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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挑戰,朽慢對血族

男子沒有答話,他側身為瑞卡瓦讓開路,指了指一張木椅示意瑞卡瓦落座,瑞卡瓦也不推辭,徑直走到椅邊坐下。

隨後,男子艱難地挪動柺杖,一步一步走回了床邊坐下,說:“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甚至斯洛維夫語都是才學不久的?”

“不錯,我是賽靈斯人,母語是巴茲特語,不過我的嚮導兩種語言都會,如果難以表達的意思,我會讓他翻譯。”

瑞卡瓦話音剛落,拴好馬的帶路者進了屋,卻立刻給叫住了,瑞卡瓦說:“停一下,你站在門口便好,替我看著馬不要給人偷走了,順便為我翻譯一下,我幫你找張椅子。”

“好吧。”帶路者說。

很快,瑞卡瓦拿過一張椅子放到門邊讓他坐下,回了位。目光重新回到男子身上後,他發現男子正在床邊的櫃子裡翻找什麼,過了一會兒,男子從中翻出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小巧錢袋遞給了瑞卡瓦:“這袋錢幣應該是你的吧?”

“是的……我在出城襲擊狼人前託人把它轉交給你妻子。”

“她讓我還給你。”

“……為何,你們比我更需要它不是麼?何況當時我生死不知。”

“因為這是你的東西,她不能收。”

“……原本她可以用這些錢交代血稅,那樣她也不必遭此厄運了。”

“其實即便不用你的饋贈,我們也可以交得上代血稅,最多日子難過些,可是她不願意,寧可貢血也不想讓生活再困頓下去,誰想……”

“她……是個賢惠的妻子啊。”

“是啊。”

瑞卡瓦和男子對視了一會兒,忽然一同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今日的世道,居然連一個出賣肉體的陪酒女都能當得“賢妻”的稱呼了。荒誕否?諷刺否?可笑否?他們究竟是在一個怎樣的時代掙扎求存啊!

“都是我的錯,只為一時血氣,先讓她陷入潦倒,又讓她淪落風塵,最後連命都保不住,而且還是以化作乾屍這種痛苦恥辱的方式死去。”男子苦笑著說。

“世事多艱,你也無可奈何……其實,她的死可能與我有關,我在出城前打傷了教團的人,我懷疑……他們可能是為了報復我才……”

“應該不至於。”男子打斷了他的話,“教團再墮落也不至於用虐殺仇人露水情人的方式報復。雖然常行蠻橫殘暴之事,可他們……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團體啊。”

“……是嘛,反正對我而言,無論她因何緣故死去,我都不會讓殺人犯安穩的。”

“你想報復?”

“是的。”

男子眼中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但又隨即黯去,他說:“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只是個人類,你有何方法報復?”

“我當然有。”說著,瑞卡瓦腦海中鬼使神差地閃過了昆庭·韋德洛特身首分離的慘死之狀,讓吸血鬼一命償一命之事,對他而言可不是第一次了。

“……你……有必要為了一個陪酒女做到這個地步嗎?”

“她不是陪酒女,她是你的妻子。”

“可她不是你的妻子,對你而言,她只是個陪酒女。”

“……即使只是個陪酒女,我要為她出頭,又有何不可。”

“為了區區一個陪酒女枉送了性命,你不怕死後成為他人恥笑的物件嗎?”男子難以置信地望著瑞卡瓦,禁不住微微搖頭,“該為她殉死的是我。”

“可你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即便有,你也奈何不了教團的吸血鬼。”瑞卡瓦冷冷地說。

“……慎言啊。”

“仇敵不配稱國族,血族的名號我也不願用在他身上,吸血鬼一詞,剛剛好。”說完,瑞卡瓦騰地站起,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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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男子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用左手一撐床沿,右手抓著柺杖往地上一頂,搖晃起身,似要追趕,口中問聲微急:“你說我奈何不了國族,難道你能嗎?”

“我當然能。”在門前,瑞卡瓦停下了腳步,回身望向男子,過了有一會兒,他才輕嘆一聲,說,“論年紀,我得喊你一聲大哥……大哥,我有一事想問,你的亡妻……可曾提過我?”

“……提過,她說她遇到了一位年輕的異邦同男爵,是個好人,溫柔又善良,有趣的是,他還是個可愛的孩子。”

“孩子……溫柔……”瑞卡瓦恍然若失地念了念逝去之人評價他的詞語,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轉身離去,“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配稱溫柔嗎?”

一段時間後,水銀塔要塞血城,執政官府邸,又是一場宴會正在進行。露普聯邦三府、水銀塔要塞執政官、水銀霧教團的代表們還有約西亞、奧格塔維婭正悠閒地站在府邸一層中央的寬大樓梯前聊天。

當然,既然約西亞和水銀霧教團、露普聯邦北府和東、西兩府兩對冤家都在,空氣中自然是少不了火藥味,儘管如此,府中還是洋溢著祥和歡樂之氣。最新的訊息是潘德諾亞王國和露普聯邦已經開始議和,和平即將到來。

忽然,一個殺氣騰騰的凌厲身影穿過大門,突兀地刺入了熱鬧溫暖的宴會中,直奔眾人去了。身影去往的方向,盛裝約西亞正挽著阿芙蘿拉詭異地笑著和水銀霧教團騎士長奧蘭鐸·紅斬堡互相說怪話,阿芙蘿拉一側,一襲冷冽黑裙的柳德米拉·露西亞亦擠和約西亞相似的笑容向對面的年輕男子冷嘲熱諷,她宛如北地霜雪般潔白的頸後,長長的酒紅馬尾辮微微搖晃,約西亞一側,略施粉黛的奧格塔維婭低眉順目,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的身旁,身穿裝飾繁複的純黑禮服的陌生年輕男子冷笑著別過臉,顯然對柳德米拉的話不屑一顧。

“咦,那個人有點眼熟,是不是在拉蒂亞城外的時候和你在一塊兒的那個?”注意到了正在飛快靠近的不速之客,柳德米拉疑惑了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便問奧格塔維婭。

“呵呵,別找藉口開溜啊,繼續說笑話啊。”年輕男子嘲諷地說。

“滾啊,和你又沒關係。”

奧格塔維婭看了看門的方向,眼神微變,又望向柳德米拉,說:“是的,那時他是我的近衛隊長,現在他是我國的一位同男爵。”

“哇,這廝加官進爵得好快啊!”驚訝的表情毫不淑女、略顯誇張地出現在柳德米拉的臉上。

說話間,不速之客已停在了眾人身邊,恭敬行禮:“諸位大人好。”

“瑞卡瓦,你總算到了,你之前不是說想要見露普聯邦的北府麼,他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來來來,我為你引見。”約西亞看到瑞卡瓦,微微一笑,說。

“謝大人好心,但我今日無暇拜會北府大人。”說著,在安納託利·艾斯沃德奇怪的微妙目光中,瑞卡瓦轉身正對奧蘭鐸·紅斬堡,冷冷地看著他,慨然道,“騎士長大人,敗於朽慢之手,靠虐殺和他有過一夜情緣的妓女報復,對得起國族的體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