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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師徒的分歧(一)

薩曼莎說道:“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打算,但我會幫你的。”她說罷,彎下腰去,蹲伏在冰面上,將掌心浸入積水當中。

“三、二、一。”

倒數的聲音落下,一道銀藍色的閃光,自她掌上生成,隨即飛速向前延伸。奧雷里奧低聲說句“很好”,隨即左手一揮,一道電流從他掌間奔出,然後打在水面上。

夏爾一驚,說道:“這……您瘋了嗎!這樣會傷到陛下,還有我們自己啊!”

奧雷里奧並不作答,只是冷眼凝視著前方。只在十分之一秒內,薩曼莎發射的光束,就探到前面那六人之間。那光束隨即消失,身上揹著女王比阿特麗斯的人,雙腿被堅冰禁錮。而在那道閃光背後,奧雷里奧發射的電流,正沿著水路追趕。

“等等!”夏爾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我們站在水面上,腳下有一薄層冰。電流在冰中無法傳導。這也意味著,女王陛下她……”

“並不會受到影響。”

此時,前面的六個敵人,正因為突然襲來的冰凍魔法疑惑。他們抽出武器,回身正要面對襲擊,除了被堅冰凍結的一人以外,皆被奧雷里奧的電流擊中。他們雙腿麻痺,逐一翻倒在積水中。他們落水之後,雙手也失去力氣,武器脫手沉入水下。

身負女王的那一人,見同伴全數倒下,罵道:“見鬼!這是什麼巫術?幾位,你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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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掙扎著從積水中翻身站起,說道:“是電擊魔法,後面有人!”這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身上穿了件法袍,無疑是年老的法師,看來頗有些造詣。他的魔法抵抗力強於常人,加上電流在水中傳播、擴散之後,威力遠比不上直擊,他並未嚴重受傷,只是一時翻倒在水中,渾身都溼透了。

他說罷,將幾位翻倒的同伴拉起。那些人脫離水面以後,都背靠著牆壁,大口地喘息著。若不是這位年老的法師搭救,他們很可能會因渾身無力,而溺死在暗道的積水中。

那老年法師,抽出自己的魔杖,向同伴命令道:“你們快走,敵人遲早還會繼續施法。快跑,前面就是出口,儘快爬上去!至於你……”他望著那被凍結的同伴。“……冰不導電,你不必擔心。等等!把那娘們扔進水裡!別猶豫,照我說的做!”

“通”的一聲,比阿特麗斯便被扔進了水中。她一落入水中,就劇烈地掙扎著,但她手腳被束縛,口中也塞了布團,不僅無法上浮,連呼救都無法發聲。她越是驚恐,就有越多的水灌進口鼻中。她意識漸漸模糊,幾乎要在淺水中溺死。這時,那老年法師才將她提起,僅僅讓她的面部露在水面上。

老年法師一笑,說道:“他們再想用電擊魔法,就要考慮一下……”他話音未落,足部又感到一陣麻痺。這一次電流比上次微弱許多,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卻仍能使其他人,包括他的同伴和比阿特麗斯,昏迷或是再次摔倒。

“怎麼會!他們是瘋子嗎?”在他驚異的時候,奧雷里奧已衝到他面前,一肘將他撞翻在地。

奧雷里奧立刻轉向比阿特麗斯,單手將她提起,迅速帶回薩曼莎的身邊。薩曼莎又向水面施法,造出一大塊浮冰,為昏迷的女王提供休息之處。

“我們當然沒瘋!”夏爾笑道,“我想,我的法術陛下還能夠承受。”施放第二次法術的,並非奧雷里奧,而是他。他放出的電流,在強度上遠不及奧雷里奧,這樣溫和的法術,仍能令人麻痺,卻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年老的法師上下打量著夏爾,說道:“是你!夏爾?拉塞爾。”他見夏爾站立在水面上,還頗有幾分吃驚,不知這是何種法術的效力。

“竟然……是您啊!維克蘭先生!”夏爾優雅地鞠了一躬說道,“您之前對我的教誨,我還記得清楚。剛才那一擊,令您滿意嗎?”

奧雷里奧眉頭一皺,心想:“他的熟人真多。”

夏爾又說道:“令我驚訝的是,伊薩克?德?阿瓦那,竟然有如此多的支持者。您……維克蘭先生,為何要背叛我們的國家?”

“我不能容忍外鄉人,坐在我國的王位上。”維克蘭說道。

夏爾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我覺得很遺憾。”

維克蘭並不開口,只是回頭望著幾位翻倒的同伴。他們大概還未斷氣,但如果他不及時出手搭救,那些人恐怕無法撐持很久。

維克蘭正在盤算著,自己該如何應對當前的狀況。他知道,敵人中至少有兩位魔法師。造詣較低的那一位,自然是夏爾。他曾指導過夏爾,知道夏爾只是來鍍金的貴公子,魔法水平實在不值一提。但實力更強的其他人,卻令他擔憂。時間緩緩地流逝,其餘幾人頭朝下浸在水裡,遲早會窒息身亡。

夏爾見他僵硬的表情,轉向奧雷里奧說道:“您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這位維克蘭先生?雖然他是個叛徒,但至少……他也曾指點過我魔法,是我的老師。”

奧雷里奧肩膀一聳,向維克蘭冷冷地說道:“選擇吧,死或是活?”他說罷,青白色的電弧從左手中指湧出,流到他的右手上。這清冷的光芒,將隧道內照得透亮。

這映襯得維克蘭臉色蒼白。他並不答話,只是低著頭望著反光的水面。

“他在施法!”薩曼莎說道,“我能感受到!”

奧雷里奧嘴角一撇,向夏爾說道:“抱歉了,恕難從命。”

“我明白。”夏爾回答。

隨後,弧光從奧雷里奧左掌間閃出,直奔維克蘭的前胸而去。維克蘭並非毫無預備,但他卻誤判了敵人發起攻擊的方向。他展開緊急的結界,將結界伸到水下,卻沒料到這次的法術竟是對他的直擊。他發出“呃”的一聲,也栽倒在積水當中。

他被強烈的電流撞翻在地,卻又飛快地彈起來。他未受到致命傷,他的同伴卻不能倖免。他們不是死於窒息。電流從維克蘭的身上,傳導到積水中,又一路延伸到那幾人的肺部,直接破壞了他們的內臟,反倒縮短他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