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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直覺

歌洛莉婭回過頭,說道:“既然沒什麼動靜,就繼續走吧!趕快給她買幾件衣服!”

奧雷里奧回過頭,仍是眉頭緊鎖。幾秒之後,他才愕然地點頭,然後說道:“鉛粉借我用用。”

“鉛粉?你要這東西幹什麼?男人不用塗粉吧?”

“鉛粉有毒,瓦倫蒂諾說的。”奧雷里奧答道,“你最好也不要嘗試。”

“好……好吧!我知道,你還是信了自己的直覺。”

儘管奧雷里奧沒有正面回答索要鉛粉的意圖,但歌洛莉婭還是將盛裝鉛粉的小盒遞了過去。他點點頭,將粉盒收入腰包裡,說句“走吧”。兩人繼續沿街前進,進出許多家裁縫店,卻都聽說只能訂製衣物,而沒有現成的可供挑選。

歌洛莉婭走出第六家店鋪,仍得到了相同的回應。她垂頭喪氣地說道:“真麻煩!就沒有寬鬆一點的衣服,不用完全貼身的那種嗎?而且看他們用的面料,也不算很高檔,為什麼賣得那麼貴!元老院真把利貝拉給禁運了?”

“大概就是這樣,所以高檔布料會漲得很厲害。所以我提議,到諾瓦再買。”

歌洛莉婭無奈地點頭,又望了眼米拉,說道,“走了這麼遠,這孩子估計也累了,你問問她。”

奧雷里奧點頭,用利貝拉語向米拉詢問:“你累嗎?”米拉一臉木然地望著他,沒有以任何方式回應。“看來除了你以外,她誰都不理。”

歌洛莉婭輕嘆道:“可她會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啊!還要為了她學利貝拉語嗎!她不是真拿我當媽媽了吧!”

“媽媽!”米拉突然“配合”地喊了聲。

“喂!”歌洛莉婭一驚,“不要來真的啊!”

奧雷里奧掩著嘴偷笑,說道:“這個詞世界通用,除了精靈語裡之外,發音都差不多。看來這是人的聲帶結構所決定的。”

“我知道!”歌洛莉婭瞪他一眼,又像撒氣的河豚一般,整個人都矮了幾吋,因為米拉又連著叫了幾聲“媽媽”。“我要受不了了!”她轉向米拉,扶著對方的肩膀說道,“你就不會說兩句別的?或者叫姐姐之類的!”米拉不通她的母語,因此滿臉疑惑的神色。

“求你了,別再叫了!”

米拉聽不懂整句話,唯獨理解最後一個詞,因此又一再地重複。

“我要瘋了!”歌洛莉婭低下頭,用力拉扯自己的頭髮。“不管了!”她拽住米拉的手,任米拉在後面叫個不停,她也不打算回頭。她邁著大步走在前面,使得身材矮小的米拉,很難跟得上她的腳步,幾乎在被她拖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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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聽聽她的……需要。”奧雷里奧提議。

“啊?她能有什麼需要!”歌洛莉婭語氣很是急躁。

“你問問,溫柔一點。”

“好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耐心照顧這個小兔崽子了!”她仍不情願,硬著頭皮彎下腰。她撫摸著米拉的頭頂,擠出些笑容。還不等她說什麼,米拉倒先開口,用利貝拉語說出個很簡單的詞彙。“她到底說了什麼?”

“尿。”

“啊?”

“你聽見了。”

“我是聽見了,可是……該怎麼辦?”

“你指望我給你什麼建議?”

歌洛莉婭說道:“果然,這種時候男人指望不上了。”

“你時而是不能指望的男人,時而是女人。”

“你給我閉嘴啦!”歌洛莉婭怒道,隨後低聲自語,“她還是個孩子,找個揹人的地方,應該沒問題吧?”

“一般來說,十三四歲,如果是貴族家的小姐,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不算小孩子了。”

“都讓你閉嘴了!”

“等你拿定主意時再叫我。”

“就這麼定了!反正這城裡已經很髒了,不是嗎?”

“可以。”

幾分鐘後,歌洛莉婭引著米拉,躲入一條死衚衕裡。那裡堆放了許多雜物,而且雜草也叢生著,足夠的隱蔽。奧雷里奧則站在衚衕的入口,面向街道的方向,手裡捏著懷錶,同時偏頭向右側——即南方,港口的方向——張望著,偽裝成正在焦急地等候誰一樣。

他正繼續著表演,掩護衚衕裡的兩人時,卻聽見左邊一陣腳步聲。他偏過頭,只見一柄明晃晃的尖刀,正刺向他的腹部。他立刻做出反應,左腳用力一蹬,向右方躍出一大步,令對方的一刺落了空。他在空中轉向左側,還未看清襲擊者的面容,就從腰包裡摸出鉛粉的小盒,將裡面的粉末灑向對方。鉛粉順著偏南風,飄進那人的眼中,令其痛苦萬分。

奧雷里奧才剛落地,正要上前捉住面前那人,又聽聞背後的腳步聲,同樣十分急促。他回過頭,瞥見那人已經近在咫尺間,手上也有柄銳利的短刀。他知道自己無法閃避,若想不被人刺傷,非要用魔法下殺手不可。

他剛才就隱約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他向歌洛莉婭索要鉛粉,原本就打算避免殺人、傷人,以此來保持低調,避免在撤離利貝拉的過程中,再捲入其他的麻煩中。

但是此時,麻煩主動找上門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左手向下後方一擺,發動早就預吟唱就緒的火焰彈幕法術,將四枚熾熱的火彈射向背後的敵人。第一枚火彈剛剛脫手,就命中了目標,可後續的幾枚卻紛紛打在地上,將塵土揚到半人高。

他再回過頭,卻不見那個敵人的蹤影,這令他感到困惑。因為小型火焰彈的威力有限,即使擊中毫無魔法抵抗力的常人,也不至於能將其打得粉身碎骨。那個敵人為何只中了一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我一直面朝著南邊,也沒看到那個人,是從哪裡來的?”他心想,“莫非是幻術?”

他正疑惑著,背面傳來聲大喊“小心!”話音落下,歌洛莉婭“啊”地大喝著,一拳打在左側的敵人上腹,將其擊倒在地。她聽到街上的動靜,便出來探查情況,正好看到背面那人,摸索著走向奧雷里奧,舉起刀就要刺。

“他想偷襲你!”

“我知道。”奧雷里奧顯得很是冷靜,“我們又被盯上了,這次不知道是誰。帶上米拉,快走!”

歌洛莉婭點頭,回到死衚衕當中,卻不見了米拉的蹤影。“不好!我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