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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話 咖啡廳內的清算

對大多數人來說,假日的時光總是如此的短暫。這不,人們似乎還沒有完全享受到週日所帶來的愉悅,這短暫的一天就已經以傍晚的形式準備和人們告別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意味著H市那繁華的夜生活的帷幕,才剛剛拉起呢。

“呼……終於到了晚上的說!”

悠然的伸了個懶腰,在忙活了一天後的莫非雲也終於可以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先是將白天的女傭服換下、摺疊放在手提紙袋裡,卸下了一切偽裝的莫非雲瞬間就從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孩轉變為瀟灑的帥小夥。若不是親眼見證了這一過程的話,恐怕真以為這或許是在做夢。

等到打點完一切之後,莫非雲先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接著又把頭轉回到了正在擺放大廳桌椅的桑卓蕾雅和加奈身上。

“恩,是時候回去買菜做飯了。——真是抱歉呢,作為員工還要讓老闆來做收尾。”

“誒,沒關係的。看到今天的生意這麼火爆,這多半都是靠非雲君的功勞呢。所以早點讓你回去休息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說的沒錯呢,而且天這麼晚了,夜璇他應該還沒吃飯吧。非雲哥哥你可要早點回去才行!”

聽到桑卓蕾雅和加奈如此溫柔的話語,莫非雲的心裡頓時洋溢著一股溫暖的感覺。雖然今天的確是忙得夠嗆,但是能夠碰到這麼好的店主和同事,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恩,那麼後面的就拜託你們了。你們也要早點回去休息呢。”

“放心吧放心吧。——不過你要記得就算不在放假的時候,有空也要來這裡幫忙喲。”

“恩,絕對會來的。那麼,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

就這樣,在簡單的打完招呼之後,莫非雲便提著紙袋緩緩地出了門。不過出人意料的,秋分過後的夜晚可要比想象中還要清冷的多。再加上是不是還會吹來陣陣凜冽的冷風,這不,只穿了短袖T恤的他也不禁縮緊了身體。

微微松了一口氣,莫非雲抬頭仰望著在那深邃的天幕中懸掛著的,愈發顯得圓潤的明月,他的心理也不得不開始盤算著往後的生活起來。

“恩……算算日子,也快到中秋和國慶了呢。或許是時候準備為接下來的節日做些準備活動了呢……只是在沒有錢的情況下怎麼樣才能弄得和以前一樣,的確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呢。——啊,都已經八點半了,得趕緊去超市買點菜才行!”

發現時間已經越來越晚,莫非雲便趕緊加快了腳步,朝著百貨超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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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咖啡廳內,在收拾完桌椅和餐桌上的各種餐具之後,整個大廳又恢復了一開始的乾淨敞亮。只是相比較起白天那濟濟一堂的氣氛來說,此時此刻這裡倒顯得冷清的讓人有些不習慣。

“恩,終於忙完了。”

習慣性的拍了拍雙手之後,桑卓蕾雅叉著腰,用著滿意的目光掃視了大廳一之後,隨即才走回吧檯,踮著腳將身後櫥櫃上那一個用著朱紫色木盒作為包裝的某樣東西換換的取下,並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手中端詳著。雖然不知道這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僅憑桑卓蕾雅那細微的動作以及關注的眼神來看,這裡面絕對裝著某樣對其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換好衣服的加奈也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吶,桑卓蕾雅姐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也要先告辭了呢。畢竟家裡人也有可能等著急了的說。”

“恩,好的。”

在說話的同時,桑卓蕾雅先是緩緩將手中的木盒放進抽屜裡,隨即瞥了一眼吧臺上那時針已經指到“9”的鐘錶。緊接著,她才緩緩的呼了一口氣,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還是那句話,只要是有空的話,就千萬不要忘記過來幫忙喲。”

“一定一定。那,我就先告辭了。晚安!”

“晚安。”

“真是抱歉……雖然不想打斷你們,但是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呢。”

完全出乎人的意料,當加奈和桑卓蕾雅互相打完招呼的那一瞬間,一個冰冷的聲音便順著門外的寒風吹拂而至。先是莫名的驚訝了一陣,當兩人幾乎是同時抬頭,並且將視線匯聚在同一個角度的時候,她們終於發現了這個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有著紅色雙馬尾的青春少女,雖然看不清她的全貌,但是其纖瘦的身姿以及那手中的一把巨大長劍,卻是已經將她的身份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

“夜……夜璇?”

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望著從門緩緩而入的少女,加奈只感到後背一陣發涼。不知為何,她現在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種不祥的預感……總之今天晚上夜璇的突然出現,絕對會發生極為可怕的事情!

就這樣,隨著夜璇的腳步逐漸的迫近,整個咖啡廳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肅然緊張起來。

“那個……夜璇,你之前不是已經回家了麼,怎麼現在……又回來了?難道說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這裡了麼……”

“讓開。”

絲毫沒有理會加奈說的那些毫無痛癢的話,夜璇只是緊握著手中的劍,就這麼一步一步的朝著大廳內走去。

“夜璇你……”

“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請到一邊去,因為我今天的目標,可是……”

紅色的瞳孔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冷酷,並且就像是受到某種感應般,隨著夜璇手臂的揮舞,那原本平靜異常的緋月頓時被一陣紅芒所籠罩!而下一刻,這把長劍所指的方向則是……

“桑卓蕾雅小姐呢!”

“轟!”

劍刃劃破空氣,形成一道犀利的半月光芒。只是在片刻之間,原本那擺放有序的整齊桌椅就瞬間被摧毀成了兩半。只聽到大廳中到處迴響著零落的崩壞聲,無數的玻璃碎渣在空中翻滾揮舞,在燈光的對映下閃爍著燦爛的熒光。但僅僅只有一秒,那些璀璨的星辰便紛紛無力的墜落在地……

“……”

眉頭微微皺起,夜璇的表情在此刻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很遺憾,這一次的攻擊雖然猛烈,但也僅僅只是損壞了一些桌椅設施而已。

沒錯,原本站在吧檯位置的桑卓蕾雅,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然消失。哦不對,準確地來說是她在夜璇攻擊的頃刻間化作了一股淡紫色的煙霧,成為無法選中的狀態而成功的逃脫了。不過一擊未中的夜璇卻並沒有顯露出多少的失望,與之相反的,她的嘴角反倒是揚起了一絲自信的笑。

“果然如此。看來現在連質問的過程都可以直接省略了呢,桑卓蕾雅小姐?”

“不……不是這樣的。”

霧氣再次從四面八方聚攏,最後匯聚成了桑卓蕾雅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鎮定,面對夜璇的冷笑,她的臉上盡顯慌亂與失措。

連忙搖晃著自己的雙手,那緊張的氣氛已經讓桑卓蕾雅連最基本的語氣也穩定不住了。

“我的確不是人類……但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啊!真……真的!”

“你以為我還會被你糊弄過去麼?廢話少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話音剛落,緋月長劍便在夜璇的操縱下再次發出紅色的光芒,並以更快的速度朝著桑卓蕾雅的方向猛刺!

“什……什麼?!”

紅色的劍刃在藍色的眼眸中不斷逼近,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也在快速的湧動,伴隨著巨大的魔力氣息的噴發,桑卓蕾雅深知這一擊的利害之處!

“可惡……”

絕不可以坐以待斃,在這危急關頭下,桑卓蕾雅也不得不咬牙作出抵抗。只看到她的雙手緊握成拳,緊接著,那從渾身散發出來的淡紫色光芒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在她的身前聚集,最終在夜璇的攻勢到來之前形成了一個看似十分牢固的護盾。

但是就像剛才說的那樣,這個護盾也只是看起來十分牢固而已,因為下一刻……

“去死吧!!”

緋月所綻放的紅光在此刻充斥了整間大廳,周圍的一切彷彿在此刻被無盡吞噬。在這耀眼的光輝下,唯一能夠看清的,就只有夜璇那雙已經無限偏離於正常人類的線性瞳孔。

“咔……崩!!”

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只聽到某處傳來的細微碎裂聲……那巨大的衝擊波更是直接將一旁的加奈直接崩飛老遠。

數秒之後。

“……”

光芒消散,天花板上那柔和吊燈所發出的光輝重新成為整座大廳的主基調。但是因為剛才的強光太過刺眼,所以即使這裡恢復了正常,可瞳孔的生理反應還是讓加奈要使勁的揉眼睛才能儘快從黑蒙蒙的視線中解放出來。而剛剛能夠看清楚東西的她所想知道的東西,自然是剛才對戰的結果。

“夜璇,桑卓蕾雅小姐,你們沒事吧?——啊!!這……”

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讓她無法相信!!

紅色的長劍已然順著夜璇的手臂,無情的貫穿了桑卓蕾雅的身體,並且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這一刻彷彿陷入了永恆……但是為什麼,她卻是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呢?

不對,不光是沒有痛苦的表情,就連桑卓蕾雅那被長劍洞穿的胸口也沒有任何流血的痕跡……雖然夜璇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可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這種情況好像似曾相識……——等等,難道說你是未寄宿在人類身體的……虛幻狀態?!嘁,無趣!”

毅然將長劍從對方的胸口抽離,沒有了武器作為槓桿支撐身體的桑卓蕾雅頓時腿軟的跌倒在地。好像儘管自己沒有辦法被夜璇用劍殺死,但是也會讓她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

“恩,是……是的呢。”

大口的喘著氣,以為剛才的戰鬥,桑卓蕾雅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雖然我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也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呢。”

“是麼。”

淡漠的冷哼了一聲,在知道對方的身體情況之後,夜璇居然率先停止了自己繼續作戰的動作,反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只是在這過程中,她的嘴唇還在微微蠕動著。

“據我所知,像你這種型別的生物也是不可能憑空生存的,即使無需寄宿在人類的身上,那也必須有某種可以依存的東西,並且不能夠裡這樣東西太遠……也就是說它很可能就在這家店裡,我說的對麼?”

“……”

冷汗早已密佈了桑卓蕾雅的額頭,恐怕無需她多言,也能夠證明夜璇所敘述的皆為事實。

“那麼我就在想,既然你是這種情況的話,想要解決你,就必須將你所依附的那個物摧毀掉……而這個物品究竟是什麼的話……”

隨著夜璇一句一句的深入,桑卓蕾雅的臉色也愈加蒼白一分。這種場景就連一旁的加奈也無法再看下去了。

“……夜璇,求求你收手吧……”

“一個存在於店內,而且對你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阿拉,我好想剛才有看見哦。”

“什……什麼?!”

瞳孔陡然瞪大,當夜璇以冷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時,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桑卓蕾雅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吧檯的櫃子上……也正是那短暫的一瞬間,夜璇的嘴角驟然揚起。

“果然在那裡麼……”

“糟,糟了!千萬不要……”

哪裡會聽從對方的勸阻,夜璇直接將手中的緋月猛烈一揮,瞬間就將那櫃子削掉了半邊。並且好巧不巧的,那只剩一半的抽屜裡,就立刻滑落出一個朱紫色的木盒子。也就是在同一時刻,夜璇的左手縱然冒出了一把鑲嵌著藍色花紋的銀色手槍……

“看來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呢。”

木盒從高處緩緩墜落,而鎖定了這一幕的夜璇則是忽視了一旁桑卓蕾雅和加奈的反應,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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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不……不要!”

“夜璇,千萬不要開槍!我知道引起那些天然氣洩露的真正兇手是誰!!”

“什麼?!”

加奈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頓時轟擊在了夜璇的腦海之中。雖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時間,加奈卻是迅速往前一撲,成功打斷了夜璇扣動扳機的機會。

但是這樣就真的可以讓桑卓蕾雅免於死亡了麼?

答案……很明顯不是。因為即使夜璇沒有了動作,但是那從高處墜落的木盒卻是即將摔落在地,而且需要注意的是,基於那麼高的高度,如果盒子裡面裝的是玻璃或者瓷器一類的東西的話,那可就真的會徹底粉碎了呢。好像根據桑卓蕾雅的表情,似乎裡面真的裝的是易碎物品?!

“完……完了……”

雙手無力地垂在了地上,不僅是桑卓蕾雅本人,就連加奈和夜璇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緩緩的下落……直至,墜地。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當的大廳內來回的纏繞著……久久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