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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弗朗西斯科 之二

一開始,塞薩爾,只代表著一個人,那就是神。

神,帶著皮特爾斯家族的光輝血脈,卻不知為何,走上了漆黑血腥的殺戮之路。不僅沒有繼承皮特爾斯家族守護人類王國的意志,反倒成為了萬物的毀滅惡靈。

神的年歲不大,這一點羅德猜的沒錯,大約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和達科的年紀差不多。

但神的崛起,卻迅速的讓人咋舌。

也就是幾年之前,塞薩爾最初始的年代裡,神只是一個孑然一人,行走在大陸之上的“頑童”。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擁有那一身古怪的血脈融合之力。人們只知道,神出現的地方,勢必血流漂杵,死亡,和神是一體的。

後來,神找到了他的第一個夥伴,羅萊卡爾。

這個瘋狂的殺戮機器,和神的風格完全不同。如果說神所擁有的,是一種帶有玩樂性質的聳人殺氣的話,那麼羅萊卡爾,就是屠殺的代名詞。

神和羅萊卡爾,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如何相遇的,他們從來不提。但他們的風格之互補,卻是顯而易見的。

或許是神在某一次殺戮之中,看到了羅萊卡爾,居然也擁有著融合血脈(而且不難想見,在普通生物的社會之中,任何一個有著融合血脈的個體,都一定會受到排擠和鄙夷,過的相當艱辛),然後就在殺戮過後,留下了羅萊卡爾的性命。

他們兩個一起,組成了最初的塞薩爾。

再之後,克魯姆、費澤爾、庫茲密斯特相繼加入,上位神,集齊了。

上位神形成之後,塞薩爾終於成為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這些或來自原始世界,或來自某一個生物種群之國家的“血脈背叛者”,對一切都憎恨無比。塞薩爾的實力,雖然還遠不能與魔族三巨頭相提並論。但他們聯合出手,卻可以一夜之間就製造屠城慘案。

不同生物之間的血脈融合,具體需要什麼條件,很難說的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條件一定相當複雜艱深,通常情況下無法做到。

上位神,是血脈融合之後依舊能夠生存,並擁有澎湃戰力的五個答案。

在此之外,暫時還沒有其他的答案出現。

那個時候,大約是在三年之前,塞薩爾上位神的聲名已經逐漸傳播了出去,慢慢的開始有“志願者”出現,自願為塞薩爾做一些事情。

塞薩爾,真正的成為了一個“組織”,開始被各個國家和勢力所重視,針對他們的攻擊,也愈發頻繁起來。

志願者中的某一個,提供了如今塞薩爾所在的位置。那一處難以搜尋得到,並有著天然防守優勢的地區,成為了神的落腳點。

神殿,被建造了起來。

躲,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神想到了擴張。

為了擴充實力,尤其是戰鬥力,又不能太過不講究,以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成為塞薩爾的一部分,神放低了標準,開始召集下位惡魔。

弗朗西斯科,是他找到的第一人。

“我永遠不會忘記,和神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我是那麼的努力,那麼的豁出一切想要阻擋神,不讓他對我的家鄉做出不可饒恕之事。”

弗朗西斯科回憶著往日情形,眉頭微皺,似乎對於曾經的家鄉,還有一絲眷戀。

“但我做不到。”

神,太強了。

身為代表著光明和正義的騎士,卻對黑暗魔法情有獨鍾,弗朗西斯科作為如今高地人類王國騎士隊的一員,一度隱忍深藏,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對於黑暗魔法這種禁術的狂熱和喜愛。

可紙包不住火,某一日,弗朗西斯科在挑燈夜讀,修習黑暗魔法的時候,還是被發現了。

即刻開除軍籍,流放到高地下方,永世不得回到人類王國。

這是弗朗西斯科得到的懲罰。

“我不抱怨,但我也沒得選擇。”

弗朗西斯科淡然笑道:“我不能背叛人類王國,更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如果把我再送回去一次,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一樣會去想方設法研究黑暗魔法的。”

“……你們遲早會打到人類王國去的,到時候怎麼辦?你下得了手?”阿梅洛問。

“我會自殺的吧。”

弗朗西斯科苦笑,繼續道:“總之,正是因為我被流放到了外部世界之中,所以,我成為了第一個接觸到如今這個階段之‘神’的純種人類。”

外部世界,在如今那些早已習慣了高地安逸生活的人類眼中,就是地獄。

對人類有著天生憎恨的恐怖獸人不提,各類野獸猛禽,各種中立生物,也都不是好惹的。即便是一名騎士,一個不小心碰到什麼強悍的傢伙,照樣難逃一死。

所以當弗朗西斯科被開除軍籍的時候,王國裡的人們還歡呼雀躍,甚至在完全公開的處罰儀式上,指著弗朗西斯科的鼻子大罵“叛徒”。

弗朗西斯科自然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的,人類,追尋自己的愛好,又不會真的拿來害人殺人,這都不可以嗎?

難道人類王國,就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弗朗西斯科想不通,更不想想通,任由人們謾罵著,向自己丟來石子,進他的額頭都給打破。

直到下一個處罰被公佈,要將弗朗西斯科逐出國境線外的時候,原本喧鬧無比的人們,沉默了。

到外面去?

到高地下面去?

這和送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嘆息不能改變一切,沉默更不能安撫人們心中,對於黑暗魔法的天生排斥和恐懼。弗朗西斯科,最終還是黯然的離開了人類王國,也離開了自己那顆屬於人類的心。

之後碰到神的時候,弗朗西斯科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勁,體內那一部分漆黑的靈魂蠢蠢欲動。看著神的強大,看著神的無邊偉力,感受著神將自己徹底玩弄在股掌之間的絕望,和……愉悅。

是的,愉悅。

被神一次又一次輕而易舉的,用一記記耳光扇飛的時候,弗朗西斯科,居然覺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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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才是我要追尋的力量!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和他一樣,成為世界的暗夜魔王,所有人看到我,都要俯首稱臣!

“YOU……WANNA JOIN US……(想加入我們嗎)?”

所以,當神說出這句邀請的時候,遍體鱗傷的弗朗西斯科居然笑出聲來了。

這句話,這種漆黑的邀約。

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從此,黑暗騎士,下位惡魔之首——弗朗西斯科-亞倫-內馬爾三世,出現在了諾埃爾大陸之上。