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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突襲(二)

隨著一聲吼叫,奧雷里奧從高處降下,直落到那女門衛身旁。他手中的黑斗篷,在他下墜的時候,正罩到那女人頭頂上。只聽見“嘶”的一聲,斗篷的布料被外力撕碎,那女人也被帶倒在地,當即昏了過去。

而另外一個門衛,聽見屋頂上的吶喊聲,回身看見一個黑影從眼前掠過。待同伴被放倒,奧雷里奧平穩地著陸,他還猶豫了片刻,才想起將手伸向腰間,搭在匕首的柄上。

他未來及抽出武器,奧雷里奧一個耳光已扇中他的右臉,發出極其清脆的響聲。他被打得頭昏眼花,搖晃著退了半步,隱約聽到背後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後腦一陣劇痛。

他將頭轉向奧雷里奧時,肥皂從後面衝出來,揮起手中的木板,正砸中他的後腦。他身體僵直地倒地,觸及地面時背又反弓,身體劇烈抽動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奧雷里奧一見他的狀況,當即說道:“麻煩大了。”

“出……出人命了?”肥皂一驚。她沒少做過小偷小摸的事情,但尚無殺人的經歷。她慌忙地蹲下身去,將手伸向那人的鼻孔。她盼著那人未死,因此覺得其呼吸若有若無。她說道:“應該……沒死吧?”

“沒死也快了。”奧雷里奧說道。

“那……這可怎麼辦!”肥皂站起身,將橡木板丟擲。木板撞到牆上,又反彈落地,發出好幾聲響動。

奧雷里奧也拿不定主意,因此無法給她答覆。他只是回過身,試了試那女人的脈搏和鼻息。他下手還算有分寸,那女子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穩,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他松了口氣,說道:“還好,不是兩個都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肥皂慌張地來回踱步。她轉了大約四五圈,雙腿突然一軟,便栽倒在那死者身旁。她大驚,猛地彈起來,又避得遠遠的。

奧雷里奧安撫道:“先別慌。我們也要看看,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肥皂點頭,說道:“我們本來是為這來的,但是……有什麼區別?”她臉色蒼白,簡直和她空白的腦海一樣。她雙手心都是冷汗,在裙子上抹了兩次,仍是溼漉漉的。“都怪你,讓我……使足了力氣。”

“好,你可以怪我。”奧雷里奧說道。

“我們可完蛋了!不對,完蛋的是我……我把人殺了,這怪不到你頭上。我會怎麼樣?吊死?”

“你要能小聲點,我會感激你的。”

“你感激我有什麼用啊!”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給我小點聲。”奧雷里奧聲音不高,語氣卻頗為剛硬。肥皂望見他的眼神,渾身上下一抖,不論高聲或是低語,她都再也不敢吐出半個字。

“很好。”奧雷里奧點頭,“我們先看看裡面的東西。希望你帶來的情報沒錯,這裡面確實是武器,或者別的違禁品。如果是這樣,他們死了人,也未必敢聲張。特別是,假如他們有宏大的計劃,他們定會為了大局,容忍這樣的犧牲。找找鑰匙。”

肥皂一點頭,硬著頭皮蹲下身去,從那死人的腰間,扯下了一把鑰匙。她將鑰匙插進鎖孔,輕輕順時針一擰,門鎖便“喀”地開啟。她轉動門把,鎖裡又傳出聲音,門閂確實收了回來,可卻又一股無形的力量,阻礙她將門開啟。她或推或拉,均無法令門開啟。

她低聲罵道:“這什麼破門!是不是該上油了!”她抬腳正要踢上去,又見木門厚重,擔心若是下腳太重,反而會傷了自己,便稍稍地收勢。但她的腳已經抬起,她心中又有憤懣亟待發洩,便換用了腳尖踢向木門。

她沒聽見踢中門的響動,反倒被彈了回來。她只使了極小的力氣,腳尖至多能在門上一點,發出“嗒”的一響。可她卻向後飛去,屁股撞到門廊的圍欄上,奧雷里奧從門廊下,對著她背後一託,使她勉強未翻下門廊。

肥皂站直身子,罵道:“見鬼!這門太怪了,我……”她在腦內搜尋合適的詞彙,來描述她的腳將要踢中木門時,腳尖上突然生出的奇怪觸感。可她未受過什麼教育,塞倫西亞語也不是她的母語,那些複雜或生僻的詞彙,她實在瞭解得不多,竟想不到如何恰當地形容。她一咬牙,說道:“我覺得,是不是有什麼邪術?”

奧雷里奧合上眼睛,調動著針對魔法痕跡的感官。他才剛集中精力,便覺得面前彷彿有顆太陽。那當然不是真實的光源,而是一個強大的魔力源,稱之為“魔法太陽”也不為過。他感到腦內受到衝擊,掩著額頭退了半步。

“你又怎麼了?”

奧雷里奧低聲解釋:“房內有個物件,魔法能量極高。”

“你說這些,我怎麼會懂?請用一個外行人也懂的話,解釋一下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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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說得夠直白的。”奧雷里奧說道,“這門上也有魔法的痕跡,應該是由房中的魔力源供能的。簡單地說,你是被法術彈飛的。”

“我知道,一般的邪術能把我彈得那麼遠?”肥皂說道。

“原理和學院的門上的法術類似,但有更高的能量供給,所以效果更強大。”奧雷里奧自語,“果然,盧西亞諾那小子……肯定是他幹的。如果真不是什麼違禁品,他何必這麼小心謹慎。”

“所以,你知道這個法術?”肥皂問道,“能不能解除了它?我想把這扇門拆了。”

“能力上,能;但出於其他考慮,不能。”

“你說得……直白點不行嗎?”

奧雷里奧說道:“我破解這個法術,也會留下痕跡,盧西亞諾能察覺到。”

“那還能怎麼辦?”肥皂問道,“拆牆?從窗戶進去?”

“他能封住門,難道封不住窗戶?”

“那……不是沒有辦法了!你又怕暴露,我們進不去了。”

“那可未必。”奧雷里奧說道,“我剛才察覺到了。”他一聲冷笑:“盧西亞諾很精明,但還不夠細心,留下了破綻。有一個地方,他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