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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第三次

奧雷里奧見那野貓伏在地上,仍是一動不動的——麻痺的效力似乎仍未消退。

他又小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覺得過意不去,正欲將那野貓抱起,那野貓卻剛好恢復了知覺。

它‘嗷’地一聲慘叫,接著拔腿狼狽地奔逃。它誇張的逃竄動作,又驚動了草坑裡的一隻野兔,那兔子似乎也剛從麻痺中恢復,兩條粗壯的後腿,驚慌地在原地蹬了好幾下,接著才提起速度,然後轉瞬間就消失在遠處。

奧雷里奧站到那野兔的位置,接著朝著剛才扭傷自己腳踝的坑處走去,以自己的雙腳測量了二者間的距離。“四步,大概二十呎。”他暗自思忖,“也就是說,這個法術至少能影響這麼大的範圍。野貓麻痺持續了好幾分鍾,對於這種小體型的獸類,效果很持久。”

他又蹲下身,見草叢中滿是些昆蟲的屍體,全都被烤得焦黑。他又想:“看來對周圍一定範圍內所有活物生效,威力不大,只能殺死蟲類。這個法術殺傷效果不強,但麻痺也許很有效,不知道對更大的目標如何。不過至少可以確定,有一個功能:殺蚊子。”

他開始回憶當時自己犯下的錯誤。他的記憶力極佳,對自己曾經的失誤,更是記得清清楚楚。他經常一再反芻自己的疏漏,這種習慣現在又帶給他益處。他很快就將整段咒語回想起來,接著試著吟唱了一次,果然手中生成的電球,令他有種特別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又一聲驚呼,從遠離河岸的一側傳來。

“瓦倫蒂諾?”那位青年更令他放心不下。他又拖著傷腿跑了起來,迅速趕回營地,卻見那位綠色頭髮的青年,就坐在火堆旁邊,似乎並無事發生。

奧雷里奧氣得笑了出來,心想:“我就知道!”但他還是坐到友人的身邊,一邊偷偷地活動自己的腳踝,一邊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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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跑了,還啄了我一口。”說著,瓦倫蒂諾伸出左手,展示了還在流血的傷口。奧雷里奧聽了,斜眼望向放在一邊。那邊也有只雞,不過羽毛和內臟已經被出去,腦袋也離體一呎遠。

瓦倫蒂諾笑道:“不是那只!你在想什麼?本來籠子裡面是三隻雞,我拿出來宰了一隻,剩下那兩隻裡面,不知道怎麼鑽出來一隻。”

奧雷里奧望向那雞籠,頓時一驚。他這才想起,昨夜自己尺規作圖的“尺”,也就是較直的木條,正是從那籠子上扯下來的。他哪會就此向友人坦白,反而裝模作樣地批評:“肯定是你沒關好籠門,那只可別讓它也跑了。”

“我知道了。”瓦倫蒂諾應道,“它也真是兇悍,跳出來就啄了我一口。”

“那當然。你把它的兄弟宰了。”

“哈!你要是讓人宰了,我肯定也得咬那人一口。”

“剛才你那麼一喊,我還以為你讓人宰了。”奧雷里奧反擊道,“害我白跑一趟。”

“抱歉抱歉。”瓦倫蒂諾將雞架到火上,開始烤制,接著又問道,“她們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也是害我白跑一趟。”奧雷里奧抱怨道,“路上還扭了腳。”

“所以你該跟我說,我害你白跑兩趟。”瓦倫蒂諾又是開玩笑道,“不過啊,你聽到她們尖叫,怎麼那麼著急啊?”

“這不是人類本能?聽到女人喊叫,男人就會飛快地趕回去。”奧雷里奧冷漠地說道,“你這醫生,也不問我的傷勢?”

“不用問,只要還能跑,說明骨頭沒斷。”瓦倫蒂諾答道,“只要沒斷,抹點藥水就能好得很快。你再忍忍,等咱們吃完飯,我給你治治。”

“反正我是不想跑了!”奧雷里奧怒道。

可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尖叫傳來。這次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安雅。奧雷里奧不情願地感嘆道:“又來?真是夠了!”他不願意也沒辦法,只怕她們真的遇險,只得又站起身來。“這次要是再是虛驚,我非要把她們扔進河裡。”

“哈哈,兩個漂亮姑娘,都要指望著你,你竟然只想把她們扔進河裡。你快去吧!多活動活動,腳好得更快。”

奧雷里奧白了瓦倫蒂諾一眼,然後拖著傷腿繼續奔行。

瓦倫蒂諾隱約有預感,這次必然還是虛驚一場。雖然後來女祭司較為安靜,之前可是尖叫連連。他知道自己的友人大概也這麼認為,不過以那個人的性格,凡事若不確認清楚,就絕對放不下心,說什麼也會再跑這一趟。他小聲感嘆著:“攔也攔不住”,接著將烤雞翻了個面。

奧雷里奧只跑了一會,就又來到之前受傷的地方。他停下來站住,預吟唱了“雷擊”之後,才開始繼續前進。“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是白痴。”他心裡想著,剛邁出一步,右腳就接著一軟,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我是白痴嗎!”他這麼想著,又繼續跑向岸邊。

和第一次一樣,他後來沒再聽到呼喊,就已經做好了又白跑一趟的準備。不過本著“有始有終”的原則,他並未折返。他來到岸邊,見女騎士正為安雅擦洗著身體,還是完全沒有險情的樣子。

“很好,第三次。”奧雷里奧覺得不悅,卻又不好向這兩位小姐發作。

“第……第三次?”

“沒什麼。”奧雷里奧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次又怎麼回事?”

“就是……我把她弄疼了。”歌洛莉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又害你白跑一趟。”她覺得有些尷尬,雙掌在下頜前相合,前後搖動幾下,做了個道歉的手勢,請求對方的原諒。但她隨即想到,自己的雙手,剛才還在遮擋安雅的私密部位,便急忙將手移回遠處。

奧雷里奧又覺得好笑,心想:“昨天都看到過了。”而且安雅的身材瘦小,令人心疼多過產生慾念。“還是更豐滿些的比較討人喜歡,就像大理石雕的那些女人。”他想著,望了一眼歌洛莉婭。“想得太遠了。”他輕輕捏了自己一把,接著說道:“對待傷員溫柔點。”

“我知道了!”歌洛莉婭回答道,接著又連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