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慢吞吞地走出去：“你找我？”
“嗯。”高煦低低地應了一聲，把他拉到沒人的角落裡，又用高大的身體擋住往這邊偷瞄的目光，輕聲說：“你還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湯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眼珠子在眼眶裡眨動，溼漉漉的，像是委屈。
高煦沒說話，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
湯臣掀開袋口往裡面看了一眼，有牛奶還有一些小零食，他奇怪地看了高煦一眼。
高煦特意跑這一趟就是為了給他送這些的？
“給你的，慢慢吃。”高煦摸了摸他的頭，目光微微閃了幾下，笑著說：“我中午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哦。”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高煦和林哲離開。
走了幾步，林哲突然扭過頭，笑著衝他眨了眨眼。
這個舉動很快就被高煦發現了。
高煦扳過林哲的腦袋，又跟湯臣招了招手，說：“回去吧，快上課了。”
湯臣不明所以，乖乖地回了教室。
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人再揪住湯臣問東問西。
張萌不在教室裡，沒有看到這一幕。
放學鈴響了，湯臣去找楊小樓吃飯。
楊小樓跟湯臣不是一個班的，湯臣身上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
湯臣只說他不舒服，楊小樓就認勞認怨地去打了飯菜，又辛辛苦苦地端到湯臣面前。
湯臣臉色蒼白，懨懨地趴在桌子上，他只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用筷子在米飯上叉來叉去的。
楊小樓沒忍住問道：“你怎麼了？”
“我吃了麵包，現在不太餓。”湯臣說。
楊小樓一個人吃了雙人份的飯菜，肚子都鼓起來了。
他實在撐得難受，飯後拉著湯臣陪著他散步。
學校裡種了很多樹，他們專挑樹蔭底下走，頭頂的太陽太毒辣了。
不想進教室的學生很多，樹蔭底下這兒一堆那兒一攏的。
湯臣聽到路邊的兩個男生在聊天。
“學校外面有人打架，兩撥人就在小巷子裡，打得挺慘烈的。我經過那兒的時候，無意中瞄了幾眼。你猜怎麼著？都流血了！有個男生被打得可慘了，腦門上破了個洞，滿臉是血，被打得跪在那兒。”
“這麼大動靜？學校沒人管嗎？”
“管個屁啊！學校的人都不知道，那都是高年級的。”
湯臣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打架的人不會是高煦吧？
回到教室本應該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的，可湯臣閉著眼睛怎麼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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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一閉上眼，眼前都晃動著高煦的臉。
到底是不是高煦和林哲？
打得那麼激烈，高煦有沒有受傷？
到了下午，學校外面有人打架的事情，已經傳得全校皆知了。
聽說事情鬧得挺大，連救護車都叫來了，被打傷的同學被送進了醫院。
湯臣的心臟七上八下的，講臺上的老師講了什麼，他全都沒聽清楚。
坐立難安也許就是這種感覺。
“小八，你說他會不會受傷呀？”湯臣乾巴巴地問。
“大佬就在隔壁的教室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系統888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