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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世界 第十七章 牛蠻之爭

配藥房中只剩下老神在在的洛菲與不是所措的牛蠻。

“這就是你想要跟隨的膽小鬼老師?”洛菲刺激著牛蠻。

原來之前的洛菲透過對廢料的研究以及對受試者的談話,將克里斯的所有實驗及步驟好好歸納總結一番,包括藥劑師天賦測試,於是她將早就準備好的七十年閏土替換掉原本不知是何年份的藥草,讓克里斯出糗。

見配藥房半天沒有動靜,克里斯回頭一看,洛菲正在牛蠻耳邊低語著。

“你瞧克里斯,年份都分不清,我看他是老糊塗了,如何能但你師傅?你天賦不錯,若能當我的藥劑師學徒,我一定傾囊相授。”洛菲挖起牆角毫不手軟,氣地克里斯居然忘記爆炸的風險,衝入配藥房與之理論。

“你個沒人要的老妖婆,整日偷我藥劑配方就算了,今日連我徒弟也不放過。”克里斯氣急敗壞,他還真擔心牛蠻聽信洛菲之言,改弦更張,轉而投入她的門下。

而克里斯此言一出,便打破他與洛菲以及家族之間的默契。

“哦,原來你個縮頭烏龜都知道呀,居然忍了這麼久。”洛菲毫不避諱,直接承人,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嘲笑著克里斯。

“哼,牛蠻,別聽她的,我還有很多新配方,她連見都沒見過。”

其實牛蠻心中根本沒有想過要跟隨洛菲學習,只是他們吵得太激烈,牛蠻還未有機會插嘴表態:見此機會不錯,慌忙道:“我願意跟隨克里斯老師學習。“

牛蠻的回答讓克里斯很滿意!

“我發誓,我會把我會的都傳授於你。”當然,克里斯在心中暗道,除了暗黑魔法以外。連克里斯都不知道牛蠻能活多久,為了他的大計,牛蠻極有可能是要犧牲的。

洛菲見一老一少兩人你情我願的油膩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洛菲你不是早就覓得幾位佳徒了麼?為何總愛與我搶。”克里斯自然有些生氣,萬一牛蠻真被撬走,他腦中所有的計劃都將被擱淺,又只能與前幾年一般默默地等待時機。

“他們比牛蠻差多了,從未見過有哪個學徒在老師未傳授任何經驗之時便能確認藥草的年份,這可是需要多年的經驗積累。之前,我用七十年份的閏土將你的十五年份替換,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這小子居然能篤定,難道是有何天賦不成?”

“其實,這種草我以前經常吃,啊,不對,是經常見,它的表面上有很細很細的波紋,像水盪漾開來的形狀,村裡的老

人家稱之為水波紋,只要數水波紋的情況便可以知道它的年份。”牛蠻自己和盤托出,撓著後腦勺那老實巴交的樣子,讓人不得不信。

“不過是個巧合,看你一驚一乍的,你也趕緊出去。”

克里斯欲請洛菲老太離開,洛菲見其態度堅決,又獲知牛蠻判斷出閏土的年份不過是機緣巧合,冷哼一聲,傲嬌地離開,臨出門時還要朝牛蠻叮囑道:“無論如何,我的大門朝你敞開,若是有一日你覺得這老頭的水平以及不足以讓你滿意了,來找我。”

克里斯被氣得火冒三丈,就好像洛菲她還有理似的,來此偷換藥草年份、挖牆腳,克里斯就差隸屬她的十大罪狀了。

但是!他卻無可奈何。女人,總有辦法黑白顛倒,男人又無法防範。

見其昂著頭,如同一個勝利者般施施然踏出配藥房的門,克里斯暗歎一聲。其實他著急將洛菲趕走,是為叮囑牛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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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蠻你過來,剛才你差點露出馬腳,你何時又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也不怪克里斯小心謹慎,身在羅斯家族,要麼是嫡系,從小培養貴族知識與習性,要麼是人精,不僅實力了得,還要智慧超群,他出了這麼大紕漏,若是洛菲再聊會,說不定祖宗八代都知道了。

克里斯的謹小慎微,讓原本因為今日騎士測試與藥劑師天賦測試而熱血沸騰的牛蠻體溫大降,如墜冰窖,心想,自己不過連個騎士都不是,若被人發現,不僅自己要成為異端被審判,還會連累眼前可愛的克里斯老頭。

只是,牛蠻又如何能知別人心中的算盤呢?

牛蠻千恩萬謝,克里斯好生叮囑一番,這才作罷。

克里斯見牛蠻態度誠懇,這才轉而討論其它事宜:“你想做一名騎士麼?”

“想”,牛蠻絲毫沒有掩飾心中所想。

克里斯右手食指輕敲配藥臺,顯示著他內心的掙扎,他顧慮的並非牛蠻分心學鬥氣會拖累其藥劑師學業,要知道在他計劃中的某個環節,牛蠻是要被放棄的,他只不過在擔心若牛蠻學會鬥氣,會對其大計造成多大影響。

思慮良多,克里斯才最終下定決心順牛蠻之意,若不出意外,計劃在一兩年內便能實現,牛蠻頂多是個見習騎士,翻不出多大浪來。

“隨我來。”克里斯帶著牛蠻與尚在配藥房外等待的波克碰面。

“你必須找最好的騎士當我徒弟的老師,否則我會讓他放棄修煉鬥氣。一日之計在於晨,牛蠻今後上午學習藥劑師知識

,下午才能修煉鬥氣。”克里斯姿態放得很高,彷彿在宣佈著主權一般,他就見不得波克這老不死的與洛菲眉來眼去,用他的話來形容便是:一把年紀還搞曖昧,有傷風化,還說自己是什麼騎士,不過是個色老頭。

波克老頭可經不起克里斯如此激他,長劍一拔:“我要與你決鬥。”說話間便要將騎士手套扔出。

尚未離去的洛菲眼中閃過一絲急色,正要上前來,克里斯紋絲不亂地嘲諷道:“不愧是即將成為榮耀騎士的波克大人。”克里斯有意耍波克一把,故在此略微停頓,果然,他看到波克洋洋得意的神情。

“身為榮耀騎士的波克大人如今要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初級藥劑師決鬥,真是高貴的騎士,欺軟怕硬的典範。”說完還得理不饒人,招招手示意牛蠻上前來,如同長輩般將波克當作反面教材叮囑道:“即便是學了鬥氣,也要做一個正直、忠誠、同情弱小的騎士,不要像這波克一般,動不動就和藥劑師決鬥!”

波克胖胖的身子被氣得渾身發抖,絡腮鬍隨之抖動,漲紅著臉欲語無言。

一旁的洛菲一時沒忍住,噗嗤一笑,而後又覺不對,害羞的將嘴捂住,頗有幾分少女樣,但在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嫗臉上見到這般表情,牛蠻感覺自己是見了鬼了,一陣毛骨悚然。

克里斯這會兒可沒空調侃洛菲,他非常得意地朝著波克擠眉弄眼,嘲笑他在心上人面前出糗。

波克的絡腮鬍抖動得更劇烈了,他用力冷哼一身,轉頭就走。

克里斯經過一番唇槍舌劍,不費吹灰之力,勝出。

看著三位都已年過半百的老頭之間幼稚的遊戲與對話,竟有些可怕,更加可怕的是牛蠻居然瞥見洛菲眉眼盈盈的眼神在克里斯身上一閃而過,牛蠻告訴自己他看錯了,但他的大牛眼又告訴他,那是事實。

更幼稚的是,波克老頭翹著絡腮鬍殺了個回馬槍,拖著牛蠻便走。

克里斯憤怒攔截,大聲質問:“波克老頭你要做什麼!”

波克冷然道:“上午學藥劑,下午練鬥氣,是你安排的,我的藥劑師大人。”說完給克里斯留了個後腦勺。

扳回一城。

至此,牛蠻之爭洛克出局,克里斯與波克平分。

波克火急火燎將牛蠻帶回騎士修煉場,他不僅要親自傳授牛蠻鬥氣,還要贏得好感,在克里斯面前再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