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羅德吃了最後一份龍肉，原本已經讓薩芙芮恩覺得肯定失敗了的龍肉咀嚼實驗，果然迎來了奇蹟。
只不過這個奇蹟，大家還不太能夠鬧得明白。
餐桌上，一個小小的圓形器皿擺在正中，通體黑色，表面有些粗糙，似乎是某種古舊的金屬。不看顏色的話，倒是和羅德的徽章材質有幾分相似。
這個東西也就半截拇指大小，據羅德說“非常非常硬”，從外觀上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上面好像雕刻著什麼東西。”
艾瑞絲的眼睛最尖，近距離盯著這古怪的玩意觀察了一陣，伸手指向其上方表面道：“好像是……某種動物？”
“應該是動物。”
羅德一手捧著半邊腮幫，一手伸出去擺弄著那小玩意，眯眼道：“是陽刻的，凸出表面。”
“什麼動物？你見過嗎？”
對大陸上的古怪動物，羅德自然是最熟悉的，身為賞金獵人，大部分人從未見到過的生物，羅德不僅見過，甚至還殺過或者抓過。
器皿表面雕刻的這個動物，艾瑞絲從未見過，不知道是不是雕刻者本身刻意做的比較抽象，這動物看起來像是某種肉食性動物，四肢著地，身形曲線類似獵豹。
可是這動物的腦袋卻長得完全不像陸地生物，前顎突出，鼻孔朝天，仰頭傲立，很有幾分霸氣。
動物頭頂有一個尖角，呈弧線向後延伸，尖端反向翹起。肩膀附近似乎還有類似翅膀的東西，但比較小，在器皿本身就很迷你的情況下，更是難以分辨。
“從來沒有見到過。”羅德搖頭，仔仔細細的將這雕刻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能夠和腦中的“大陸珍稀生物資料庫”匹配起來。
“有尾巴。”艾瑞絲道，這動物的尾部確實有一條尾巴，雕刻中看來好似雲彩一般的柔美。
“無論它是什麼，我不喜歡它。”羅德越看越覺得心裡發毛，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其中某些部分似乎似曾相識。
羅德的想法沒有錯，這雕刻中的生物確實很像是某些動物的集合體，獵豹的身體，卻長有角和翅膀，腦袋和尾巴的形態，又有一點像是……
“龍！是海龍的腦袋！”
艾瑞絲一聲驚呼，終於明白了心中那隱約不詳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靠，還真是……！”
羅德聞言一愣，仔細再看，這生物果然長著一顆海龍的腦袋！
陸地版的海龍……？？？
羅德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以海龍的體型，恐怕只有無盡之海才能容納的下如此巨大的生物。
長了海龍之首的陸地生物……？
這玩意兒恐怕得有一座山那麼大吧！
“另一邊有刻什麼東西嗎？？”艾瑞絲來了興趣，催促羅德把這怪玩意翻過來看看。
“……有！”
翻過怪玩意，另一側果然也刻著東西，不過這邊是陰刻，形態相當複雜精細。
“這動物畫的也太離譜了……”
羅德仔細看著那陰刻圖案，兩個方塊一樣的東西端端正正的位於器皿底部正中，複雜的線條勾勒，抽象的不得了。
“可能……不是動物圖案吧？”艾瑞絲問道。
“那是什麼？海底流行的骰子這麼複雜？？”羅德這是沒事挑刺。
“說不定……”
艾瑞絲顰眉思索了一陣，腦中似乎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但當她好不容易抓住那個念頭，仔細一想之後，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有些可笑。
“說不定什麼？”羅德問。
“NEVER MIND（算了）。”艾瑞絲苦笑著擺了擺手：“太荒誕了。”
“再荒誕也是一種猜想方向，說不定會有啟發的。”羅德追問道：“說出來聽聽？”
“嗯……”艾瑞絲沉吟一陣，終於是下定決心朱唇輕啟道：“說不定這是某種文字……？”
某種文字。
羅德將那東西放回桌子上，身子往後一靠，重重靠在了椅背上，腦子裡好似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深海之中，存在著一個可以製造如此精細的器皿，還擁有自己文字的智慧種族嗎……？
這個想法，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啊……！
“不一定是海底的。”
艾瑞絲看出羅德心中所想，大著膽子繼續道：“說不定是掉進海里去的。”
“……你真是被那個小鬼給帶跑了。”
羅德知道，艾瑞絲這是在儘可能的想要模仿達科的思維套路，去分析這東西的由來。
其實仔細回想，這一路上，他們經歷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在不少，如果不是達科每一次都能從中分析出一些蛛絲馬跡，從一些旁人根本不可能想到的角度去試著解答的話，這趟旅程恐怕早就進行不下去了。
當所有猜想都被否定之後，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事實，哪怕這個可能性是如此的荒誕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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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回想著達科唸叨過的這句話，據達科說是從一本叫做《福爾摸摸冒險記》的街頭怪書裡看來的，再重新理了一遍思路，最終也不得不承認，艾瑞絲的猜想確實很有建設性。
“你的意思是說……”羅德看向艾瑞絲，眯著眯縫眼道：“有人在大陸上造了這麼個東西，然後一不小心丟進海里去了，被一條魚吃下，然後這魚又被更大的魚吃掉，更大的魚再來吃第二條魚，然後是第三條第四條……最後全被海龍吃下去了，結果被阿梅洛機緣巧合的帶了出來……？”
“如果海底沒有智慧生物的話，只能這麼解釋。”艾瑞絲苦笑著點頭。
“如果小鬼在就好了。”羅德也有些束手無策，看著這怪玩意感慨道：“小鬼好像認識不少字，說不定見過這種東西。”
“大陸上本來就沒有幾種文字吧。”艾瑞絲道：“大部分人類用的都是一樣的文字，除了人類之外，其他智慧生物早就被野蠻人殺光了，它們的文字也都失……對了！”
說到一半，艾瑞絲突然從座位上躥了起來，眨巴著大眼睛道：“野蠻人！野蠻人也有自己的文字，我聽阿梅洛說起過！”
PS:本章標題：漆黑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