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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過去的悲痛

歌洛莉婭和奧雷里奧見肥皂有難,都拔足飛奔,直衝過去援助。然而,那精靈女子不知為何,竟能跑得飛快,在短短的幾秒內,就和奧雷里奧拉開了十數步的距離,歌洛莉婭更被遠遠地甩開。兩人眼見被落得越來越遠,均感到有幾分急躁。

奧雷里奧將一枚火球射出,卻見每秒能飛過二十步的火球,追上敵人竟然也有些困難。它飛行了近兩秒,才終於撞在那精靈背上。然而,精靈的魔法抵抗力極佳,足以令人類粉身碎骨的魔法,對她的傷害不過一般的灼傷。

“她真卑鄙!竟然專門對付手無寸鐵的人!”歌洛莉婭罵道,“我們可怎麼辦?”

“沒別的辦法。”奧雷里奧說著,突然又產生了某種靈感。那女子手中的武器是石刀,是土元素構成的物質,依靠“元素操縱”法術,同樣能夠對其進行控制或剝奪。然而,他與那女子的距離,已被拉大到二十步左右。“元素操縱”最大的缺陷在與,它的射程極短。奧雷里奧只能掌控十步內的元素,再遠的目標就難以產生作用。

“那只有一個辦法,在她停在肥皂面前時,我把她的武器抽去。”奧雷里奧想著,繼續在林間疾行。

過不多久,那精靈女子已停在肥皂的面前。她揮起手中的石刀,斬向肥皂的面部。肥皂大聲驚叫著,下意識地揚起胳膊格擋。

此時,奧雷里奧仍在十四五步之外。眼見已經趕不及,他低聲罵道:“可惡,我還是慢了。”他絕望地伸出右手,施展“元素操縱”的同時,右手隔空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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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法術,只在那柄石刀上施加了微弱的力量,只能令它略微減速。這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石刀劈在肥皂臂上,割破了她的外套,再切開皮膚與肌肉,隨後斬斷了骨骼。

肥皂的右臂,被從中間切斷。她跪倒在地上,淒厲地哭嚎著。

“怎麼會!”歌洛莉婭震驚。石刀比金屬武器更輕,也不夠銳利。按照常理來說,它割破厚實的布料就很困難,斬斷骨骼更是不可能的事。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恐怕是某種魔法的效果。

那精靈女子不願留情,大吼著又將石刀抽回,正待再斬的時候,奧雷里奧已經趕上。他這次左手一抓,終於將那柄石刀奪到自己手中。他心想:“斷了條胳膊,但總好過送命。”

那精靈女子回頭一望,氣得雪白的臉上泛出血色。她又是一聲大喊,從地上抄起一段粗大的樹枝,將它充作棍子。她將樹枝高舉過頭,重重地抽在肥皂的背上。

這一擊力大無窮,可肥皂竟然一聲不吭,連哭泣都止住了。她猛地彈起來,大聲喊叫著:“這一次,我不會再躲著了!婆婆……我不會再躲著了!”她的腦袋正撞中那精靈女子的前胸,將對方撞翻在地。她追上去,抬腳狠踏在那精靈的腹部。

那精靈“嗚”地呻吟,又嘔出一口鮮血。她正要掙扎著站起來,卻又被肥皂一腳踏在臉上,連鼻樑骨都變了形。

“打得好!”歌洛莉婭在後面大聲喝彩。

肥皂低聲罵了兩句,正要再補上幾腳時,卻突然感到眩暈。她向後連退出幾步,隨後一下坐倒在地上。她斷了條胳膊,那裡的傷口流血不止。她因為情緒激動,一時感到格外有力氣,但不久還是因失血而無力。她的意識漸漸模糊,隱約見那精靈女子爬起來,又向自己撲過來。她合上眼睛,微笑著說道:“婆婆,我……”

然而就在此時,她臉上感到一陣微熱,這令她甦醒過來。她疑惑地望著,見一把劍的劍鋒,緩緩地收進那女子的胸膛裡,只留下一個深邃的血洞,隨著心跳的節律不停地湧出鮮血。

“謝謝你。”肥皂揚起頭,對正在擦拭武器的奧雷里奧說道。這是她幾日裡,頭一次開口與同伴說話。她剛說完,就又一次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她已回到馬車裡,正躺在座位上,身上蓋著張毯子。她一恢復清醒,就急於觀察自己的右臂。見右臂仍然完好,她自言自語說道:“這……是場夢嗎?”她說著,又感到一陣眩暈。她確實疲倦、虛弱又乾渴,這是大量失血的表現。可是,這條胳膊,又是怎麼回事?外套和貼身衣物的袖子,也都從中間斷開了。

“不是做夢。”坐在一旁的奧雷里奧答道,“我接回去的,你的胳膊。朋友教過我之後,我第一次實際使用。你最好活動胳膊,確認沒什麼問題。”

肥皂點頭照做,只覺得胳膊並無異狀。她正要再道謝,車廂門突然敞開,歌洛莉婭端著一大碗粥,鑽入車廂裡。

歌洛莉婭“啪”地將碗放在肥皂臉前,說道:“專門給你煮的。你胳膊沒問題,就自己喝吧。”她說罷,正要退出車廂外,卻被奧雷里奧阻攔:“你剛才可不是這種態度。”

“我……”歌洛莉婭猶豫地停在原地,想了數秒之後,又轉向肥皂:“對……對不起,我之前的玩笑過火了。我……”

“你不用說了,是我自己……我自己的事。是我自己沒有想開。”肥皂搖了搖頭,“謝謝你的粥。”

“我……你原諒我了?”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肥皂說著,緩緩地坐起來。她低著頭,雙手掩面,深重地嘆了口氣。“我說過,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過去的事?”歌洛莉婭問道。

“過去的事,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不要再問了。”

奧雷里奧點點頭,說道:“好,我不會再過問了。”他打算退出車廂,留肥皂自己休息,卻聽到歌洛莉婭拒絕道:“不可以,我必須要知道。”

“你們……這是何必?”

“我本來也不想聽你的故事。”奧雷里奧說道,“但我現在改主意了。告訴我,你不是在逃避過去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