷里奧前進不久,便覺得腳下的積水,正漸漸地變深。原本只有一吋深的水位,現在幾乎要摸過他的腳背。他回頭望了眼,才知道這密道略有些傾斜,只怕越往前積水越深。

“真是糟透了。”他低聲嘆道。

“你有什麼煩惱?”薩曼莎湊上來問道。

“積水。”奧雷里奧答道,“我不喜歡蹚水。”他正說著,低頭卻見到詭異的情形。

薩曼莎自從離開部族之後,已經習慣穿著人類的服飾。只是因為她耐寒而畏懼炎熱,總是穿得輕薄許多。在這個人類必須穿上皮靴的時候,她腳上卻是一雙涼鞋,露著一對雪白的小腳。而之所以奧雷里奧現在能留意到這種情況,是因為她正站立在水面上。

“你能不蹚水,是什麼魔法嗎?”奧雷里奧問道。

“是的。”薩曼莎答道,“這水看著好髒,你們不覺得嗎?”她說罷,又“啊”地驚呼,隨即補充道:“我光顧自己了!你們也……需要,對吧?”

“當然。”奧雷里奧答道,“我只怕之後積水會越來越深。有這種法術幫忙,我想……我們能追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